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我……”沈芙嘉几乎脱口就想选则第二,但转念一想,理智告诉她,这个时间地点着实不太合适。
稍稍踮起脚尖又不着痕迹地落下,左抬起,沈芙嘉掩饰『性』地挽上了鬓边垂发。她盈盈地望了眼宓茶,“我…还是一个人吧。”
她不想给宓茶、给她们两个人未来添太多麻烦。
听到这个回答,宓茶半是松了口气半是有些失落。
此行回百里谷,她确有不少事情要做,如果和沈芙嘉睡一起,会稍微有些麻烦,她本来已经准备好了每晚给沈芙嘉施展[昏睡],现沈芙嘉主动提出了分开,那是好不过。
尽管如此,当听见沈芙嘉选择了单独睡时,宓茶依旧不免有些酸酸涩涩坠落感。
“那好吧,我带你去你房间。”她掩下一切情绪,挽起了沈芙嘉,带她去了对面。
西厢三间是客房和储物间,宓茶推开了和她对面那一扇,作为沈芙嘉这几天休息用房。
虽是客房,可东西一应俱全,一间房隔成里外两部分,外侧是客厅,内侧是卧室,卧室带浴室,热水器、洗衣机都可以常使用。
稍作收拾后,天『色』已经擦黑,两人随便吃了些樊景耀从食堂带来饭菜,便准备休息入寝。
“今天太晚了,明天天我带你去四处逛逛,”宓茶站沈芙嘉门口和她挥道别,“晚安。”
她说完之后,转身欲走,忽被沈芙嘉一把抓住了。
宓茶疑『惑』地回眸,沈芙嘉抬眸凝望着她,深邃而期冀,不言不语。
月光如水,她如水一般,温凉,如玉。
高三上半年学习紧张,沈芙嘉便盼着寒假;到了寒假,她又盼着开学能和宓茶见面;开了学,她们进入了魔鬼月,沈芙嘉便盼着训练结束那一天;等到了训练结束,赛赛程又十分紧张,作为队她必须带头绷紧这根弦,于是又得盼着省赛结束后这一周假期。
她虽是克制住了不和宓茶同房,可她……可她们不是说好了,一号之前,都是约会么……
沈芙嘉都忘了,上一次和宓茶约会是么时候。
她拉着宓茶左指尖,小幅度地晃了晃,低着头,磕磕绊绊地羞涩道,“不…不亲亲么……”
宓茶一怔,望着月光下烟视媚行沈芙嘉,她鼻尖一酸,忽心口发堵。
她还有告诉她,她们来百里谷到底是为了么。
她还不知道,六天之后,她将无法这样触碰到她。
即便她能求得爷爷『奶』『奶』把沈芙嘉囚禁百里谷内,她将受困于全封闭牢笼之中,至少十年时间里,她世界都将有孤影。
哀伤吞了宓茶,她控制不住情绪之前,她飞快地吻上了沈芙嘉,带着被压制一切情绪,她不小心将她撞了门框一侧。
沈芙嘉微讶地睁了眼眸,随后脸上浮起了欣喜红晕。
“嗯……”她浅浅地哼唧着,肩胛骨轻轻磕门框上,微乎其微痛感让她安心不已。
疼痛,是最强烈感觉,是给予她肯定。
这一块封存着月光冰,温暖春水中慢慢融化,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落温水,恨不能将一切都砸碎、将一切都献于伟春。
沈芙嘉闭上了眼,柔软甜蜜黑暗中,昨日比赛上一切情绪断断续续地涌了上来。
今天早上,宓茶将她安抚过后,问了她许多有关冰嗜问题,沈芙嘉如实地一一作了答,唯有一点被她隐瞒了下来。
她有告诉宓茶,当雨梦生莲散去、意识逐渐回笼之际,她睁开眼,却看见了姬凌玉那张脸。
那一瞬间,江泽兰和姬凌玉叠一起,让沈芙嘉刚刚清醒理智立刻归混沌。
她压着满心满腹嫉妒怨毒,不敢宓茶面前流『露』出半点。
一直以来,她装作不意姬凌玉和宓茶过往、不介意江泽兰对宓茶特殊,事实上——她恨透了那些贵族豪强!她恨透了她们天生就与宓茶站同一台阶!
