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你将我祸害成这样,还想让我还你银子,你要脸吗?”伍志高毫无底线的怼回去,“阿湄,你在花满楼好好当你的伎女不好吗?你就算没被人破身子,可你也已经让人摸过了,谁会娶你?谁敢要你?你老老实实呆在花满楼,我还会顾念旧情时常去看你,咱们彼此相安无事不好吗?非得把彼此弄得如此难堪的地步,你就心满意足了是不是?”
吕湄深吸口气,伍志高的话简直无耻到了极点,看得周围的人直摇头。
“你少扯这些没用的,你要娶新妇,对方还是个有身份的人,你不可能空手娶人家进门,所以你不必叫穷,我知道你屋里肯定是有银子的,我也不多要你的,只要我替吕湄赎身的银子,五百两。”
五百两,费氏闻声直觉两眼发花,她不安的是她屋里就真的有五百两银子呢,有她儿子从吕湄那里拿来攒的,也有她儿子从别处拿来攒的,目的的确就是为了娶新妇。这两人眼睛真这么毒?是知道他家有五百两银子还是怎么的?
母子俩相视一眼,伍志高看他阿娘摇摇欲坠的模样,赶紧过去将人扶着。
“我说过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伍志高如此耍无奈,吕湄没有办法,可是蝶依有的是办法。
她捡起地上的一粒小石子,出手就打在伍志高的迎仁穴上。
“你干什么,要杀人吗?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真敢动手杀人,你就是杀人犯。”
伍志高还是惧怕的,他嘴里喊着要银子没有,要命有一条,实际上银子和命塾轻塾重他还是有数的,只是不甘心便宜了吕湄罢了,毕竟她今日毁了自己的前程和婚事,没道理还要把五百两银子拱手相让不是。
接着,他觉着被小石子打到的地方开始发麻,然后是一丝丝痛感呈出,他还觉得这是被袭击的正常反应,没想到蝶依居然说道:“我打中了你的迎仁穴,现在是不是觉得发麻发痛了?告诉你,你现在若是把五百两银子拿出来还了债,我便替你解穴,否则你会慢慢动惮不得,然后一辈子就这样站在门口让人参观了。”
伍志高还认为蝶依在危言耸听,他鄙夷的笑道:“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才不信。”
蝶依说:“不信,那你试着抬抬你的手。”
伍志高试着抬手,可是他发现他的手臂只能稍稍抬起,不论他怎么用力怎么也举不过头顶。
他开始慌了,眼里全是惊惧的看着蝶依,“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可不想跟你过多废话,只问你拿不拿银子?”
伍志高又动了动脚,同样的,他用尽力气只能移动一小步,再接下去肯定就如眼前这妖女所说,他肯定就再也不能动惮了。
“我们没有银子,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费氏失声吼出来,今日是她的寿辰,因为攀上了与肖家的亲事,她成了伍家巷有头有面的人物。街坊邻里都来攀结于她,她也打算今日好好表现表现,没想到脸没露成,露了屁股,她从未觉着像今日这么丢人过。
“是吗?那我们这就走了,不过临走前我得提醒你们一句,我已经把他的穴位给震碎了,就算你们想请大夫来看,也是枉然,毕竟我这是江湖手段,有多狠辣只有江湖人知道。所以,一个时辰后要是穴位得不到修复,费大娘,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说完,拉着吕湄就要走。
吕湄正在想蝶依这话的真假,根本没想到蝶依真会将她拽走。
接着就听到费氏极不情愿的声音,“等等。”
蝶依停了脚步,又回过头说,“既是让我停下,肯定就是想好了。拿来吧,五百银两子,我立即就为你儿子修复穴位。”
“阿娘,不能给她啊,她骗你的。”伍志高还想挣扎。
可是他挣扎又挣扎不掉的样子落在费氏眼里就是没有余地,她是很心疼银子,那么多银子,拿出去简直就是要割她的肉啊,可是儿子也是她的心头肉啊!她不能因为要银子而不要儿子啊!
“志高啊,咱们把银子给她吧,银子没了你可以再挣,可是你要是命没了,阿娘我也活不成了。”
“五百两银子,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了,给了她我们就什么也没有了。”
伍志高也很纠结,他嘴里说着不想给银子,心里却并不想阻拦阿娘拿银子救他。
费氏老泪纵横抬头问他,“那你现在能动吗?”
伍志高想动,可是他动不了。
费氏拄着拐棍,颤颤巍巍进了院门。
伍志高则怒视着蝶依和吕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吕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着曾经挚爱的男子用如此恶毒的声音跟自己说话,吕湄心里五味杂陈。
一时间,有口难言。
“这本来就是吕湄的银子,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你心痛个什么劲儿?怎么,你以为这些银子放在你这里就成了你的了?什么道理?你还应该感谢我们,现在这么多人都知道你家有五百两银子,俗话说财不可露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起了坏心思,那个时候你又真能把你的银子给护住?”
蝶依轻飘飘的声音将伍志高气得眼眶发红。
“你……你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也好,怎么都好,反正今日吕湄要拿回银子,她自己的银子。”
费氏从院门口走出来,手里有个包袱,她直接将包袱丢过去,“银子给你,赶紧救我儿子。”
蝶依将包袱捡起来,递到吕湄手里让她清点清点,见到吕湄点头确定是五百两银子后,蝶依才又从地上捡起一粒小石头,对准伍志高迎仁穴又是一击,这一击,击得伍志高整个人连退好几步。
费氏见儿子能动了,又喜又急。喜儿子能动了,急五百两银子家当没有了。
然后抱着儿子痛哭起来。
他的穴位这就修复好了?伍志高慢慢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被耍了,想找蝶依拼命,可又不敢。只能朝着她们喊,“滚,滚,滚。”
“用不着你轰,我们自己会走。”
蝶依转过头神情严肃的望着吕湄,问,“还有留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