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被侯君集这不要脸的话,给气得够呛。
他很想破口大骂一句,关你屁事!
尤其侯君集侮辱牛武是独眼龙,更让李忘忧恼火。
但侯君集这番挑拨的话语,却撩拨得这群老兵痞心动了。面对一群跃跃欲试的杀才,李忘忧一时还真有些措手不及。
他与牛家兄弟,感情深厚,哪里是什么一句本事强大可以概括的。即便牛家兄弟没什么本事,他也不会嫌弃这兄弟二人,不离不弃是一定的。
他尚在微末之时,还在为怎么度过蝗灾头疼,牛家兄弟那时候便能委身附籍,这份情谊如何能用月俸多少来衡量?
不客气的说,牛勇牛武二人,那便是李忘忧在大唐的家人。
别说是月俸五十贯,即便分一半的家产给这兄弟二人,他李忘忧的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不过这些话,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向这些老兵痞解释。
但李忘忧却更不想让牛武与这些老兵痞动手,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
虽然牛武说自己以一敌二不是问题,但这拳脚无眼,万一伤到了牛武,那得把李忘忧给心疼死。就算是打伤了这些老兵痞,也很是麻烦。
这群老兵痞,如今都有心投身附籍他府上,这点李忘忧自然看得明白。
今后这些人,与牛武便是同僚,这要打出了火气,伤了和气,那就不美了。
但不等他想好如何开口,牛武倒是胸膛一挺,直接迈步走了出来:“某确实没什么本事,还被突厥人弄瞎了一只眼睛。不过诸位要想称量一下某的本事,大可以来试试。”
牛武看似鲁莽,其实却也心细。
他之所以自作主张,站出来挑战这些老兵痞,并不仅仅是因为侯君集的挑拨。
牛武心知肚明,这群杀才倘若附籍自家郎君,成为部曲。这部曲首领,非他与兄长二人莫属。
这不仅是对自己兄弟二人本事的自信,更是对李忘忧这主家重情重义的了解。
所以牛武自然要为李忘忧考虑,用拳头打服这群杀才,便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一群金吾卫出生的兵痞,未必会服他与兄长,倘若做不到上下一心,又如何护卫自家郎君?
牛武这话,倒是让李忘忧一愣,下意识便想出言反对。但牛武那坚定的眼神,却又让他犹豫了,同时也立刻明白了牛武的心思。
阻止又阻止不得,这更让李忘忧心骂娘,对于侯君集的小人行径愈发愤怒。
李忘忧眼珠一转,朗声说道:“呵呵,侯公所言甚是,我这部曲没什么本事,也就是有点拳脚而已。侯公这么一说,我到是觉得言之有理。这月俸五十贯多半是亏了。不过侯公今日既然也想招募部曲,那不如就让我这不成器的部曲,和侯公的部曲试试身手?让我见识见识月俸贯和月俸五十贯有啥区别。啧啧,月俸贯啊,还真是便宜,侯公果然厉害。”
既然无法阻止牛武,他干脆将矛头引到了侯君集的身上。
你丫的不是羞辱牛武是独眼龙吗?那就看看你侯君集的部曲,又有多厉害。
李忘忧这句月俸贯,更是让侯君集身后几名部曲脸色大变。
方才侯君集的部曲,听闻李忘忧自家部曲月俸五十贯,又给金吾卫的老兵开出了月俸三十贯的价格,已经一个个目充血,羡慕嫉妒的无以复加。
此时再听李忘忧这样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将他们形容为“便宜货”,这几人哪里还忍得住。
“公爷,让我试试那独眼龙的身手!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拿五十贯的月俸!”
“公爷,让某去称量称量他!”
“郎君,某请战!”
李忘忧一句话,撩拨得侯君集的部曲,一个个和吃了火药一般,这倒是大大出乎了侯君集的意料。
从来都是他阴别人,今日居然被这少年郎一句话给阴了,让侯君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可自己的部曲这时纷纷请战,他难道还能说个不字?
不过侯君集倒也不急,他对自己麾下的部曲,自然有绝对的信心,这些人都是当年他军的悍卒,跟着他南征北战多年。
对付一个独眼龙,侯君集自觉不是问题。
他只是遗憾自己挑拨之计,被李忘忧这么简单一句话给破坏了。
“呵呵,既然户县伯有兴趣,那便让他们比划比划。不过嘛……”侯君集三角眼射出寒芒,像毒蛇一般盯着李忘忧:“不过嘛,既然要比试,总得有点彩头才是,户县伯以为如何?”
“哦?不知侯公是什么意思?”
侯君集阴恻恻的笑道:“某听闻户县伯府里,有烧刀子酒作坊的四成份子,某也不贪心,你拿两成份子来当彩头,不知户县伯可敢赌上一赌?”
他这话,让李忘忧心怒骂,这丫的居然还盯上了自己的产业。
李忘忧倒也纳闷,这四轮马车行,还有酿酒作坊、内衣坊这些产业,自然都是摇钱树。长安城,哪家勋贵不眼热?
但谁都知道,这是李忘忧与李二合股的产业,旁人即便再眼热,却也无人敢伸手。
为何这侯君集就如此大胆,居然想谋图酿酒作坊的份子?
但想到历史上,侯君集的贪婪之名,李忘忧倒也恍然了,这货原本就是个视财如命的混蛋。
贞观十四年,侯君集领兵马灭了高昌国,大肆搜刮财宝,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