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回答,司机似乎更加难以置信了。
他顿了顿,想说什么,可手却在不断的发着抖。
“那啥,你,你……”
说不怕吧,其实我还是有点的。
只不过,现在有杨舒和白羽在,我选择相信他们。
而且还有一个司机长辈呢。
不知道为啥,看到他这么害怕的样子,我就更没那么怕了。
所以我坐到他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指着外面那个老爷子跟他说,“你看,那个老爷子虽然嘴巴上唬人,可他却是人身动物面,虽然是厉鬼吧,却也是比较下等的。”
像鬼婴王那样的,已经算是中等恶鬼了。
白羽能抗住鬼婴王那样的鬼,我相信这个老爷子肯定不在话下。
听到我这么说,司机叔叔才终于冷静了一些。
他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根烟,想要点燃冷静一下。
结果打火机打了两三下,就跟没油似的,完全打不燃。
司机只好放弃了,控制着还在发抖的手,看着我,“你个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却也不怕这些东西。”
我捏了捏手心渗出的一层冷汗,回他,“还是有点怕的……只是我相信我朋友,他肯定会赢的。”
司机见我这么肯定,手抖的症状也终于好了一些。
“早知道今天日子不对,就不出门了,就这跑个路,还能碰到这诡异玩意,真是心里阴影。”
我心里默默的唏嘘着,不敢去猜测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毕竟我的倒霉,是从小就公认的。
我没再说话,而是朝着窗户外面看去。
这里说是山路吧,又不像。
因为我没坐过公交到城轨,以前到市里都是坐的大巴,所以并不知道要走这么一条路。
但,这里很显然,和我们应该走的路不同啊。
这是一个林子。
“这是我们的必经路吗?”
我扭头问司机。
他一听,也立马抬起头来看。
看到周围的景象时,忽然一拍大腿,“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我心里一惊,面上祥装淡定,“怎么了?”
“坏事了,果然是今天碰到脏东西了,日子不好!这条路可不是咱们的必经之路,我从来没走过这里!”
仔细想想,从县里到城轨的路,怎么都应该比较繁华路段才是,而且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不可能会走到林子里来。
而此处,不仅没有路灯,除了公交车还能亮着的大灯以外,周围真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孤寂!
或者换个词吧,还能更加贴切一些。
阴冷。
此时已经十点多了。
天上的月亮并不很亮,像是有云挡住了一般,周围黑沉沉的。
没有知了,没有蛤蟆。
除了寂静和一眼望不到边的以外,一无所有。
我心里再次咯噔两下。
而司机却是更慌了。
嘴里还不断说着,“这得幸今天还有你们在,不然我这一趟恐怕凶多吉少了啊!碰到这脏东西,我肯定没法活着回去!”
说完,他又忙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我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这位叔叔恐怕不知道,这些倒霉的事,只是因为有我坐在这辆公交上吧。
我真是倒霉。
不过也是够恐怖的。
整个车里的人也就我们三个,我和杨舒年纪也都还不很大。
别说司机叔叔害怕了,如果我是他,我也冷静不下来。
就在这短短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杨舒那边已经占据了上风。
我看到他张了张嘴,似乎快速的念了一段什么,紧接着,就见他灰雾着白剑,直直的朝着老爷子砍去。
这一剑落下,那老爷子少说也得灰飞烟灭吧?
然而。
万万没想到的是。
刚刚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的老太太,忽然从黑暗里冲了出来。
在杨舒就要砍下那一剑的同时,她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杨舒。
杨舒手一顿,动作就迟疑了下来。
白羽不好对活人下手,只能赶紧回头冲我喊,“过来帮忙!”
我也没犹豫,冲司机说了句,“叔叔你别慌,好好待着。”
便立马冲下了车。
然而,就在这空挡中,那老爷子却借此机会,迅速化成一阵黑雾,居然附身到老太太的身上去了!
就这一瞬间,他的力气暴增。
趁着杨舒不备时,猛的一把将白羽给推了出来。
好家伙。
我刚一下车,就看到老太太周身的黑气登时浓郁了不止一倍。
缭绕的黑雾在她身边不断散开,像是能冲天似的,将这本就黑得见不到五指的黑夜更添了一层黑沉。
怎么回事?鬼也能这么轻易的上身,还能变强不成?
正当我疑惑时,一旁的白羽却是捂着胸口快速对我道,“现在赶紧请我上身!这是替身鬼另外一种能增强能力的方法。”
我去。
还真有这样的。
杨舒靠在车旁边,一只手撑着车,一边给我解释,“你快请白羽!他的力量增加了,我们可能没有很大胜算。”
我:“!!”
“替身鬼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能力?”
我下意识脱口而问,却也不敢耽误,赶紧开始唱词,“日落西山……”
听到我的话,白羽点头,“是,不过,此种方法必须要被上身的这个人付出惨痛代价,而且他的能力只是临时的,”
末了,我听到白羽又补充了一句,“需要双方心甘情愿。”
这是给我科普,也是让我学习。
我正念着词儿,听到白羽的话,脑海里忽然电光一闪。
好像有什么快速从我脑子里爬了过去。
但我现在没有心思想那么多,而是集中精力继续念着唱词。
然而我没想到,这位老爷子已经改变了目标。
我看到他猛的将抱在杨舒腰间的手收紧。
因为他抱着杨舒的手还没松开,而此时杨舒又因为白羽上过身,正处在虚弱时。
所以被他这么一收,杨舒面上便立马呈现出了痛苦之色。
“呃……”
他一只手靠着车子,一只手去掰那两只抱着他的手,面色眼见的苍白了几分。
下一秒,其中一只泛着黑青色雾气,干枯得只剩下肉眼可见骨干的老手,竟从杨舒的腰间收回,缓缓朝着他的脖子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