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
孟南枝有些疑惑,若不是自己唐突行事,徐景林也不会经历生死一线。
他不仅不埋怨自己,竟然还要跟自己道谢,这倒是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看出孟南枝的困惑,若娜率先开了口。
“当日的事情他并不怪你,若不是遇见你,恐怕他早就抱了何威廉玉石俱焚的想法,哪里还能挺着一口气活到现在。”
闻声,孟南枝眼眸中有片刻的动容。
当初她劝说徐景林也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尽早的逃出威廉的掌控。
却不曾想当日的字字句句徐景林全都听进了心里,并且成了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寻到若娜的原因。
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就是如此这般吧。
孟南枝点了点头:“不客气。”
若娜在孟南枝的病房中又待了一会,瞥见她身体依旧虚弱也不忍心继续耽搁,起身告别后便转身离开。
孟南枝朝着禹璟凡看去:“替我去送送她吧。”
禹璟凡平静起身,点了点头:“好。”
看着禹璟凡和若娜离开的背影,孟南枝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歪着头看向窗外的风景,此时正是鲜花盛放的时节,绿色的树枝上开满了不知名的粉色小花,随着风摇曳在窗口的位置曼妙极了。
她眼中灰暗不明,没人能猜透她心中的想法。
禹璟凡很快回来,看到孟南枝望着旁边的小花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在想什么?”
“没什么。”
孟南枝应了一声,随后伸手扶上了禹璟凡的脸。
“这些天一定很辛苦吧,看你的黑眼圈都大了一圈儿。”
孟南枝没有提及威廉的事情,但心里却清楚,禹璟凡如今这般皆是因为威廉。
禹璟凡伸手将她的小手放在手掌之中,勾了勾嘴角。
“不辛苦。”
“嘴硬。”
孟南枝无奈叹息,只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帮到禹璟凡。
禹璟凡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伸手划过她的嘴角,温柔开口道。
“马上就结束了。”
孟南枝躺到禹璟凡怀中抱住了他的腰,聆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喃喃自语到。
“终于快结束了。”
若娜和徐景林没有在医院多做停留,同孟南枝和禹璟凡告别之后他们便拿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坐上了出国的飞机。
孟南枝一直在修养身体,身边有三个小家伙,李知渝以及许沫薇的陪伴倒是也不显寂寞。
夜里的时候,李知渝和许沫薇起身离开,禹璟凡也送三个小家伙回到了旁边的房间休息。
做完这一系列事后,禹璟凡再次回到了孟南枝的病房。
两人相视一笑,正准备入睡,身后便想起了阵阵脚步声。
周安一脸急迫地走来,下意识的想要开口,但在看到孟南枝的时候却又闭上了嘴。
孟南枝自觉下床,准备率先进入洗手间,将空间留给周安和禹璟凡。
“说吧。”
禹璟凡直接开口,根本没有避讳孟南枝的意思。
孟南枝愣了愣,索性停止了动作。
“禹总,若娜小姐和徐景林先生并未登机,我们的人也没找到他们的线索。”
周安语气深沉,眉头紧凑成一团,足以看出事情的严重性。
孟南枝眉心一紧,下意识的便联想到了一个人。
“是威廉动了手脚。”
孟南枝直接了当,语气笃定,很显然禹璟凡也想到了这一层。
“南南我……”
“去吧,别让他们出事。”
孟南枝干脆回应,很清楚禹璟凡想要做什么。
禹璟凡点了点头,随即便离开了病房。
孟南枝坐在病床上,听到外面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欲行欲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黑暗已经开始,可……何时会结束?
深夜,孟南枝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电话那边也没有传来禹璟凡的消息,孟南枝也不敢主动打电话去询问,生怕打扰了他。
可自从禹璟凡离开后,那颗心便一直悬着,怎么都放不下来。
外面响起阵阵敲门声,孟南枝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便认为是禹璟凡回来了。
“谁?”
“是我。”
阿彪的声音响起,孟南枝心中虽然失落,但还是平复了一下心情,应了一声。
“进来吧。”
闻声,阿彪推门走了进来。
进门后他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孟南枝的病床上,把捧在怀中的零食一窝蜂的全丢在了床上。
“你这是干嘛?”
孟南枝眉头紧锁,有些不解。
阿彪翻了个白眼:“还不是看你犯了相思病,晚上没吃多少,特地带过来给你填肚子的。”
“我不饿。”
孟南枝挥了挥手,心中却在赞叹阿彪的细心。
她没有想到,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阿彪竟然会细心的注意到自己的晚餐没有吃几口。
“赶紧吃,不够我再出去拿。”
阿彪倒是根本没有将孟南枝的话放在心里,直接拆开一包零食递给了她。
孟南枝看着零食,那是她最喜爱的东西,但此时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明白阿彪的苦心,他是怕自己吃东西吃的少不利于身体恢复,但……
禹璟凡那边情况未明,她整个人处于焦灼担心的状态,根本就吃不下。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阿彪冷哼一声,拧开一瓶汽水便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
“你这样下去他也放心不下,你本来就帮不上什么忙,可别成了累赘。”
阿彪这话说的不好听,甚至不带一丝的尊重,可孟南枝眼中却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看这话对她来说有点作用,阿彪察觉后继续说了下去。
“难不成你还真想成为一个拖油瓶,让他一边对付威廉一边担心着你分神不成?这样的话若是日后他出了什么事儿,可有你一份责任。”
“如果这样看的话你也太矫情了,难不成我如今的矫情全是遗传你的?看你这基因也太不好了。”
阿彪一脸嫌弃,字字句句都可谓是诛心。
他用最洒脱玩笑的话语说中了孟南枝最不能接受,也是最畏惧的那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