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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峥调好水温,把沈眠放入浴缸,耐心细致地替他擦洗身躯。

灯光映照下,沈眠白皙清透的肌肤如同冰玉雕琢般精致美好,脚踝处拴了根银色链条,微微闪烁银光,他懒懒散散地泡在水中,纯洁干净的相貌,偏又隐约透出几分妖气来。

秦峥喉结动了动,忽然把毛巾塞到他手里,道:“你自己洗。”

沈眠狐疑地打量他,倏地笑了起来,道:“我抬不动手,刚才把力气都消耗完了。”

秦峥蹙眉,道:“你消耗什么力气了。”

沈眠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反问:“叫唤难道不耗费体力吗?何况我被你折腾来折腾去的,也很累的。”

“……”

秦峥没料到他会没羞没臊地开黄腔,耳廓微微泛红,倒是接过毛巾,继续给他擦洗。

好在他定力惊人,心里又顾及这妖精的身体,怕把他弄伤,到底给忍下来了,只是流了不少汗,衣衫都湿透了。

沈眠偷瞄他一眼,在心里盘算,既然气运值靠不住,现在唯有一个办法,就是测好感度。

只要测到一个百分百好感度的,就可以直接排除错误选项,剩下的人里,肯定有天命之子。

可是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在绝对有把握的时候使用。

沈眠轻轻侧头,将脑袋靠在秦峥的肩上,小声嘟囔道:“我都快被你们逼疯了。”

这语气里竟隐含着一丝丝委屈,也不知是在责怪谁。

秦峥抬手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的就抱在怀里,道:“你是不是说反了?到底是谁把谁逼疯?”

两人靠得太近,沈眠抬起眸,男人英挺、冷厉的轮廓便映入眼帘,这个角度看去,秦峥的面庞说不出的成熟,性.感。

沈眠舔了舔粉唇,笑得轻佻,“难道是我的错?我逼你们喜欢我了吗?秦峥,要是你给不了我部的爱,那就不要爱我,总归结果都是一样。”

分明是强词夺理的说辞,偏被他说得理直气壮。

他刚泡完澡,雪白的肌肤跟抹了胭脂似的,处处透着粉嫩,散落的几点红梅点缀的越发明艳动人,他不像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身体青涩鲜嫩,就连任性起来的情状,都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秦峥越发觉得自己养了只娇贵的猫主子,高兴时过来舔舔你,撩拨几下,不高兴时就赏你一爪子。

偏偏他甘之如饴,心甘情愿把这妖精当宝捧着。

他把沈眠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抬脚抱进卧室,安置在床上。

刚躺下没多久,沈眠又道:“我有点急。”

这个急,自然是尿急。

秦峥道:“要我抱你去吗?”

“不用不用!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免得你以为我又耍心眼。”

说完就急匆匆下床,往洗手间逃去,生怕慢了一步,秦峥就要亲自抱他过去。

可是越急越容易出事,他脚上拴了根链子,脚步太急躁,直接绊到另一只脚。

秦峥反应极快,迅速出手揽住他,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毯上,秦峥把他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垫在沈眠下方。

事情发生得太快,沈眠好半晌回过神来,忙问:“你摔疼没有?”

秦峥先是一怔,随即眼底散开一圈浅浅笑意。

沈眠道:“还笑,你是摔傻了吗?”

秦峥收拢臂弯,把人紧紧困在怀里,亲吻他的鬓角,轻声道:“因为你关心我。”

好似被他关心,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

沈眠微微有些赧颜,轻轻挣了挣,道:“没事就先松开我,我有点憋不住了。”

秦峥应了一声,却忽然把他打横抱起,大步走进洗手间,干脆利落地扯开碍事的内.裤,道:“可以了。”

沈眠被他用抱婴孩的姿势抱着,羞耻度又上升了一个level,怒道:“可以什么可以,放我下来,我自己尿!”

秦峥却问:“为什么?”

在他看来,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这种事情再理所当然。

沈眠嘴角抽了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因为……你这样……我尿不出来……”

“……”

秦氏集团总是流传着各种传闻,尤其是最近,盛传少东家有了恋人,据说还是个大美人。

大家心里好奇,可惜没人有胆量去顶楼办公室一探究竟,秦峥的几位助理、秘书,又各个对此事讳莫如深,让人对那位传说中的少夫人越发好奇。

沈眠被秦峥拴在办公室好几天,气得拿抱枕砸他。

“你带我出来,就是让我看你工作的?”

