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是冥府官职之一。
掌管一地百姓风水、轮回等事物。
在冥府地位不低,而想要成为一地城隍,首先要有人间帝王的许可,否则便是淫祠,属于私建,一旦被抓住就是魂飞魄散,殿毁庙亡的下场。
在得到人间帝王的许可后,在阳间,就相当于有了一个正统的身份。
随后,便会被邀请参与冥府的考核。
由于一方城隍任免,关系着一方百姓的未来,因此冥府对此也十分重视。
一般会派出一位boss级老总亲临进行面试,然后还有诸多大人物进行一些品德测验。
若一律通过,那么即可走马上任,享一方香火,成就神位。
若不通过,便正常的入轮回,转世。
‘不对!’
苏阳脸色一变,从床上坐了起来,猛地看向自己身侧。
宋焘面色安详的躺在床上,然而身体已经冰冷,彻底没了生机。
想要成阴神,自然是死人才能当的!
也就是说,今天,其实就是宋焘的死期?!
苏阳倒是没有怀疑冥府作祟,毕竟宋焘有功德金光护身,没有哪个判官敢在宋焘阳寿未尽之时就在生死簿上划一笔,那会承受很大的因果,会受到极为严重的惩罚。
‘也就是说,今天确实就是宋焘的死期了?’
苏阳神色有些恍惚,上一刻宋焘都还在和自己述说未来,下一刻却已经身体冰凉。
“不过,若是考中的城隍,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苏阳心想,旋即起身,猫着腰从窗户遁了出去。
他打算跟过去看看,虽然很有可能被前来负责考核的冥府boss撞见,但是苏阳并不怎么担心。
考核一个小小的一县城隍,苏阳就不信还会出现鬼帝不成?
顶破了天来个十点阎罗级别的就行了。
他还打不过阎罗?
打不过还能跑呢是吧?
所以怕啥呢,直接上。
隐匿了气息,苏阳的身影在月色之下,一闪即逝,一步跨出去百米。
沿着黑白无常留下的气息,一路追到了一座荒山上。
此时,这座荒山山头就是光秃秃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苏阳运起法力,凝聚于双指,捏了一个法诀,在眼前一抹。
旋即,只觉得一阵温热的气流从眼中流过。
当再度睁眼时,一座辉煌宏伟的庙宇,赫然坐落于荒山之上。
此时,这庙宇金光闪闪,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而在庙宇之内,苏阳则感受了足足五道恐怖的气息。
‘怎么回事?!一县城隍的考核竟然引来了五位阎罗?!’
苏阳眼中满是震惊。
赶紧从系统里调取了10个万界点出来,化作一圈无形的隐匿罩,蒋苏阳的气息再度隔绝。
旋即,又花了10个万界点,将那庙宇之中的画面,转播到眼前。
转眼就花掉了一个系统的钱,苏阳一点也不心疼。
反正有萧炎和苏信在,一个氪金大佬,一个杀人狂魔,每天稳定给他提供50个万界点都不是问题。
而且现在还有新晋的积分消耗大户,林秋和叶凡。
这两人一个已经开始了装逼之旅,每天消耗的装逼值数以千计,叶凡也已经正式踏上北斗星域,对于积分的消耗也变得极为恐怖,每天苏阳都能入账上百点!
所以,千万不要说他太奢侈。
咳,收了收心神,苏阳将目光移到了生成在眼前的屏幕上。
屏幕中的内容,赫然就是庙宇内的情况。
在庙宇之中,上方坐着五道雄伟的身影,但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而在一旁,则站着黑白无常以及牛头马面,在庙宇的门口,还站着两尊土地神,至于庙宇之外,则是由一些低级阴差做巡逻。
偌大的庙宇之内,只有两个人是书生打扮。
一个是穿着朴素麻衣,一脸方正的宋焘。
另一个,则是身穿锦衣的年轻人,长相颇有些猥琐。
两人顶着上座五位boss的目光,均是紧张无比。
这时,坐在中间的人影开口了。
声音浑厚,浩大,如九霄雷鸣,如敲打战鼓的声音回响在庙宇之内。
“题纸已发,速速答题。”
两张白纸落在宋焘和那青年身前的案桌上。
宋焘一看,只发现纸上有八个大字。
‘一人二人,有心无心。’
宋焘只是思索片刻,就下笔了。
片刻后,两人答案均已写成,纸张从案桌上消失,轮流交给五位boss观看。
那青年写的什么不知道,但宋焘写的答案,却让几人十分满意,赞不绝口。
‘有心行善的人,虽然做了好事,也不应该受到奖赏;无心作恶的人,哪怕做了坏事,也不应受到惩罚。’
坐在中间的人影开口将宋焘召到跟前,说道:“东香山缺个城隍,你不日边去吧。”
宋焘脸上闪过惊喜,随后跪俯在地,流着眼泪道:“承蒙大人给我这么光荣的使命,小人不敢推辞,只是家中老母已八十岁了,无人供养,请大人准许我照顾她到寿终,一心无挂的来听候录用。”
话音落下,庙宇之内一片寂静。
片刻,中间的人影叫人拿来了生死簿。
来人翻动了两眼,回道:“还有三年阳寿。”
‘三年...’
中间的人影陷入沉思。
良久,才开口道:“也罢,念在你有仁孝之心,便再准你三年时间,到时候再召你。”
说完,又对一直跪俯在下面的青年道:“你便做这淄川县的城隍吧,切记不可擅动邪念,若是乱了一方安稳,便受冥府炼魂之刑。”
青年喜不自胜,当即磕头。
“多谢大人,小人定谨遵大人教导,努力维护一方百姓安稳。”
坐在中间的人影点了点头,旋即一挥手,挥出一阵狂风。
“既如此,便都散了吧。”
狂风呼号,吹刮的宋焘两人睁不开眼。
当风波平息,庙宇已然消失不见,而那青年身上穿的衣裳也猛地变化,穿着冥府官服,身侧也不知何时出现一匹高头骏马,马头上缀着鲜红的红绸。
青年翻身上马,对着宋焘拱了拱手,笑道:“这位同僚,我先告辞了。”
宋焘看着青年身影消失不见,随后赶紧折身返回家里。
飘荡在路上,宋焘耳边响起了在庙宇消失时,青年送给他的一首诗,诗的前两句已经记不清了,唯有后两句还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