雨梦生莲不过是个引,早决赛之前,柳凌荫那番话便勾动了沈芙嘉嫉恨,那场比赛开赛起,阴暗面便已蒙上了沈芙嘉双眼。
可即便她内心犹如波涛汹涌苦海,沈芙嘉无法透『露』出半分酸苦。
她隐约感觉到,这一年来,宓茶成越来越迅速,她格局越来越像是“百里觅茶”,而不是那个卑内向女高中生。
就如此时一样——
绵一吻结束,宓茶捧着沈芙嘉脸,她微微喘息着,那双圆眸里透出一股黑曜石般坚定,她像是向她传达着某信念与力量。
沈芙嘉看不懂,她不懂宓茶眼神到底寓意为何。她想抓着她,乞求更深层次地水『乳』交融。
有些时候,沈芙嘉分不清宓茶是爱她,还是仅仅爱着一个需要她关怀生命。
牧师光辉宓茶身上越来越浓,为此,她必须度、宽容,做一个深明、温柔体贴女朋友,有这样,她才配得上高尚无私牧师一族。
她越来越不懂宓茶了。
沈芙嘉收回了,她抿着笑,和宓茶道了晚安、见,后看着宓茶回到了房中,笑着和她挥。
最后那扇门被紧紧地关上,令她看不见宓茶身影。
沈芙嘉抬,食指和拇指摩挲着水润下唇,她舌尖顶着上颚,夜风一过,她身上那点浅薄宓茶气息,就此散了空中。
不知为何,她忽想起了柳凌荫那一句——
「抛去家族、能力这些外部因素,你们俩不是一路人。」
这句话陆鸳宓茶面前思忖过。
沈芙嘉对宓茶爱,是飞蛾趋光『性』,人天『性』喜欢向美好事物靠拢,而宓茶对沈芙嘉感情,则是特定环境下特定心理所产生,各方面限制非常严苛。
但不这份感情起因为何,总而言之,这份羁绊已经深深地缠入了宓茶内心。
她回到了房间,将门反锁,静静地房中站了一会儿后,转身推开了窗户。
宓茶单撑着窗台,利落地翻窗而出。
多亏了闻校魔鬼训练,这样小动作,宓茶已经不话下。
推门、离院,直奔藏书阁。
樊景耀一惊,从暗处显形,落了藏书阁门前,“小姐,您要做么?”
“我来学习。”宓茶道。
“今天太晚了,又坐了一天车,还是早点休息吧。”樊景耀站着动。
宓茶仰头,执拗地和樊景耀对视。
樊景耀吸了口凉气,“您到底想干么?”他反应了过来,宓茶根本是有死心,所谓六天不过是拖延罢了。
“我一定要救她。”宓茶推了推樊景耀,有推动,樊景耀死死挡了藏书阁前,严肃地警告,“要是灵泉有事,就算是族亲孙女,一样会被驱逐出去、褫夺姓氏,甚至还会被废了能力!”
“我知道!”宓茶抬眸,“我不会动灵泉,我会找到别方法!”
樊景耀头疼不已,哪有么别方法,能找资料他们都找过了、能托关系他们都托过,“您难道还不相信您母亲吗?”要是真有办法,爱女如命百里夫人又怎会给他们下达这样命令。
“万一、万一呢!”宓茶压低着声音焦急道,“我是进来找找,万一有呢!”
看着她这幅不撞南墙不回头模样,樊景耀深深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他一定像处理谢锦昀一样,先办了沈芙嘉。
他无奈地摇摇头,“不管您用么方法,请答应我,不要让灵泉被毁。”
“我不会。”宓茶点头,“你要记得答应过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我会保守到六月一号。”樊景耀强调。
宓茶身形一顿,她微微垂眸,继而,从樊景耀侧身让开缝隙里穿过,低低地落了一声,“嗯,我知道。”
她推开了藏书阁门,由玄铁所铸厚门下,少女渺小得微不足道,樊景耀憋着一口不上不下无名火,身体两侧拳头紧握,爆出了噼啪之声。
“拼死守护了十多年小闺女,现为了别人拼命,”嘶哑声音从身后响起,“这滋味如何?”