秦峥道:“你现在应该‘卧病在床’,要是让人拍到你活蹦乱跳的样子传上网,又要花时间做公关。”

沈眠道:“我可以伪装一下。”

秦峥捏着他的下巴,仔细打量这张漂亮的脸蛋,末了摇了摇头,道:“辨识度太高,除非整容换张脸。”

沈眠噎住。

“我有这么火吗?我一个幕后工作者,哪来这么高辨识度。”

秦峥打开手机,点开表情包那一栏,只见最新的一条表情包,是沈眠之前在“书天下”被员工偷拍的[比心]动图,现在已经爆红网络,随便刷刷社交网络都是他甜甜的浅笑。

不少网友称之为——最无法抗拒的笑容。

就连沈书白之前各种黑历史,黑料,也很少有人提起了,因为频繁使用他的表情包,有了感情,舍不得黑了。

秦峥道:“这是现在使用率最高的表情包,你知道自己的辨识度有多高了吗?”

知道了。

一个艺人得金奖不代表有辨识度,拿冠军也未必走大街上就有人认识,但是如果他被制成了表情包,并且流行起来,那么这张脸绝对拥有超高辨识度。

路上碰到,就算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会拿出手机,拍一张活的“表情包”。

沈眠心如死灰,往秦峥怀里一躺,“我宁愿回去打游戏。”

秦峥忍不住弯起唇,揉了揉他柔软的肚皮,道:“中午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

“真的?”

秦峥见他如此惊喜,也有些无奈,狐狸果然不能圈养,早晚要憋坏。

他把手机扔给沈眠,道:“你先找找餐厅。”

沈眠拿到他的手机,心思便活络起来,他事先把电话号码都备份进了系统,所以只要拿到手机,就能联系别人。

可他心里隐隐担忧,他怕这是秦峥对他的考验。

这个男人能在他手机里安装窃.听器,难免不会挖另一重陷阱等他。

但是让他坐以待毙,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他索性直接问:“你把手机给我,不怕我做手脚?”

秦峥正在翻阅文件,闻言眼都没抬一下,道:“你敢吗。”

沈眠挑了下眉,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他拿起手机,道:“你看我敢不敢。”

他竟是当着秦峥的面拨通了小王的电话,还特地开了免提。

“喂,是我。”

小王先是震惊,随即哀嚎声立刻从手机里传出,“老板啊老板!你可算联系我了,你旧伤复发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就说你车技不行,你偏不听!你现在住哪家医院啊,地址告诉我,我组织员工过去探望你,她们都可关心你了!”

沈眠皱眉道:“行了行了,都别来了,怕你们给我吵得不得安生,腿伤恢复得更慢。对了,公司最近没什么事吧。”

小王道:“大事没有,小事我们都能看着处理,紧急的事都发你邮箱了,你记得抽时间回复。”

“好,我知道了。有没有人跟你打听我?”

小王略一思索,点头应道:“有,太多人了,媒体记者,圈子里熟的不熟的都打电话问候了,还有谢影帝问了好几回,对对,你的小狼狗也问了一次,不过他特别奇怪……”

沈眠听到他说“你的小狼狗”时,心虚地看向秦峥,发现秦峥也在看他,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他脊背发寒。

沈眠轻咳一声,问道:“你说重点,他哪里奇怪?”

“他问我,你的房租还收不收,他不打算搬走了,还说什么他要按原来的房租缴费,说先定个五十年。你都住院了,他还说什么房租不房租的,你说这个人奇怪不奇怪。”

沈眠嘴角抽了抽,秦墨这是要赖上他的意思。

他道:“我知道了,你最近先放假吧。这个手机号是秦总的私人号码,你要是有紧急的事情就联系他。”

“什么!秦总的私人号?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

“嘟嘟——”

沈眠已经切断信号。

秦峥已经走到他跟前,从他手里夺过手机,道:“你这是在暗示他,找不到人就来跟我要?”

