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引貊秉烨出银子?”苏漫舞虽然清楚了玉时铭此举的用意,却仍是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错,至于我为什么要让貊秉烨来出这笔银子......”玉时铭的薄唇请勾:“你可还记得当日我们在宜城救下的那个杀手。”
“在宜城救下的那个杀手?”苏漫舞的双眼微微眯起,好似回想,回想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难道你说的是那个被我们带回东厂的十一?”
“不错。”玉时铭点了点头,顿了顿,才又接了下去:“从当日那个带头首领的反应可以看出,他十分重视十一,又或者说,是十分重视他的这帮兄弟,既然是十分重视他的这帮兄弟,那十一在我们这里的事情,他就不可能忘记,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们却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没有人来询问十一的近况,甚至没有人露面,就好似这群人统统人间蒸发了一般......”
玉时铭不说,苏漫舞还没想起这件事情,如今他这一提,苏漫舞对杀手首领的记忆立刻如涌而来。
不错,她也记得这件事情。
当日那个杀手首领可是十分的在意这些人,甚至为了让她饶过这些人,还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
可她把十一带走以后,这个杀手首领却再也没出现过,就好似已经放弃了十一一般......
怎么回事?
难道......
“如果那个杀手首领还活着的话,应该不可能那么久都置十一于不理,你说......会不会是他们那次的计划失败,所以被他们的主子给杀了?”苏漫舞想了想说道,心里就不禁有些替这个杀手首领惋惜。
不管他们的立场如何,她......始终敬他是一条汉子!
“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那个杀手首领是个人才,你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都能看出来,他的主子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把他给杀了呢?除非他的主子是个有眼不识珠的庸才,可......若他的主子真是个有眼不识珠的庸才,这个杀手首领又怎么可能臣服于他呢?”玉时铭反问道。
“这......”苏漫舞被玉时铭问得打不出话,思索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可如果不是死了,又为什么会那么久都没有现身呢?”
“除了死,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有某种特殊的原因让他不能接近我们,甚至不能再问关于十一的任何事情。”玉时铭回答道。
“这......某种特殊的原因让他不能接近我们,甚至不能问关于十一的任何事情?”苏漫舞的眉眼一转:“杀手首领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也就是说,他忌惮的有可能是十一的安危......”
说到这,苏漫舞的双眼立刻就亮了起来,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不错,一定是为了十一的安危!那日他们一群人出来执行任务,任务却失败了,想来杀手首领回去向他主子禀告的时候,说的一定是十一因为计划失败,已经死了,既然他已经向他主子禀告了十一的死讯,那就绝对不能再让他主子知道十一还活着的事情......所以,他才无法现身询问关于十一的事情吧?”
“不过,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杀手首领忌惮的真是他的主子,那......他的主子有可能是谁?”玉时铭问道。
一听玉时铭这话,苏漫舞的眼底就立刻闪过了一抹精光:“他的主子......难道你怀疑他的主子是貊秉烨?宜城贪污的案件,和貊秉烨有关?”
“虽说如今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貊秉烨,但......京城里有能力做这件事情的,还剩下几个?”玉时铭挑眉道。
这......
不错!不错!
苏漫舞真没有想到,玉时铭竟然会把这件事情跟宜城的贪污案联系在一起,可跟着他的思路,这么一联系......
还真是!
如果杀手首领不来见他们的原因是因为忌惮他的主子,那他的主子就一定还活着,而如今......
京城里还活着的,有能力掌控这个大局,贪污这笔银子的,除了貊秉烨......还有谁!
想到这,苏漫舞真忍不住给玉时铭鼓一个掌,这么精妙的思路,恐怕也只有他能拥有了!
而苏漫舞明白了玉时铭的怀疑以后,玉时铭刚刚那个计划是什么用意,她也算是瞬间明白了:“你是想逼貊秉烨出银子,然后再引他自己来贪污自己的银子?”
“不错。”见苏漫舞明白了他的意思,玉时铭也不再藏着掖着,而是直接开口:“自我们入齐国以来,貊秉烨跟着我们也算是花了不少的银子了,但......最近的齐国可谓是国泰民安,根本没有什么天灾人祸发生,既然没有天灾人祸,朝廷也就没有拨款,朝廷不拨款,貊秉烨又何来赚油水的机会呢?光靠他那么点小小的俸禄,想要支持他的野心,根本不够,所以......貊秉烨恐怕比我们还着急,希望齐国能出点什么事情,让他大赚一笔吧。”
“貊秉烨想着大赚一笔,没想到却又反被你挖出了十万两黄金......想必是能把鼻子都给气歪吧。”苏漫舞光是想象一下貊秉烨生气时候的模样,唇角都忍不住勾了起来。
“这十万两黄金他是肯定要拿出来的,可......拿出来归拿出来,这死的毕竟是二皇子府的侧妃和小世子,这善后的事情,总不可能让其他人来代办吧?所以,这银子的用法和去向,说到底,还是掌握在貊秉烨自己手里的。”玉时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