一路无话,三人飞速赶往客栈,目力极好的慕容复瞥了眼丐帮那边,发现领头在前的是白世镜,还有大声呼喊的全冠清二人。
暗自记下心头后,一行人在午夜时分,在雅间汇合了阿朱。
“萧大哥你回来了!公子爷和龙姑娘,你们去哪里了?害阿朱好生担心……”
“阿朱,既然做得我也不瞒你,那康敏死了。”
“什么?慕容公子,你!还有龙姑娘,你怎么不劝劝他,这……嗨呀。”
萧峰原本还只是懊恼给那神秘人走脱,可慕容复这个讯息,就犹如晴天霹雳,不好接受。
“萧兄,先不说这个,你对我说说看,那康敏和你说了谁是带头大哥?”
“段正淳,大理国镇南王。”
“果不其然也……”
慕容复这话,直接令萧峰提高了音调,几乎是吼出来的道:“慕容公子,你这话何意?莫非另有他人耶?”
“这个还是龙姑娘来说吧。”
拿起温热的茶水品了口,慕容复皱皱眉随口道。
“康敏被我们刑讯后改了口,但是没说出那带头大哥是谁前,就被神秘人用大青石从房顶上压下来砸死了,后来的事,萧大侠也知道了。”
“这……如此说来,那神秘人一直在房顶上偷听,见机不妙就出手杀人灭口。看样子段正淳未毕是那带头大哥。”
“这个是自然,萧兄。那段正淳之子,段誉你可曾识得吧。”
“段誉是我的结拜义弟,自然识得,可他没说过自家来历身世,段正淳居然是其父耶?啊呀!那康敏果真歹毒非常……”
“萧兄,此事非比寻常。姑且不论段正淳是否带头大哥,我们都得走上一遭大理国了。”
“为何?”
“段正淳之子段誉不过及笄不久,那前者年岁据在下所推论应当不会太大才是。三十年前雁门关血战的带头大哥,会是一个不过十来二十多岁的段正淳耶?更何况,他是大理国镇南王,而大理和契丹又并不接壤。除非此人掩藏真实年岁,又蓄意挑起辽国与大宋之间的血仇,导致双方厮杀外,又能够在未毕坐上镇南王位置前就布下杀招,简直匪夷所思,骇人听闻否?”
“慕容公子说的偏僻入里,无不若合符节,此事你得确定方好抉择才是。”
“这……甚是。”
“萧大哥,公子爷说的在理且入情,那段誉是你的结拜义弟,倘若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他父亲,那可就要遗恨千古了!”
“萧兄,今夜之事尚无定论。嗨,说起来要不是那神秘人被你撞上,恐怕我慕容复就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你是怎么寻来的,雨后的足迹吗?”
“不错。我和阿朱回到此处后,就发现你和龙姑娘都不在。就想起你曾经表示要对康敏用强,所以不放心才去而复返到康敏府上查探。结果那十来名奴仆都死于五花八门的狠辣手法下,便想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公子。可惜我来迟一步,要不是雨后足迹尚在,也到不得那僻静所在了。说来反而证明龙姑娘和你从始至终都不是我萧某的对头,这便是天大的喜事咧!”
萧峰说着倒是喜上眉梢,乌云顿开,可慕容复却并不欢喜多少,那神秘人始终是他挥之不散的阴霾,处理不了这件事,日后恐怕手尾会更多,更麻烦……
不过虽然眼下无计可施,但那白世镜和全冠清却印刻在他的脑海中,说不得会有再“交手”的那一天。
此间事了,去寻那段正淳则被提上日程,涉及段誉,萧峰自然不可能视若无睹,无论如何都得找到对方再说。
翌日,清晨。
结账退房后的四人,正在街上商量下一个地点时,一名江湖高手大呼小叫,一路掀翻无数蔬果肉摊的嚷着:“大恶人来了,快去通知主人,对头来了,快……”
驻足观看间,那人恰好经过身旁时,就被萧峰一把按住问道:“你家主人是谁?他在哪?大恶人和对头又是谁?”
本来慕容复都准备迈步了,却听闻萧峰这么问,不由得也来了兴致,看样子后者是有些魔怔了……
“小镜湖,主人,主人在小镜湖。快去通知他,对头,对头来了……”
那高手时而一脸茫然,时而急火攻心,怕是得了失心疯,说话不伦不类的。
只见萧峰点了那人穴道后,就随口说道:“既然此人如此忠心护主,那我们不妨替他走上一遭,慕容公子与龙姑娘意下何如?”
“萧大侠想要抱打不平,小女子无所谓,就看慕容公子的意思了。”
“好吧,既然龙姑娘都这么说了,阿朱你想必也是这意思吧?”
“呃……萧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那就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好戏……”
拉过一个店铺老板问了下小镜湖方向后,四人就没再理会那昏睡过去的高手了。
他死不死的,又有谁在乎。
晌午,竹林,小镜湖畔。
人未至,声先到。
“哪里来的野丫头!”
刚转出林间,就看见一名肌肉虬结的大汉,正与一名紫色衣服的妙龄少女交手。
至于那粗大的嗓门,不出意外定是前者无疑了。
两人斗了数招过后,那少女忽地转身掏出张泛着白光的渔网,就向那大汉甩了过去。
后者不急反应,只听见轻微的机栝声响起,就将其整个裹入了其中……
挣扎间,那大汉竟不得出,嘴里直骂道“你,你这臭丫头使得什么妖法,还不快点把我解开。否则我定不饶你!”
“骂呀!我让你骂呀,我叫你骂,该死的,骂呀!”
紫衣少女得势不饶人,一个劲的用脚踢地下的大汉,完全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
正胡踢狠踹的时候,一个约莫四五十年岁,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从远处赶来,边跑边叫道:“休伤我家褚兄弟。”
“主公,这死丫头会妖法,小心呐……”
男人没理会退到一旁乐呵呵的少女,而是蹲下身撕扯起“渔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