沈眠笑道:“难道不该跟你要吗?他的衣食父母都被你绑走了,秦总当然要负责啊。”

两人对视,秦峥的目光凌厉霸道,凛然自威。

沈眠抿了抿唇,笑道:“谁让你激我的,我本来是不敢,可你说出来,我只好跟你对着干了。”

秦峥骤然圈住他的腰身,把他扣在怀里,低声问:“知道后果吗?”

沈眠摇摇头,小声道:“不知道。”

秦峥抬手拉上窗帘,把他压在宽大的座椅上,俯身堵住他两瓣粉唇,直亲得沈眠喘不过气来,他嗓音低哑,肃声道:“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知道吗。”

沈眠低喘着气,抬手圈住他的脖颈,撒娇道:“长官,饶了我吧~”

秦峥暗骂一声妖精,原先的词都给忘了,脑海里只盘旋着他甜蜜、醉人的“长官”两个字,他仿佛被灌了一壶烈酒,一下子晕乎起来。

他还在生气,沈书白已经自顾玩起角色扮演来了。

倘若沈书白当真是他手里的囚犯,他便要把这个yin荡的犯人关押在监狱最偏僻冷清、最幽暗冰冷的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能见到他,沈书白怕冷,就只能往他怀里钻,拼命汲取他的体温。

他还要用粗铁链束缚住沈书白的四肢手脚,让他没办法勾搭别人,让他每夜在身下哭泣、求饶。

可身下的人朝他甜甜一笑,方才所有的阴暗想法部烟消云散。

秦峥终于明白,这个妖精就是他的克星,他对他无可奈何,哪怕人已经被他握在手心里,哪怕用链子拴着他的脚,铐住他的手腕,他还是被吃得死死的。

沈眠凑上去亲吻男人的喉结,低眉浅笑道:“长官,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秦峥抚着他好看的眉眼,吻上他眼角淡绯的泪痣,幽幽说道:“把你锁起来,死也不放。”

沈眠听到那个“死”字,挑眉问:“秦峥,我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秦峥拧起眉峰,有些不悦,“为什么这么问。”

沈眠凑到他耳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因为我活不久了,真的,你要是再把我关下去,我就彻底没救了。”

秦峥道:“你的意思是,在我身边你就会死?让你出去勾三搭四,你就能活?”

沈眠一愣,感觉他总结得没毛病,但因果关系似乎不太对。

秦峥森森一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你随便编什么,我都会信?连这种荒唐话,也敢拿来哄我。”

说完,把人抱在腿上,掰开沈眠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

“等、等等,有话好说嘛……”

……

秘书抱着文件正要敲门,忽而从里面传来稍有些激烈的动静。

这个门隔音效果不错的,却还能听到这么大动静,可见他们一向冷静自持、尊贵儒雅的秦总,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她讪讪收回手,安静在门外等着。

眼看到了午饭时间,里面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秦峥把人抱着走出来,他怀里的人不知道是生生累到昏厥,还是兴奋过度晕了过去,安静地躺在秦峥臂弯里,精致白皙的脸蛋,清浅的眉眼,脸颊泛着暧.昧的红晕,让人仅是看着就心动不已。

秦峥抬手把他的脸掰向自己胸膛,挡住秘书的视线,道:“安排车,我要回去。”

秘书见他还要回家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忙提醒道:“下午有一场重要会议,老先生也会到场。”

言外之意,您绝对不能缺席。

秦峥沉默片刻,视线落在沈眠微抿的粉瓣上,内心挣扎片刻,终究还是道:“先送阿白回去。”

秘书应道:“我这就去安排司机。”

心里却感叹,难怪古时候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说法,他们老板就是典型。

秦峥从特殊通道把人送到停车场,沈眠在他怀里睡得熟,秦峥小心把人放在车后座上,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把他安送回去,路上慢点。”

“是,秦总放心。”

秦峥顿了顿,没忍住还是俯下身,在沈眠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出去,关上车门。

车子启动,很快消失在视野中,秦峥立在原地,心头忽然掠过一抹不安。

他拨通保镖号码,道:“阿白回去了,你们去接他。”

保镖队长愣了愣,没明白自己老板的意思,这有什么好接的,那位沈导可不是省油的灯,除了您还有谁敢惹这位活祖宗?

