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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的手!”和筹丢下手里的木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过来,发现伤口竟然这么深,用手根本按不住血,顿时惊慌失措,“姐你用手先按住!我去拿纱布和药!”
和悠按住自己的手指,伤口的确很深,但充其量也不过是割破了手指罢了,可从中汩汩涌出的血却好像在逐渐带走她的体温。她手脚冰凉,四周的空气如同将她给凝固了。
和筹给她包好伤口,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呆呆怔怔地坐在那,一动不动地,身体却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姐?很疼吗?”他看起来心疼坏了,屈膝半跪在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轻轻给她吹着,像小时候她哄他那样哄她,“不疼不疼,痛痛都吹走了。”
她半晌才冷静下来回过神,“我没事。”
和筹仰起脸来,蹙起眉,“姐,你脸色好差。”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自己脸色这会一定很难看。但她强撑着挤出笑来,“我真没事,就是听你说话听得太入神,不小心剪到手了。”
和筹并不多问了,放开了她重新坐到一旁,话题已经岔开了,又开始说他这半年的所见所闻。
和悠自己也知刚才的确太过明显的失态了,以至于小筹直接换了话题。她心里愈加忐忑难安,却更不敢表现出来,她只能更加专心地听着小筹的话,跟他尽可能的对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只求小筹并没有在意自己刚才莫名的失态。
“对了,那个刘姑娘呢?跟着你一起参加幕考那个……她如何了?”
和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她说的哪个刘姑娘,半晌恍然了一句,“她啊,没考上啊。你问她做什么?”
和悠看得他那样有些失笑,“人家打小就喜欢你,喜欢到现在了,你还跟个榆木脑袋一样。那小筹在天都有没有遇见……特别点的女孩子?”
和筹拿着雕刻刀的手顿住了,他果然就像以前那样一提起这个话题就烦躁的很,掀起眼帘眉毛蹙在一起,很是冷淡得吐出两个字儿。“没有。”
“那你刚才说的在天都遇见的那位带着面纱的姑娘呢?听你说起来人又有趣,谈吐学识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你说她也有蕴灵,腰间佩着奇怪的宝玉,出身亦不错,年纪应该也你差不多吧?”
“姐,我跟你提那个女人,只是告诉你我遇见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人,遇见了点稀罕事儿。你能不能别朝其他地方想?”和筹的态度比刚才差了很多,越来越不耐烦了。
和悠其实都很习惯了,自己这个弟弟只要一提这方面的事就很是烦躁叛逆,可是也不能不说啊,和筹毕竟是清人,已经年满二十了,别的清人他这个年纪早就妻妾成群了。
“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孩子气了,如果碰见合适的人可以也要尝试一下的。我并不想让你一辈子都……”
都被我所累。
她还没说完。
啪——
和筹手里的雕工刀被他扣在桌上,他抬起手抵住自己的额,说道,“姐,你看着我。”
和悠一愣,下意识地听从了他的要求,看向了他。
和筹的手轻轻落下,手掌按住了左眼。左手手背上的那个纂文,正好与他额角那纂纹连在了一起。纂文的辉光从额角一路蔓延,熠熠生辉地似水般流淌至他的手背,使他手背上的纂文也明亮闪烁了起来。
她这会才真正看清楚和筹的纂文。
原来,小筹手背上的纂文和他额角上的纂文,是一体的啊?这样按住他自己的眼睛的时候,原来是一只抽象唯美的眼睛图腾花纹。那花纹诡异而神秘,沿着和筹眼角蔓延出的纂文纹路一路延伸至额角,随着纂文的辉光闪烁,就好似上古神明纂满了花纹的古神之目。
好看。
这是和悠最后清醒的意识。
和筹并非像和悠想的那样把这半年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相反,他隐瞒了太多太多。
比如其中一条,就是关于这个纂文的。
他额角和手背上的纂文并非是参加幕考取得魁首之后获得的奖励,而是……另外渠道而来,威力也远远超过了绝大多数的蕴灵纂文。
这东西,叫伏神。
有了伏神的纂禄,他的蕴灵能力得到了极限的催化变强。只要人看着他的伏神纂,会立刻入梦,毫无抵抗之力。
这几天夜晚,他都是这么操控和悠的。
当然,也包括现在。
和筹看着面前已经被自己操控完全丧失意识的和悠,放下手背抵住自己的脸颊换了个坐姿,敞开腿靠在椅背上怡然看着她。
“姐,你为什么非得惹我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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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字数足足的二更。
给我珍珠,夸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