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后回到监看室,忍不住,又重新看了一遍七班的视频录像,看完愈发觉着自己就是有病,纯属自虐找抽,整个儿一大傻逼!
他当时没看到现场,但是监控系统已经给录下来,胡岩抱着罗强的脖子,一只手伸到罗强胯下。罗强的内裤本来就扒下来了,雄壮饱满的阳物充满画面,欲火冲天,胡岩的手握了上去,慢慢地撸动……
至于后来,俩人一阵骚动罗强突然上脚踹人是怎么个回事儿,邵钧已经懒得深究,他脑子里晃动的就是胡岩的手,握着罗强的鸟。
要说邵钧原本,也并没有把自己的感情梳理得很清楚。他跟罗强,一个管教,一个犯人,俩人还能咋样?
其实根本不可能咋样,他连“现在”该怎样都不知道,更没想过“将来”,太长远的事儿。
邵钧喜欢罗强,在监道里能时常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关心着,照顾着,嘘寒问暖,甚至打个情骂个俏,挺好……他已经把罗强当作自己的人,只有他能关心,能罩着,掌控这个人的一切。
罗强入狱之前与他道不同不为谋,将来出狱之后,俩人恐怕也不会再有交集。但是这十五年刑期里,有一年算一年,罗强是从头到脚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三爷想怎样就怎样,这是咱三爷爷的特权。
俩人之间就像铁哥们儿似的处着,又比哥们儿多几分暧昧和小心思,邵钧坚决无法忍受的是,会有其他人与罗强分享那种亲密隐秘的感情。
罗强可以不跟他有什么,也绝不能跟别人有什么,邵钧受不了。只要罗强在三监区一大队他手底下再多待一天,邵三爷混清河监狱的有生之年,这人是他的人。
别人?别人就甭想沾罗老二。
邵钧一路阴着脸,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较劲。
他这边儿逞着脾气,超着速,没想到高速路这条道对面过来一辆车,一路开得歪歪扭扭,奔着车流就冲过来。
“我操!”邵钧怒骂着紧急打方向盘,车子朝着隔离带就冲过去。
嘭……
稀里哐当……
那天,高速路边停了一溜追尾连环相撞的车。警车红灯闪烁,交警挨排儿抄本罚分。邵三爷灰头土脸地站在路边,都回不去家了,只能打电话叫人。
碰上糗事儿,他不想知会熟人同事,不想告诉他爸爸,更不可能打到他姥爷家让他姥爷的司机来接他。老爷子那么大岁数,要是听说咱宝贝小钧钧撞车了,还不得急坏了。
他只能给他哥们儿求助:“珣儿,我!”
“我忒么在高速上呢,你赶紧过来接我一趟!”
“我车报废了!你妈的,有个傻逼在高速上逆行,不要命了,竟然逆行!!!……”
流年不利,邵钧气得,委屈得,狠狠一脚踢在爆憋的车头上。
那晚心情不爽,邵钧在楚珣家睡了一宿。
俩人还像小时候那样,躺一张大床上睡,一人儿扒一个边,抽着烟。两个含着金勺子出生的男人,凑一个床就是天南海北闲扯挤兑向中南海开炮对上对下一肚子牢骚不满,这年头生计赚钱过日子都不容易爷们儿的蛋很疼。
之后的一天,邵钧自己一人去了fivestars,沈大少爷上回带他去过,三里屯那家“红五星”夜店。
他没找楚二少陪,没找任何人陪,他心里装着事儿,装着人,这时候不想任何人在耳朵根聒噪,就想一个人偷摸鬼混一夜,一个人默默地想念。
下意识地,就来了这个地方,好像这地方有等他的那个人。
工体附近原本属于外国使馆区,环境优雅,绿树成荫。可自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夜店酒吧业在京城骤然火爆,这一整片地方的大街小巷,店面民房,一夜之间改装成各式各样的酒吧和俱乐部,满目灯红酒绿,极致奢靡浮华。
洋男人搂着穿皮裙网袜的国产娘们儿,踉跄着,调笑着,邵钧皱眉与那人错肩而过,鼻翼里挥不去一阵阵让香水掩盖狐臭的浓烈刺鼻气味儿……
这地方,就是京城人尽皆知的红灯区,充斥着各色淫靡香艳的包房,坐台小姐,怀揣冰毒大麻的二道贩子,坐拥地下赌场的庄家,以及各形各色寻欢买醉追求刺激的客人。
这种地方,就是罗老二那号人发家混道的地方。
邵钧放眼茫然四顾,这一整片酒吧夜场鸭店,应该有不少家,曾经属于罗强……
“红五星”里,经理亲自倒酒,点头哈腰地招呼。
一看邵公子一人儿来的,没带朋友,经理特有眼力价,一个眼色招来一排服务生,在包间外候着。因为摸不准邵公子是想要还是不要,因此也不明说,其实就是等邵钧张口钦点。
邵钧闷闷地喝着酒,眼神扫过那一排人。这店够荤,正点,个个都有颜又有料,高大威猛的有,水腰丰臀的也有。
邵钧扫了一遍,一个都没瞧上,问,有没有那种老人儿,在这地方干了至少好几年的?