他转念一想,哦,怕他半路逃走,立刻应道:“我们马上就去。”

沈眠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下半身几乎没有知觉。

秦峥平时的做派像个贵族公子,矜贵又冷淡,可一旦被激怒,就会变得很有野性,让他感受到平时感受不到的乐趣。

不过不能贪多,虽然他这身体设定成二十多岁的数据,但到了寿数将近时,会表现得格外虚弱,做多了太伤身。

沈眠打了个哈欠,抬眼一看,顿时发现不对劲。

这不是秦峥的办公室,也不是秦峥的卧房。而且周遭是封闭的,看不到光亮,只有一盏昏黄的老旧台灯,似乎是一间狭窄的小房间。

他很确定,秦峥就算再生气,也不过是狠狠亲他一顿,或者干他一顿泄愤,不会搞这么一出。

他揉了揉眉心,问:“007,这是哪?”

系统给他发了一张定位地图,还有一路过来经过的具体路线。

沈眠打量片刻,问:“这是我家?不对啊,我家没有这种阴暗、逼仄的小房间……”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修长挺拔的身材,帅气凌厉的面容,冷漠、沉稳的气质,身穿一件黑色风衣,眉眼间隐约有几分阴郁的味道。

沈眠借着不算明朗的光线,看清他的相貌。

——是秦墨。

得来不费功夫,他果然没看错这只小狼狗。

沈眠坐起身,朝他笑道:“你把我从秦峥手里抢回来的?”

“是。”秦墨供认不讳。

他停在床边,俯身望入沈眠清澈的眼眸,稍稍有些意外,“你看上去很高兴?”

沈眠点点头,道:“我不想被他关着,你把我救出来,我很感谢你。”

秦墨不置可否,却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我家。”

秦墨颔首,“地下储物室,你要暂时住在这里。”

“……我在自己家,为什么要住储物室?”

秦墨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再一次感叹造物主对这个人的偏爱,就连手指都纤白精致,宛若暖玉雕刻打磨成的工艺品。

他嗓音沉缓,幽幽地说道:“秦峥会来找你,所以要把你藏起来。”

沈眠沉默下来,他是见过世面的人,依他看来,秦墨比上次见面时更偏执了,黑化指数直逼五颗星。

他到底身经百战,到这个时候也还是镇定自若,问他:“你不会想把我一直藏下去吧?任何事情,都有个期限。”

秦墨低垂着眉眼,轻轻颔首,道:“一直藏下去……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秦墨捏着他葱白的指尖递到唇边,轻轻地落下一个吻,笑道:“等秦宇天父子失去一切的时候,你就不用藏下去了,到那个时候,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沈眠道:“你要跟秦家作对?可你已经答应秦宇天回秦氏帮忙……难道你,你是故意……”

秦墨道:“是,我当然是诈他的。沈导,你这么聪明,难道还没想明白吗。我去你公司试镜,请求你让我出演你的电影,跟秦宇天作对……这些,都是为了迷惑他们,不这么做,他们怎么相信我毫无企图,怎么会放心让我进秦氏。”

沈眠的心渐渐冷了下去,道:“你从头到尾,都是想要复仇,你在利用我。”

秦墨走到桌边倒了杯热水,转头塞到沈眠手里,让他暖手。

他道:“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身世,有一点我没告诉你,我母亲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动手术之前,秦夫人来见过她。原本手术成功率很高,我们在国外,井水不犯河水,也从没想过回来争抢什么,可那个女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这件事秦宇天也知道,可是他做什么了?没有,他什么都没做,竟然有脸对我说,他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我母亲,恶心透了。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秦家人怎么能过得这么安逸,我不能接受。”

他在床边坐下,专注地盯着沈眠的侧颜,冷淡的眼眸里泛起柔软,低声道:“沈书白,你知道吗,我原本很讨厌你的,因为秦宇天的缘故,我很讨厌你们这种处处留情,却从不负责的人渣,我起初愿意配合你,也不过是为了让秦家父子相信,我是为了拍电影才回国的。”

他抬起沈眠的下颚,在他细腻光滑的肌肤上缓缓摩挲,道:“可我实在低估了你的魅力,看到秦峥喜欢你的时候,我只觉得可笑,没想到,我竟然把自己也给陷进去了。”