换岗时间到了,翡丝芮来接樊景耀班。
樊景耀狠狠敲打着头,他就该第一时间将沈芙嘉送去审判庭!
“反就剩下六天了,”翡丝芮腰肢轻摆,袅袅地走到了樊景耀身旁,“百里谷,她逃不掉。”
夜风一掠,将她身上紫纱裙扬起,『露』出了修皙双腿,她走路风格一如既往地仿佛蛇类前行。
“我回去冲个凉。”樊景耀心里不痛快,闷闷地扭头就走,“交给你了。”
他几个跳跃消失了夜幕中,翡丝芮收回落樊景耀身上目光,接着抬头望向了面前阁楼。
百里谷藏书阁一共八层,藏书共八千八百八十八卷,内容包罗万象,五花八门,唯有嫡系弟才能进出,他们这些暗卫无法进入,皆被拦了门外,能门口等着宓茶出来。
这里有守卫特意看守,但藏书阁内外有一层识别身份防盾,进入后,每一层都设有一层防护罩,级别层层推进,第八层有族才能进入。
宓茶权限不小,她可以上到第七层。
她从第七层往下翻起,专找一些与冥界、静心之类相关书籍。
藏书阁一共八层,每层含书一千卷左右,每层天花板上有十八颗明亮玉珠,夜间能够投下『乳』『色』光芒。
宓茶将整个第七层里,所有与救治沈芙嘉可能有关书籍全部搬了下来,一共四十八卷,五千页左右。
坐古朴木质地板上,宓茶翻开了第一本。
来不及想念一目十行陆鸳和严煦,她迅速地从第一页阅读了起来。
未免有人窃书,这里书不能被带离藏书阁,而她不敢让别人知道沈芙嘉体内藏有魔剑,牧师们向来对邪气十分敏感紧张。
她法去找帮,能一个人查阅。
宓茶盘腿坐地上,左边摞着未翻过书,右边是看过,身旁斜着法杖,一旦犯困,便用[恢复]来使获精神。
嘉嘉不爱睡懒觉,概会六点到六点半醒来,现是晚上十点,她今天有八个小时时间。
藏书阁窗外,月亮东升西落,头顶十八颗玉星散发着柔柔光,这个宁静夜晚中,唯有书声与虫鸣。
晦涩古语给阅读造成了一定困难,靠着半猜半查,宓茶勉强能够磕磕绊绊地读下去。
当东方破晓,她机闹铃响起来时,宓茶连忙起身,将书本归位。
藏书阁位于百里谷内门中心,平时这里鲜少有人来往,五十点五十,街上人,宓茶得以顺利地回到了百里夫人庭院,翻窗回到屋里。
洗了个澡,宓茶换上了一套新衣服。
穿衣服之际,床上机震动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是沈芙嘉发来两条消息——
“我醒啦~”
“现可以来找你吗”
宓茶松开套了一半裙,弯腰拾起机,回复道:“我醒啦(ˊˋ*)”
放下机,她新捡起了连衣裙穿上。
这一晚她毫无收获,翻到所有内容都是她已经知道了:一般而言,邪物寄生这类问题,用牧师治愈就能化开。
当今世上最强牧师是宓茶『奶』『奶』,百里鹤卿,一名地级下阶牧师,与老、宓茶爷爷并誉为“天地君后”。
换而言之,对百里夫人来说,请到最强牧师帮忙并不困难,但百里夫人并有让百里鹤卿为沈芙嘉『吟』唱,这便说明,这是连地级牧师无法解决难题。
摩洛哈克是统治时最魔界领主,而冰嗜甚至能够将它反噬,可见冰嗜力量比领主还胜一筹。
牧师能够克制巫师、邪物,是因为他们能力类似光系,但他们到底不是真光系,力量以温和着称,缺乏攻击力,过于棘邪物并不吃牧师这一套。
如果牧师无法治愈,那么唯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国际上一直采用办法:杀死宿主。
宿主死亡,寄生体就会逃逸,趁着它暴『露』瞬间将其击杀。这便是樊景耀口中,扭送至能力者审判庭。
二是用天罡阳极阵镇压。
