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娣看着禹璟凡的背影开了口。
禹璟凡脚步停顿,转眸看向李招娣,凌冽道。
“突然冒出这个孩子无非是为了逼我和她结婚,可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多的是时间和你们耗,耗到孩子出生,一张亲子鉴定就能证明我当初究竟有没有和她发生什么。”
禹璟凡这话说的毫无感情,纵使是李招娣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也是心头一颤。
勉勉强强才收拾好心情没有露馅。
“禹总,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雨彤肚子里面可就是您的孩子,若您想要做亲子鉴定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在此之前,是不是应该给我家雨彤一个名分。”
禹璟凡冷嗤一声,转身离开。
“做梦。”
最后两个字轻飘飘的传来,中间裹挟着万分的寒意,令李招娣和孟雨彤根本无法忽视。
“妈,这可怎么办,我根本就没有……”
“住嘴!你想说什么?”
李招娣及时打断了孟雨彤的话,孟雨彤也后知后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好险,禹璟凡一定在这里装了监控,倘若自己刚刚真的说了,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付之东流了。
李招娣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孟雨彤一眼,随后便拉着她离开了咖啡馆。
车上,周安顶着整个车厢的凌冽氛围给禹璟凡报告今天的工作安排。
“禹总,今天是我们和碧玺珠宝谈下季度合作的时间,不过李助理已经打来电话说今天的一切合作事宜都由他来处理……”
“停车。”
禹璟凡不期然落下两个字,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
感受着比刚刚还要冷上三分的寒意,周安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继续跟着李招娣和孟雨彤,我出去一趟,合作的事情你处理。”
丢下这话,禹璟凡褪去西装外套,下去截了辆出租便离开了。
直到车内的寒气彻底消散,周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禹总这是……
要去找孟小姐?
别墅内,喝完的酒瓶被丢了一地,整个客厅都弥漫着刺鼻的酒精味道。
孟南枝倚靠在沙发上,神智已经不太清晰,可是还是下意识的往自己嘴里灌着酒。
门铃突然响起,孟南枝浑身一个激灵,颤抖着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着大门方向走了去。
迷迷糊糊中,孟南枝也不知道自己开门了没有。
但她只觉得眼前猛地一亮,随即在那片光芒中她看到了一抹日日夜夜有出现在脑海中的身影。
禹璟凡?
他来了……
下意识的,孟南枝脸色一僵,伸手便将那抹身影朝外推。
“谁让你来了,赶紧走,我不想见到你。”
醉酒的缘故令孟南枝口齿有些不清晰,可禹璟凡还是能清楚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抗拒。
伸手握住孟南枝的手腕,揽住她的肩膀便带着她朝里走去。
“你不要碰我,我自己可以走,你赶紧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紧孟南枝挣扎着想要甩开禹璟凡的手,可是不仅没有甩开,就连身子也摇摇欲坠的想要摔倒。
还好禹璟凡眼疾手快扶住了孟南枝的肩膀,这才没让她受伤。
孟南枝只觉得靠近自己的这抹身影异常的温暖,温暖的想让她不由自主的去靠近,去倚靠,去亲密。
可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却在脑海中不停的叫嚣着。
他是禹璟凡,他背叛了你,他退出了这个家庭,他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像是被触发了心中最疼痛的那个点一样,孟南枝不知道自己从哪里突生了一股子力量。
她伸手猛地把禹璟凡给推开,身子失去搀扶之后跌跌撞撞的朝后踉跄着。
最后孟南枝撞到了柜子上,紧接着便摔到了地上。
孟南枝这举动有些太过突然,禹璟凡一下子没有缓过神来便被她给推开了。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孟南枝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禹璟凡大步跑过去,想要将孟南枝搀扶起来,可地上的人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让他触碰一下。
“你不要碰我,你真的好脏,明明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这样过来找我,我算什么?”
“你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再碰我,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的了,我的心好难受,求你不要再出现了,求求你了!”
孟南枝哭的声嘶力竭,这几声嘶吼似乎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
每当她以为自己快要将禹璟凡忘怀,生活快要恢复正常的时候,有关禹璟凡的字眼就总会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让她苦不堪言,让她有苦难言。
每一次他的出现都会将孟南枝拽入无边炼狱,每一次都深陷沼泽,再也出不来。
看着第一次撕开冷静的面具,彻底将伤痛展示的孟南枝,禹璟凡说不出的心疼。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用手给紧紧的攥住了,疼的他无法呼吸,更无法反抗。
“南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禹璟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迸发,伸手便将孟南枝拽入了怀中。
正在哭泣的孟南枝又片刻的晃神,但下一秒,她哭泣的声音便更加声嘶力竭。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抛开了自己大半的理智。
而最后这个温暖的怀抱更是让那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顷刻间崩塌。
这怀抱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厚实,似乎可以为自己阻挡这些天来所面对的一切悲痛。
似乎躲在这里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会。
累了,真的好累,真的好想好好的休息一会……
孟南枝哭着哭着声音便逐渐小了起来,直到最后声音终于彻底消失,继而传来她平稳的酣睡声。
禹璟凡看着怀中已然熟睡的可人儿,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天来的分离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样的难熬。
但他始终有一个信念,那便是要尽早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不会去责备孟南枝对自己的不信任,毕竟那么多的证据摆在她的面前。
若自己真的无法拿出一个能够证明清白的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孟南枝做到百分之百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