他凑上前,想要亲吻沈眠,被沈眠偏头躲过。

秦墨也不恼怒,反而低低笑出声,道:“生气了?沈导,是不是发现被人骗的滋味很不好受?我也一样。我告诫过你的,我不是那些你可以随便招惹的人,惹了我,就别想逃。”

他猛地把沈眠压在床上,沈眠手里的热水洒了出去,玻璃杯碎了一地。

秦墨仍是无动于衷,紧扣沈眠的双手,压过头顶,轻易扯开他的衬衫纽扣。

房间光线很暗,但足够秦墨看清他身上密布的吻痕,激烈的痕迹,白玉雕琢的身躯散落红梅,处处惹眼夺目,刺得秦墨呼吸不稳。

他动作停顿下来,咬牙道:“秦峥就这么喜欢你,大白天在办公室,你也肯配合?”

他眼中的嫉恨,沈眠看得一清二楚,刻意赌气道:“没办法,你哥哥技术比你好太多了,像你这种雏,横冲直撞,什么都不懂,每次都弄得我很不舒服,跟他做才能真正爽到,我当然只能配合了。”

秦墨冷冰冰地笑了两声,忽然把人扯到自己怀里,握住光裸的脚丫,道:“也包括这个吗?”

沈眠的脚腕上还扣着脚环,泛着白光,银色链条耷拉在一旁,衬得脚踝白皙精致。

“……”

秦墨道:“这个也是你自愿的?”

沈眠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秦峥的本意是怕他逃跑,当做脚铐用的,可这玩意儿本身用途就不纯洁,任谁看来都是调♂教用具,也难怪秦墨会气成这样。

沈眠默了默,点头道:“我乐意,不用你管。”

秦墨点点头,连声说了好几个“好”字,他蓦地起身,似乎在压抑什么,忽然他像是怒极一般,把房间里仅有的几样摆设部砸毁。

沈眠听着耳边的动静,低着头不吭声。

他默默算着日子,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一个月,好感度基本维持在一个瓶颈,这个时候,只能剑走偏锋了。

他惹怒秦峥,为的是让他对自己更沉迷。他激怒秦墨,则是为了让他心疼。

秦墨发泄完了,大步走了出去。

好一会,沈眠走下床开门,果然是上了锁的。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玻璃碎渣,心说好险,差点踩到。

他原本就是光着脚的,秦峥为了防止他逃跑,一直是走到哪,那根长链子就锁到哪,根本不可能为他准备鞋,方便他逃走。

秦墨把他抢回来,一直放在床上,这里当然也是没有鞋的。

沈眠光脚趾踩在地面上,脚的旁边,则是一堆碎玻璃,屋内只有一盏昏黄的旧式台灯。

沈眠勾起唇,“要是不小心踩到,该怎么办。”

秦墨拍完戏,从外面回来已经是深夜,这个时候,他已经恢复了理智。

他想起沈书白刚醒的时候,看到他分明是开心的,后来说那些刻薄话,大概是知道被他利用欺骗,盛怒之下,故意说来气他的。

他暗自恼火,因为实在恨秦家人,所以从沈书白口中听到秦峥的名字,便彻底失去惯有的冷静,轻而易举被他激怒。

他推门开灯,环顾一周,却僵硬住。

房间里和他离开时一般无二,满地破损的物件,而被他安置在床上的男人,此时正抱膝坐在地上,他的脚边是玻璃碎片,染着刺目嫣红色,那是从男人的脚心流淌出来的。

秦墨一步上前,把他从地上抱起,顾不得其他,把他抱出这间储物室,放在客厅沙发上。

秦墨拿出医药箱,半跪在他脚边,给他处理伤口。

玻璃碎片深深扎进肉里,秦墨心疼得心肝都在发颤,他手指发颤,稳了一会,才快速用消毒过的镊子将碎片取出来。

对沈眠而言,这是一具虚拟的,即将废弃的身体,怎么使用都没有关系,反正他可以屏蔽痛觉。

他用苦肉计,为的是让秦墨愧疚,但没想到会把他吓成这样。

处理好伤口,秦墨手指仍是发颤,他把脸埋在沈眠膝上,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你会受伤。”

沈眠却说了一句无关的话:“你很擅长处理伤口。”

秦墨微微一顿,他抬起眼,道:“我母亲去世后,秦夫人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当时还没成年,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混过一段时间黑手党,打架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会处理一些简单的伤势。”