经理说,干这行青春短,太老了客人不喜欢,拉低咱们店的服务档次。
邵钧在大堂里寻么一圈儿,遥遥指着一个穿西装倒酒的服务生:“就他,我就要那个人。”
那服务生也认出邵公子上回来过,于是恭敬地跟进包房。
男生名叫小禾,眉目英俊,跟邵钧差不多大,已经算年纪大的,一般客人都点十八九的嫩尖儿。
小禾很职业地陪邵钧闲聊,兑酒水,然后慢慢地把手搭到邵钧膝盖上,抚摸大腿,描摹股沟的轮廓,手法极其熟练温存。
邵钧一开始还端着,拿着劲儿,不太放得开,眼睛往四面墙上漫射。
后来几杯酒下肚,酒入愁肠,身上每个毛孔蒸发出的都是憋屈与想要发泄的欲望,身上也热了,浑身衣服裹得顿觉累赘。
他进的vip贵宾包房,窗外是万家灯火的辉煌夜景,屋里点着香薰,沙发很软,坐进去的纵深度正好能让他舒舒服服地仰在那儿,让人伺候着。
小禾凑过脸,温柔地舔吻邵钧的耳后,吸吮耳垂,沿着脖颈往下,故意咬住邵钧的衬衫,一寸寸揉蹭小腹,最后跪到两腿之间,伸手去解裤链。
邵钧让人这么弄着,早就坐不住了。
毕竟年轻,火力猛,挺长日子没做,最近又偏偏让人勾得欲求而不得,燥热难耐,眼前这人就算是个女的,邵钧估摸自己也能将就凑合用一把!
男生用嘴咬着内裤边缘,扯下来,露出粗糙隐秘的边缘,邵钧内裤里的东西都快包不住,胀得难受,粗喘着一把推开了人……
邵小三儿嫌脏,他本来不爱沾这些,他哪是真想泡小鸭子?
他心里憋了一口腌臜气,不平衡。他就是想到这地方看看,见识下,罗强你剥了那层囚服的皮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你在什么地方混?你玩儿过谁?你这人心里在乎过吗,你有心吗?
男人都有自尊、占有欲,尤其男人与男人之间,独占欲、嫉妒和报复心理比男女之间只能更强烈,绝不会少了。
邵钧脸皮也嫩得紧,即便是罗强,也不能伤着他的脸面。
三爷爷在牢号里跟个小骚货争风吃醋,为了争一个犯人?这算什么?说出去让人当成个大笑话!邵钧挺难受的,委屈,心里特别受伤。
从小到大,没人让他吃过这种苦头,他就没尝过这种求之而不得的滋味儿。
小禾有点儿纳闷,不知道邵公子这是哪一出。
“三爷您想怎么来?您说呗。”小禾说话轻轻的。
这男生想着有钱的公子哥儿都有个性,床上各种见不得人的癖好,翻着花样儿怎么操的都有,这邵公子还指不定是啥妖异的路数。
可是邵钧什么心性的人?他那一副薄脸皮,他在床上的癖好,他喜欢怎么操,好意思随便说出来?
