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说话间便已经打开了门,将孟南枝往门外赶。
“叔叔阿姨,你们是不是受人所托?否则为何要在繁华地段租一间商铺,不卖东西不做生意反而将它空下来。”
孟南枝声音放大了一些,杏眸死死地凝着中年男女的目光。
中年男女眸中划过片刻的异样,不过随即便恢复了那副不耐烦的样子。
“这商铺是我们儿子买了做生意的,前些年他车祸去世,我们思子心切不愿意把商铺卖了,把这里当家一样来住,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地方,我们愿意用它做生意就做生意,愿意把它当家就当家,还说你跟张豪不是一伙人,我看你就是替他来做说客,想抢走我们的商铺!”
中年男女语气中的愤怒更甚。
孟南枝眉头一紧,没有仔细听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细细的观察着他们神情的变化。
她看到了!
他们刚刚的眼神绝对不正常。
这间商铺中绝对有秘密!
“还走不走了?再不走我们就打电话报警了。”
中年女人彻底恼了,将手上的鸡毛毯子丢在了地上,随即便转身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孟南枝不愿将事情闹大,只得转身离开。
繁华的街道上,孟南枝失魂落魄的走着。
她回想着刚刚那对中年男女的表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们说他们把那里当家,可那里破败不堪,哪里有家的样子。
这其中绝对另有隐情!
孟南枝离开后,中年男女转身进入了商铺的隔间。
里面有一名黑衣人静静的坐着,看他们进来便缓缓起身开口道。
“做的不错,若再有人来,就照刚刚的说法说。”
“是是是。”
中年男女一改刚刚不耐烦的暴躁面容,此时竟低头哈腰,满脸笑容。
黑衣人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放在了桌上。
“你们的报酬都在卡里,切勿走漏风声。”
话音落下,黑衣人大步离开,在阳光的折射下,他袖口用金线刺绣的禹字格外明显。
孟南枝神情恍惚的在街上游荡了一上午,口袋中的手机都没有发出任何异样的震动。
直到临近中午,她算着时间到了两个小家伙该吃饭的时间了,便起身朝公寓走去。
才没刚走出几步,口袋中的手机便猛地震动起来。
她神情一顿,欣喜地掏出手机,却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僵了脸上的笑。
原来不是找到了他,而是有人给自己打了电话。
“有事儿吗。”
孟南枝缓和了一下心情,按下接听键。
“孟小姐,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路易斯的声音传来,孟南枝神情顿了顿回应道。
“我现在还有事情在忙,那件事暂时不考虑。”
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孟南枝明白路易斯口中的事情是什么。
只是如今她一心扑在禹璟凡身上,没有多余的心思了。
“孟小姐,禹豪雄好像已经对我们起了戒备之心,如今他对外的石油交易已经暂停,我安插在那里的人没有得到任何新的线索。”
“这是目前我们扳倒禹豪雄的唯一机会,也是夺回你父亲油矿的唯一机会,你真的不考虑抓住这次机会吗。”
路易斯声音虽然平缓,可以语气中明显有急迫存在。
他明白孟南枝的担忧,可无论是何种担忧,他们都能一起想办法去解决。
但照如今的情况看来,孟南枝明显是已经失去了斗志。
“实不相瞒,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孟南枝轻声叹息,开口回应。
“孟小姐,我知道禹璟凡先生的事令您很伤心,但您也要为您的孩子考虑,如果不扳倒禹豪雄,那么你们母子日后的生活就永远存在着隐患,禹豪雄不可能放过你们的。”
“禹璟凡可能还活着。”
孟南枝轻启薄唇,话音刚落,对面的路易斯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应。
震惊过后,路易斯不可思议的说道。
“孟小姐,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或许还活着,我正在找他。”
“这不可能!孟小姐您是不是……”
路易斯欲言又止,从一个心理医生的角度来看,他认为孟南枝很有可能已经患上了心理疾病。
因为她无法接受禹璟凡的死因,所以为自己构造了一个禹璟凡还活着的可能。
以此作为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路易斯先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有很多事情太过复杂,我没有办法在电话里面跟你说清楚,但我相信他还活着。”
孟南枝语气平静给出了回应。
路易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既然孟小姐决意如此,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话音落下,路易斯挂断了电话,孟南枝也收起了手机。
她加快脚步回到了家中,而迎接她的是两个可爱的小家伙。
“妈咪,你回来了。”
“妈妈有爸爸的消息了吗?”
孟可心和潼潼一前一后跑了出来,孟南枝,温柔的笑了笑,开口道。
“暂时还没找到线索,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妈咪不要灰心哦,可心相信偶们很快就能找到爹地的!”
“嗯,我也相信。”
孟南枝点头回应,将刚刚不好的心情全都收敛了起来,不愿意被两个小家伙看出。
“妈咪,可心想吃糖醋小排,还想喝鸡蛋羹。”
“潼潼呢,你想吃什么?”
孟南枝转眸看向潼潼,潼潼勾了勾嘴角精神有些厌倦。
“妈妈,我吃什么都行。”
“别担心,妈妈会找到爸爸的。”
孟南枝明白潼潼的担忧,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一阵后便拿起手机开始外卖下单。
没有办法,她厨艺不精,没有办法满足两个小家伙的胃口,就只能依靠外卖度日。
另一边,狭长的胡同口末端,一扇破旧不堪的木门随风而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往里走去是一群袖口处带着禹字的黑衣人,他们并列站在两侧,不知守着的人是谁。
房间内,一个俊美的男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嘴唇或泛白,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