他没说的是,他不仅是混过一段时间,那个党派的头目喜欢他母亲,因此将他当做儿子对待,他是内定的接班人,处理好华国的事,到时候他依然要回去。

这也是他不屑争夺秦家资产的原因,他本身就是庞大资产的继承人,他也从没想过会留在海城。

遇到沈书白,为这个男人神魂颠倒,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沈眠抿了抿樱唇,笑道:“谢擎曾经告诫我,说你心思深,我没相信。原来你瞒着我的事情,还真不少。”

秦墨沉默下来。

沈眠道:“别跪在我脚边,也不要和我装可怜,现在被你囚禁的人是我,应该哭的人也是我。我现在知道你的计划,你当然是不可能放我走的,行,我不走。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我也没必要走。我要回去睡觉,你别来打扰我。”

他抬脚把秦墨踢开,便要站起身。

秦墨慌忙把他抱住,不让他乱动,几乎是祈求的语气,道:“别动,别动,伤口会开裂,会疼……”

沈眠垂下眼睫,嘲弄道:“你会怕我疼么。”

“我怕。我最怕你受到伤害。沈书白,我知道你最擅长伤害自己,你最喜欢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招数,我拿你没办法,你别逼我像秦峥那样,用链子把你锁起来。”

说到链子,他视线触到沈眠的脚腕,又是狠狠咬了咬牙。

他把沈眠打横抱起,“别乱动,你不是要睡觉吗,我送你回自己房间。”

沈眠道:“你不怕我被秦峥发现?”

“你以为我怕秦峥?我只是想尽可能节省麻烦,毕竟这是海城,是秦家的地盘。不过似乎是我想岔了,既然把你这个活祖宗抢回来了,麻烦注定不可避免。”

说着调侃的话,他的眼睛却满是温柔。

把沈眠放在床上,秦墨又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胸口还是隐隐作痛,他近乎虔诚地俯下身,在沈眠缠着纱布的脚背上落下一吻。

沈眠看得耳根发热,忙钻进被窝里,道:“你出去。”

秦墨被他颐指气使惯了,自然不觉得生气,只是还是担心,叮嘱道:“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脚暂时不要沾地,伤口很深,开裂会很疼。”

见他不应声,停顿片刻,终是转身走了出去。

秦墨走出门,拨打一通电话,用y国语言跟那头交代了什么。

清晨阳光照射进来,沈眠眯了眯眼睛,一睁眼,就看到一张俊逸的面庞,趴在床头,讨好地看着他。

沈眠愣了愣,道:“你不出去吗?剧组和秦氏两头跑,你现在应该很忙、很忙才对吧。”

秦墨道:“我先照顾好你。”

他把沈眠从床上抱去洗手间,放到洗手台边,看着他洗漱,清洗完毕,秦墨忍不住在他水润的唇上亲了一口。

沈眠推开他,故意问:“我跟你很熟吗?”

秦墨道:“不熟吗?”

他意有所指。

沈眠感觉到后腰上抵着个火热的东西,猛地咳起来,秦墨忙给他顺气,把他抱下楼吃饭。

沈眠忽然发现脚腕上的东西没了,他愣了愣,问:“脚环呢?”

秦墨随口道:“扔了。”

沈眠诧异不已,那个东西除了秦峥的钥匙,根本打不开的,而且材质很特殊,必须高温条件下才可能弄断,否则电锯都锯不开。

他问:“你是怎么打开它的。”

秦墨仰头喝了口水,淡道:“找人配了把钥匙,不是很难。他还是不够狠,要是换成我,就不留钥匙孔了。”

沈眠:“……”

秦墨喂他喝了口粥,低声叮嘱:“你在房间待着,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沈眠道:“会有什么动静?”

