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都是大花脸,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隔着一两米,都能闻到酸酸馊馊的气味,而且不是其中一个小孩说出“妹妹”两字,何方还真分不清楚他们的性别。
都太小,还是兄妹?
何方走出跑车,此时街道上的行人不少,一辆豪车旁边站着两个小乞丐,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都是看戏脸,不过何方却不介意,对方还受了伤,很明显,裤管子沾着血渍,看情况,伤势还不轻。
何方于是没有多想,柔声道:“需要我做什么?要不先到车里来?”
两个孩子的眼神却充满了畏惧,按道理讲,像这个年纪的孩子,眼神给人的感觉应该都是天真无邪的,而且会很灵动,但他们的眼神却毫无神采,只有畏惧。
那男孩嗫嚅:“会脏的。”
何方一怔,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情愫涌上心头,连忙说:“不会,快上来吧。”
这时候倪朵也下了车,二话不说就走到男孩的身旁,亲和力十足道:“我们都是好人哦,不怕。”
两个小孩竟然还真的没那么戒备了。
何方这才意识到…原来是他新用的假面,脸上有一道鲜明的刀疤,看起来确实有些吓人的样子,他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才选了这副假面。
原来对方是将自己当坏人了?何方哭笑不得。
在倪朵的引导下,两个孩子依旧是相互扶持,一瘸一拐进了跑车里。
何方并不介意他们身上脏不脏,很同情这两个孩子,望向女孩的左腿,细声细气问:“可以让我看看吗?”
女孩很胆小,身子缩着,不敢说话,望向了男孩,男孩明显要比女孩坚强,替女孩回答道:“哥哥,求您了,给我点钱看病吧。”
小孩子就这样,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
何方轻轻卷起女孩的裤腿,动作很轻,但很明显,女孩感觉到了疼,紧紧抱住男孩,还是不肯说话,咬着唇。
不看不知道,一看,何方登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太…
“谁干的?”何方咬了咬牙,问。
女孩还是不肯说话,男孩也沉默了下来,突然又抬头,眼神迫切,“哥哥,给我点钱吧。”
“老大,十分钟,附近就有医院。”陈之焱道。
“赶紧。”何方迎向男孩的视线,道:“钱不是问题,但如果要治好你妹妹,最好是现在就去医院,让我看看你的脚。”
很显然男孩也受了伤,两个人都是脚踝部位有个细巧的镣铐,镣铐已经嵌进了他们的肉里,外面还结了痂,又发炎灌脓,肿了起来,就和紫薯的颜色差不多,形状也差不多。
他们身上身下也有不少的伤,但比起脚踝部位的伤,倒是影响不大。
怎么会…
看情形这两个孩子都是被人锁起来,然后跑了出来?
家暴?
何方的神情一瞬间有些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在这世上,虽说从古至今贫富差距一直都很悬殊,哪都有流浪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业压力大,经济萧条等等各种因素,总会有人成为这个社会的失败者。
但是,小孩子出来行乞几乎是没有的,因为原大宗师成立了不少福利院,专门收容这种情况的孩子。
福利院承包孩子们的衣食住学,直到成年为止,原大宗师说过,孩子才是一个国家的未来,不管如何,禁止任何组织贩卖儿童。
那种打断儿童手脚,将他们放到街上行乞的帮派,以及贩卖儿童的人贩子,在原大宗师的强烈要求下,谁敢干这些事,就是死刑。
而只要有这种帮派在,原大宗师见一个拆一个。
也因此,华夏大地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勾当出现了。
何方非常欣赏原大宗师这个做法,对于毁别人一生的人贩子,这种人必须死!
也因为原大宗师的深远影响,相关律法已是非常成熟,人贩子只要被抓到,不问缘由,一律死刑,也因此铤而走险的人变少了,而且国家的打击力度很大,久而久之,街上不可能还有儿童出来行乞。
何方才会想到这两个孩子是不是被家暴了,如果是家暴,也太残忍了,他痛恨家暴这种行为。
只是女孩依旧是默不出声,男孩也突然变沉默了,不管何方问什么,就是不说话。
而且自从听到了要去医院,不知道为什么,男孩特别的慌张失措,似乎想下车,却又不敢提出来。
何方却没有失去耐心,他很明白,两个孩子都是受到了惊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着急,便识趣的不再询问。
到了医院,陈之焱负责去挂号,何方让倪朵看着两个小孩,自己则去喊来护士,用担架抬着他们去看医生。
一名谢了顶的中年男医生看见两个孩子这情况,又见何方年纪轻轻脸上却有一道刀疤,偷偷就报警了。
“你是孩子他们的…”中年男医生说着,又望向倪朵,再看何方时的表情,就好像看待罪犯一样,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大叔,他突然抄起桌面上的钳子,朝何方比划,“你别过来啊,我和你说我已经报警了,识相的你就快走!”
一边说,这位大叔又朝倪朵招招手,“嘘,嘘,快过来,不用怕,叔叔我会武功!”
倪朵歪着脑袋,眨眨眼,不明所以。
何方无语极了,这位大叔,你是否太多戏了?
陈之焱咳咳两声,义正辞严道:“我是粤省奥利给分部执行组组长陈之焱,这位是我的上司,我们不是坏人,他们两个是我们路上捡到的,都受了很严重的伤,情况怎么样,还能救治吗?”
说着,陈之焱也亮出了相关证件。
中年大叔愣了两秒,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你们真的是警员?抱歉了,我以为是你们虐待了两个小孩子,抱歉!”
何方道:“他们左脚脚踝都有伤,也是最严重的伤,还能痊愈吗?”
“哎…”中年大叔叹了声,道:“有些麻烦,这小孩子细胳膊嫩腿的…”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得做手术,将里面的电子镣铐摘掉不难,但就怕神经坏掉了,总之我会尽力而为。”
“麻烦您了。”何方微微鞠了一躬。
中年大叔慌忙摆摆手,“受不起受不起,医者仁心!”说着一转身,白袍飞扬。
莫名的,何方觉得这个大叔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两个孩子也被送进了手术室,何方神色峻冷地站在外面,也在这时,当地的警员接到报案于是立马赶过来了,但陈之焱亮出证件后,又将他们打发走了,然后说:
“老大,这件事报警没用,我知道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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