所谓天罡阳极阵,便是灵泉泉底天阵法,世间独此一处,它是由百里第一任族突破天极之后,留下一块灵脉,是百里家世世代代守护至宝。
这一条方法,沈芙嘉倒是不必死了,可莫说是宓茶,哪怕是百里鹤卿有权力去动用这块灵脉。
两条道路皆走不通,距离六月一号,还剩下五天时间。
拉开门,晨光立刻倾泻了宓茶脸上,迎着有些晃眼春光,她望见了中庭珊瑚树下等待沈芙嘉。
中庭血红珊瑚高达五尺,是百里鹤卿诞下百里谷溪时,朋友送贺礼。
沈芙嘉仰着头,双负后,装模作样地观赏这棵珊瑚树。
她换了一身优雅裙,墨发柔顺地披身后,与脖上黑『色』choker相呼应,她眼角眉梢春意,比之百里谷四季不变春光更加浓郁。
今天是她和宓茶式约会第一天,这一整天时间都将属于她们。
少女左脚脚尖不住地碾地,频繁地左右换着心,一边假意欣赏,一边用余光频频往宓茶房门望去。
明媚春光、明媚少女、明媚爱意,一切都本该是这样明朗灼烁。
牧师热爱春生机,所以百里谷千年来皆是春光景。
宓茶理了理裙摆,冲着沈芙嘉脆脆地唤道,“嘉嘉!”一路小跑而去。
沈芙嘉肩膀一颤,立马收回假装赏珊瑚目光,那双桃花眼精准地投到了宓茶身上。
她身体立刻朝前倾斜,欢喜地倾向了宓茶方向,待回神之后,才勉强按捺,矜持地发出了一声,“早上好。”
“早上好,”宓茶跑到了她身前,拉住了她,“昨晚睡得好吗?”
沈芙嘉点头,迫不及待道,“我们现要做么?”
“吃早饭,”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后院走去,宓茶问,“早饭你想吃么?”
“我都行。”要是宓茶做,沈芙嘉都不挑。
“那看看今天有么菜。”宓茶推开了院门,她回来后,百里凰琴让食堂厨娘每天早上进货时,顺带百里夫人后院门口放一篮。
门外竹篮里有鸡有肉,还有一些蔬果,多是百里谷东西。
沈芙嘉对做饭一窍不通,由宓茶来做决定。
她拎起篮后看了看,转身去了厨房,熬了锅粥,蒸了一屉红糖米糕,外加两碟下粥小菜。
两个人吃饭,用不了太麻烦。
她们坐后院石桌旁,吹着滚烫清香米粥,看着风过树摆,低头舀一勺热粥,抬头对视相望,像是回到了初遇时那顿晚餐,又像是快进了十年之后,抬首低首之间,便是漫漫岁月。
这一天天,宓茶带着沈芙嘉逛了百里谷西谷,西谷谷口是一片杏花林,仙气四溢杏花洁若雪,放眼望去美不胜收。
百里谷谷内有四道出口,东口粉桃,西口杏,北口红梅,南口莲池。
桃林中取茶水,杏花林中品酒意。
杏花缤纷,这胜雪一段香无尽中,宓茶拉着沈芙嘉迈入一处凉亭,亭上立着一顶玉酒壶。
她从储物器中翻出了两个纸杯,拿起酒壶来,给和沈芙嘉往里面倒了半杯酒。
沈芙嘉接过,触温热,“这酒是么时候放着?”她们来了这么久,有看见有人来这儿放酒。
“不知道。”宓茶小口小口地啜着,“这个酒壶是一个可以加热储物器,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装了多少酒,反每回我来,都倒得出来。”
她抿着甜甜杏酒,向沈芙嘉推荐道,“很好喝,不醉人。”
沈芙嘉依言饮下,杏味铺散口齿之中,尝不出太浓酒味,有花果清甜。
她抬眸望向四周,杏花悠悠地飘落,这样花雨下品酒练剑,该是何等惬意。
不怪百里谷高层出不穷,光是此地所产生心境,便比浮躁外界要开阔宁静了太多。
别了杏林,宓茶又带着沈芙嘉去了七星池划船钓鱼,七星池特产七星莲,其花呈蓝紫『色』,天闭合,夜晚绽放时花香可传数里,是一极具温补灵『药』。
小船滑到了湖中,宓茶勾了一朵过来,扯下两瓣花瓣让沈芙嘉吃。
“直接吃吗?”
