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没有想到禹璟凡竟能在短时间内聚集那么多人手来对抗自己。
看来这一步他不退不行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店长便踉跄着起身,看向禹璟凡。
“解药我给你,让你的人退下。”
禹璟凡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朝着店长缓缓伸出手。
“拿来。”
店长眼神慌乱朝四处撇了几下,随后深叹一口气朝着摆放冷兵器的位置走去。
孟南枝心中警铃大作,刚准备做些什么却被禹璟凡拦住。
“放心,他不敢动手。”
闻声,孟南枝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却依旧一脸警惕的盯着店长的举动。
只见他不知在那些钢板上按下了什么按钮,地下的瓷砖马上裂开一块,其中漏出了一个红木的小盒子。
店长从里面拿出一瓶透明的药剂递给了禹璟凡。
“这可是仅此一瓶的解药,你是唯一活着从我手中拿到解药的人。”
禹璟凡没有理会,收好解药后便拉着孟南枝转身离开。
此时青腾集团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为了不引起商场众人的瞩目,禹璟凡在离开地下室后第一时间便命自己的手下遣散开来,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期间孟南枝一直打量着禹璟凡的神色,他面色虽然苍白,可无论是语调还是表情都从容有力。
直到两人坐上车后,禹璟凡这才深喘了一口气瘫在了副驾驶座上。
“南南,今天怕是要麻烦你做一回我的司机了。”
禹璟凡声音不似刚刚那般沉稳,而是变得气喘吁吁。
他脸色骤然变白,甚至连隐埋于皮肤下的紫色筋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额头发散出来的虚汗已经将他的发梢染湿,他整个人倚靠在驾驶座上无力且病态。
孟南枝眉头一紧,开口到:“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话语间孟南枝启动了车子,却遭到了禹璟凡的反驳。
“带我回家就好。”
“可你现在这样……”
孟南枝话未说完便被禹璟凡打断。
“我这毒医生解不了,况且我已经拿到了解药,回家只需要敷上就好。”
禹璟凡执意如此,孟南枝眉头却是紧了紧无奈到。
“不行,受伤不是小事,一定要去医院。”
“南南,明天就是三个小家伙的生日了,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禹璟凡声音轻柔又诚挚,闻声孟南枝犹豫了。
她转眸看向禹璟凡,担忧询问道:“你确定敷了药就会没事。”
“我确定,南南不要担心。”
禹璟凡斩钉截铁,孟南枝无可奈何只好调转方向朝着半山别院开去。
因为在地下室耽误了一些时间,此时夜色已深,三个小家伙早已入睡。
孟南枝扶着禹璟凡踉跄着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并没有引起三个小家伙的注意。
直到进入房间,孟南枝才借助灯光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禹璟凡的伤势。
伤口不大,匕首刺入的位置也不算深,可出乎意料的,禹璟凡流出来的鲜血却非比寻常的多。
而那些鲜血不是一般的鲜艳红色,而是泛着微微的紫黑色,这很明显就是中毒的征兆。
是孟南枝刚刚太过粗心才没有在意到禹璟凡竟然早就中了毒。
“你趴下,我帮你敷药。”
孟南枝将禹璟凡放在床上,帮他翻了个身,随即便动手拿医药箱帮他清理伤口。
只是……
待她将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准备将匕首拔出时手却颤抖着下不去了。
没有麻药,没有任何医疗设备,自己这样徒手将匕首拔出会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似乎是感受到了孟南枝的犹豫,禹璟凡侧着脸看了过去。
“南南,直接拔掉就好,没事的。”
禹璟凡这话虽然说的轻巧,可孟南枝却没有办法很快下定决心。
她眉头紧锁,犹豫的看向禹璟凡。
“我,我下不去手。”
孟南枝犹犹豫豫,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禹璟凡朝她勾了勾嘴角,温柔安抚道:“你可以的,闭上眼睛直接拔出就好。”
禹璟凡声音温柔,可他此时的面容落入孟南枝眼中却是绝无仅有的苍白无力。
他面色比刚刚又白上了一层,像是刷了白漆一般没有任何的血色。
唇瓣虽然渗出了丝丝鲜血,可他的嘴唇却早已发青发紫,不似正常人的状态。
毒液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朝着他的血液中渗透,不能再耽误了。
孟南枝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伸手握住匕首随即闭上了眼眸。
只要拔出,只要用力拔出就好!
这样想着,孟南枝双手一个使劲儿,猛的将匕首朝上拔去丢在了地上。
禹璟凡紧咬牙关,没有让自己发出一声刺痛的声响。
孟南枝也在睁眼的第一瞬间马上将渗出的鲜血擦掉,随即打开解药撒在了禹璟凡的后背上。
在解药附上的一瞬间,任由禹璟凡咬紧牙关也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呲呲。”
禹璟凡眉头紧锁,发出沉闷的刺痛声响。
解药敷上的一瞬间宛如万箭穿心一般疼痛,纵使是他这样的七尺男儿也难以忍受。
孟南枝一脸担忧,但却不敢去触碰他的伤口,只能不停的抚摸着禹璟凡的发梢,帮他顺着气。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可这样的安抚对于禹璟凡来说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他整个人趴在床上,双臂弯曲将脸埋了下去。
他紧咬牙关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也不愿意让孟南枝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
怪不得从未有人从欧阳岚的毒药中活下来,中毒或许只会让你丢弃性命,可解毒却会让你疼的丢掉半条命。
像是有一条毒蛇在身上盘旋,你知道他很危险,却无法伸手驱赶。
他浑身带着黏腻和阴冷的气息,时不时的便会朝你吐着蛇性子,在你身上的嫩肉处咬上一口。
受伤的位置虽是肩胛骨,可从那引发的疼痛却席卷了全身。
禹璟凡只觉得浑身刺痛,难以忍受。
孟南枝虽然心疼,但却自知此时此刻自己无法为他做些什么。
她只能趴下身子,趴在禹璟凡耳边不停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