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处是清代一项特殊的制度,它的建立,标志着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的发展达到了顶峰。
这使我们想起了一句话,“绝对的权利带来绝对的腐败”。集权的弊端生活在现代的人们大都了解,这里也就不说了。可是绝对权利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也是不错的利器。
近日来刘寄连下了三道圣旨,第一、废除祖制,允许所有在籍旗人经商,务农。第二、成立陆军部和海军部,自任陆海军大都督,诰命龚自珍为兵部尚书提调陆军部大臣,诰命关天培提调海军部大臣。第三、在直隶试行征兵制,原直隶境内的八旗和绿营兵开赴盛京组建屯田兵团。
此举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中华大地事故多。
京城、原恪亲王内后花园书房内。
“辅国公大人,卑职原镶黄旗满洲都统果勒丰额问安!”
从恪亲王降成奉恩辅国公的绵恺最讨厌别人叫自己的爵号,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让身着粗布蓝衣缠头赤脚的果勒丰额座了下来。
果勒丰额在最近的征兵制推行过程中被刷了下来,心中颇为不满。原本皇上建立新军,他们这些八旗都统仍然隶属于军籍。大号都留在了兵部的档案中,名义上还是大清朝的“国家栋梁”。可现在征兵制在直隶的推行,八旗的军籍被一笔勾销了,原在籍旗人只能领取中华银行发行的二分银币勉强度日。那些旗籍中的下人倒不觉得怎样,可对于上三旗以及八旗中的军官来说,那可是受不了啦!
所以果勒丰额一来,绵恺便知道是怎么会事儿了。他冷冷的打断了果勒丰额的问安说道:“有话就讲,本人还有要事欲办。”
果勒丰额哈哈笑了起来,半响开口说道:“辅国公可比不上当初当亲王的时侯了,据在下所知,辅国公整日连大门都不敢轻易出去,那里有什么好忙活的事情。”
“放肆!”
看到绵恺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愤怒的盯着自己。果勒丰额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说道:“请王爷放心,在下伪装成下人从后门进入,旻宁的爪牙断不可能察觉在下到了王爷身边。”
眼见绵恺神情犹豫了起来,果勒丰额继续说道:“以旻宁的做法,我大清朝那里还是满人主子的大清,这朝里朝外都成了汉人的天下了。八旗的兄弟们都托在下来找王爷商谈,只有恪王爷才有资格做我满人的主子,他旻宁不配。”
果勒丰额的话已经等于是造反了,就凭刚才的话爱新觉罗.绵恺如果不拿下果勒丰额便是同罪了。绵恺内心在激烈的斗争着,他在屋内迈着方步来回走动着,双拳时而握紧,时而放松。
这已经是第二个来联系他造反的人了,事实上绵恺昨天深夜已经放过了一名口称奉他为主的旗人,也就是说绵恺早有此心了。只是他对当今皇上,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实在心有余悸。当初诸王叛乱就被皇上放了了一次,这一次如果失败,还能被放过吗?绵恺暗中掂量着双方的实力悬殊,旻宁手中有着数万的新军,皇城内早已经换成了刘寄最亲信的近卫军,八旗禁旅早就失去了军权,现在的实力对比与甲申动乱时相比,绵恺感觉有些失望。可心中维护旗人,维护大清江山的纯洁,维护祖宗规矩的不甘与责任感让绵恺备受煎熬,他的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双手紧紧的握着椅背,良久绵恺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果勒丰额说道:“我绵恺是不会背叛当今皇上的,你走吧。”
果勒丰额期待的眼神黯然下来,他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不甘心的还要开口说话,绵恺再次挥着手说道:“你走吧。”
无奈之下果勒丰额重重的跺了跺脚,转过身去,临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眼埋着头寥落的站立在椅子后的绵恺说道:“王爷甘心这样过一辈子吗?”
这会绵恺连声音都没有了,果勒丰额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正当他要离开时,身后传来了绵恺的声音:“皇上四月初四要到天津视察造船厂。”
果勒丰额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他回身抱拳向着绵恺说道:“明白了。”说完转身而去。
看着果勒丰额离开的背影,绵恺黯然的神色变得明朗起来,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这时从屏风后转出一个人影向着绵恺说道:“旻宁逆天行事,终将会有恶报。”
绵恺听到这人苍老的声音,更加得意的笑了起来。
1831年的五月,三道圣旨已经下了二个月了,这一天刘寄往刚落成不久的天津造船厂视察。
与往常一样,在御驾前开道的是近军人的人。他们清一色的骑着白色的伊犁马,穿着新式的黄色毛呢制服,戴着造型流畅的头盔。一个个在春天的黄土古道上精神抖擞的行进着。
这一支队伍有三百多人,当中一行人有新成立的陆军部和海军部的两位都督龚自珍和关天培,也有军机处的几位大臣。在刘寄的倡议下曹振镛、蒋攸铦、陶澍、包世臣、陶廷杰、黄钺、英和、长龄、这些文官都骑着马,这让其中的几位老先生苦不堪言,沿途行动迟缓,走一程歇一程。
如此慢慢行来,时近中午却才走到文安境内,离开京城不过数十里路。
刘寄左右一看,队伍中的黄钺、蒋攸铦都在不住擦着头上的虚汗。
看两人实在有些坚持不住,刘寄在文安县停留下来。
还未到文安,当地的知县便带领着大小官员出城数里前来迎接。两拨人合在一起,知县带来的人敲锣打鼓的在前面开路。将圣驾迎进了文安县城内。
走到文安县城矮小的城门前,刘寄将马停了下来,让程廷华传令全体就地停留。那名矮小肥胖的文安知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迎接仪式皇上不大满意,当即赶到刘寄身边叩头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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