“嗯嗯,快尝尝。”宓茶连连点头。
沈芙嘉尝试着咬下了一瓣尖尖,她本以为会尝到苦涩植物汁水味,而出乎意料是,这花瓣入口即化,被舌尖一顶,便成了一泡甘甜汁水。
汁水顺着食道流入胃后,一股舒适感觉从小腹游走向全身,这感觉和牧师[恢复]有同工异曲之妙。
“这是么?”沈芙嘉好奇道,此之前,她从未听说过这么神奇莲花。
“很不错吧?这是百里谷才有七星莲。”宓茶道,“我们体能透支时候,就会来摘一片,可以迅速恢复。”
她又薅了两瓣下来,放进了嘴里,咀嚼着,“不过不要摘多了,花瓣取下两个小时内,『药』效就会逐渐消失。”
不止是七星莲,百里谷天材地宝数不胜数,这河中鱼与外界不同,它们生灵气四溢百里谷中,肉质鲜美无比,且有清神、明目之效。
宓茶将今天午饭定了这些鱼身上。
她们并不急着要,将鱼笼挂船下,趁着午后阳光好,相拥着船篷内睡了会儿午觉。
伴着随波摇曳轻幅晃动,这一觉睡得满是莲花香。
醒来之后,鱼笼内一无所获,最后还是沈芙嘉用鱼叉叉住了两条。
两人七星池旁烧烤了她们钓到两条鱼,下午,宓茶又带沈芙嘉去了竹林摘笋——沈芙嘉这才反应过来,宓茶所谓“带她熟悉百里谷”,不是指带她去认人,而是带来她尝百里谷特产美食。
或许是宓茶不太擅与人交际,或许是她不想沈芙嘉有太压力,一路上,宓茶尽量避着人走,直到太阳落下余晖,这一天观光才算结束。
沈芙嘉将掘来笋剥皮切块,宓茶站灶台上下油,等沈芙嘉将笋切成小一致段后,油冒起了热气。
今天晚上吃得丰盛,油焖笋、木耳炖鸡、糖醋藕条。
饱食过后,宓茶坐廊上,看着沈芙嘉前院练剑。
她晃动着脚,沈芙嘉每一次望过来时,都送上一个笑脸。
明月皎皎,风吹海棠摇曳,荷花缸里游鱼跃起捕蝇,百里谷生活日复一日,一贯如此。
今夜道别比昨日晚些,沈芙嘉收了剑,与宓茶一起坐廊上耳鬓厮磨了许久,她们『吟』风赏月,听虫鸣水动,一切都恬静如画,安逸祥和。
月上柳梢,到了该入睡时分,沈芙嘉恋恋不舍地磨蹭着宓茶脸颊,她身体不觉地向宓茶软了腰肢。
宓茶吻着她,细细密密吻落她额间、颈侧,荷花下红鲤两两相绕,转出一圈圈圆纹,头尾相连。
良久,她们才相互道别,进了各屋里。
沈芙嘉抚着胸口,她脸上绯红发烫,心跳快得出奇,唇角笑意染着今天与宓茶喝杏酒甜与微醺。
宓茶站门后,她中法杖『荡』着无声无『色』涟漪,[生命感知]一直开到沈芙嘉熟睡后,才被她收起。
她推开了窗户,又一次翻了出去,乘着夜风直奔藏书阁,昼夜不息玉珠下,摊开了一地晦涩古籍。
有……有……这本有……
她翻完一本又一本,整整一宿,偌藏书阁中找不见两三句她想要答案。
待天『露』鱼肚,藏书阁下才出现了一抹人影。
宓茶掐着时间匆匆赶回了院,洗澡、换衣,呼出一口两宿未睡疲惫和一无所获焦急忧虑。
打开房门,看见门口沈芙嘉时,宓茶提起精神,挽起了一抹轻快又羞涩笑意。
“早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