“就是枪声,打斗声之类的,可能会有不少人。”

见沈眠不说话,秦墨倏地笑了起来,道:“我逗你的。”

他的拇指抚在沈眠沾着汤汁的,水润的唇瓣上,轻轻蹭了蹭,没忍住又凑过去亲了亲他。

沈眠被他亲得舒服,探出舌尖舔了舔唇,勾得秦墨气息不稳,又搂着他亲了好片刻。

等秦墨松开,沈眠一把揪住他的前襟,道:“你不是在吓唬我,对吧。”

秦墨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别想太多,我说过你可以依靠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沈眠看着他认真的眼眸,许久,竟是无奈地轻叹一声。

“曾经,有很多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可没人能够真正做到。”

“我会是那个做到的人。”

秦家,书房。

秦宇天抬笔一挥,笔墨勾勒之间,一个磅礴大气的“秦”字跃然于纸上。

秦峥掩去眸中的不耐烦,问道:“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秦宇天把毛笔一扔,浓重的墨汁洒在白纸上,毁了整幅字。

他拿起手巾擦了擦手指,道:“你把公司放下不管,满世界找一个男人,觉得自己做得对?”

秦峥道:“这是我的事,与父亲无关。”

秦宇天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大儿子说出口的话。

别人家的孩子,再优秀,也会有不听话的时候,可他的大儿子不是,秦峥这孩子自小聪慧,懂事明礼,他完美得像个机器人,从任何方面都没有让他失望过哪怕一次。

所以秦峥跟沈书白好的时候,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孩子不过是对漂亮的玩意儿有新奇感,等倦怠了,早晚会扔了的。

可没想到,秦峥是放了真心的,现在人丢了,他魂也跟着丢了。

秦宇天道:“就算你找到那个小导演又怎么样,你还能跟他好一辈子?他是男人,能给你生个孩子吗?”

秦峥道:“我不需要孩子,我只要他。”

秦宇天笑了起来,道:“也就是你们年轻人,才能说这种话,到了我这把年纪,什么情情爱爱都没了,就只盼着儿孙绕膝。”

“我不是你。”

秦宇天道:“是谁都是一样,我年轻时候也爱过,我的爱不比你浅,我为了她,甚至想放弃你爷爷的家产,跟她远走高飞。”

秦峥问:“后来,又为什么放弃这个念头。”

秦宇天蹙了蹙眉,眸中闪过一抹回忆的思绪,道:“因为现实。如果我放弃秦家继承人的身份,我还剩些什么,她相貌比我出色,还比我年轻了十多岁,她性格好,善良体贴,而我呢,如果离开秦家,我就一无所有。她和一个又老又穷的男人结婚,怎么会幸福。再多的爱情,终究也会败给现实。”

还有一个原因,他不能对自己的大儿子说。那就是,当时的秦老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当他变成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光蛋时,又要怎么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没想到,即便他有权有势,还是没能护住她。

只是秦老夫人已经离世,他不能在大儿子面前,议论他母亲的不是。

他看着儿子,语重心长道:“父亲是过来人,这都是经验之谈,爱情会消磨光,人总要往前看,你是秦氏集团的继承人,未来的结婚对象,只能是名门闺秀,而不是一个生活作风混乱的男人。”

秦峥道:“我不是你,他也不是她。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

他站起身,阔步往外走去。

“秦峥。”

秦老爷子喊住他,沉声道:“别忘了,我不止你一个儿子,如果你不能打理好秦氏,自然会有人替代你。”

秦峥脚步停顿住,他道:“父亲,我和秦墨,都对你的秦氏不感兴趣。但你是我的父亲,所以我会替你守好它,前提是,你不要再对沈书白出手。”

秦老爷子猛然一震,“你……你知道?”

那天,要不是他帮忙拖着秦峥,秦墨也不会顺利把人夺走。

秦峥道:“我不知道秦墨对你说了什么,你才会帮他抢走我的人,但是,这是最后一次。”

秦老爷子看着大儿子离去的背影,高大沉稳,凛然自威,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淡漠、儒雅的模样,他有了血性。

秦宇天跌坐在座椅上。好半晌,却是摇头笑道:“看来,我真是老了。”

从秦家出来,一辆银灰色轿车等在门前,白洛泊坐在驾驶座上。

“我想秦伯伯不是有意的,他肯定没有想到沈书白对你这么重要,以为不过是个玩物,拿去讨好秦墨没什么大不了。就连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他。”

秦峥阖眸靠在椅背上,并不应答,只是问:“找到没有。”

白洛泊应道:“找到了,就在沈书白兰庭苑的住处,不过很奇怪,有一批人守着,是安格斯的人,y国鼎鼎有名的黑手党,为什么会来华国。”

秦峥缓缓睁开眼眸,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寒意,“是我小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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