小禾反而显得兴奋,手伸到邵钧腰间爱抚,摸着常年锻炼练出来的八块腹肌。夜店里的酒客没的挑,平时伺候过的肠肥脑满肚皮上全是大褶子的猪头老板多了去了,难得碰上一个长这么俊的,对于小禾来说,一点儿没觉着像是伺候客人,邵三爷这张脸,这身材,看着太舒服了。
“拿出来呗……我帮您。”小禾轻声说。
邵钧垂着眼,看着对方用嘴剥开他的内裤,衔了上去,一口吞到了底。
是个正常男人都抗拒不了这种强烈的肉体刺激,邵钧让那一下爽得,头不由自主向后仰去,喉咙里放出低沉压抑的声音,胯部迅速往前送……
那男生做得认真而卖力,头颅迎合着邵钧送胯的节奏,用力吞吐着。
邵钧粗喘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勃起粗壮的家伙深深地抽送。眼前的人被戳得眼底洇出眼泪仍然极力忍耐着吸吮,喉咙里发出类似享受的声音,眼神近乎迷恋……
他猛然扬起头,脑海里像无数声音咆哮着,眼前清秀的面孔蓦地消褪,换成了另一张彪悍的脸,眉眼浓重、眼神凌厉、下巴粗糙泛青有棱有角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抵反社会的脸。邵钧大口大口地吸气,抖动,想像着罗强含着他,吸吮他,安慰他,爱抚他,任他抽插;罗强忍耐着他,罗强心里在乎着他!……
他快忍不住,想要把两条腿架到罗强的肩膀上,想要缠住这个人,却只能极力忍着,不想在不相干的外人面前暴露自个儿的真实喜好……
邵钧猛地一收,把家伙事儿从小禾嘴里抽出来!
那男生猝不及防,一口没吞住,口水流出来。
邵钧把半边脸埋进沙发,腰几乎拧成180度,脖颈红筋暴凸,压抑着,粗声喘着,两条修长的腿在沙发上快要拧成麻花儿。
高潮的那一刻,他半跪半伏在沙发上,额头抵蹭着,想像着罗强沉重的分量压迫着、禁锢着、冲撞着他,浑身的血不由得都烧起来,小腹间热流猛得涌出……
服务生慌得,从地上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站着看。
从来就没见过癖好如此古怪的公子哥儿,房间包了,人也点了,却不用人吸也不跟人操,竟然自己拿手撸出来了!
“三爷,不舒服么?……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好,真对不起啊……”小禾特别尴尬,怕被客人投诉。
邵钧仰脸胡乱喘着,心想,能好吗?
你觉着你能有你们罗总亲自上阵做得好吗?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让三爷舒服着吗!
他接受不了射到对方嘴里,鸭子不嫌脏,他自己嫌脏,心理上过不了那一关。
邵钧收拾了一下,把裤子穿好,不想露着鸟,脸上仍然留着几分潮红。
小禾坐在一旁抚摸邵钧的腰,讪讪地问了一句:“三爷,难得来一趟,怎么就点我了。”
邵钧反问:“平常没人点你?”
小禾:“看上我的少呗。”
邵钧:“你们以前的老板,罗总,点过你吗?你跟他做过没?”
小禾:“……”
昏暗的灯光下,邵钧的眼神虚弱而凌乱:“你们罗总以前,喜欢啥样儿人?他都点过哪个?你说,我想听听。”
那晚后来,邵钧没再继续做。
小禾一开始不太敢说,毕竟老板都换人了,还八卦前任老板,这不没事找事么?后来禁不住邵三爷左一句,右一句,连逼带哄,就都说了。
罗总怎么发的家?
罗总家里到底还有什么人,身边儿有多少傍家儿?几个男人,几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