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大理寺卿,恐怕端王与安国公都找了他,而他两边都不想得罪。自然而然,妥协后的结果就是让我背大锅,让静王背小锅。
可是静王…瞧着虽然与弟媳通奸的污名是逃不脱了,但好歹不至于杀人这么大的罪扣下来。他为啥非要胡言乱语、自断后路呢??!
害!
权位之争,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真让人头大啊…
我咳咳得咳嗽起来。这一咳,浑身都跟着疼起来。尤其是一双红肿的手,连动都不敢动。
我觉得我染了风寒,不停得想要流鼻涕。但我暗暗告诉自己,沈孟簪,不可以流鼻涕!你的手动不了,没人给你擦鼻涕,两条青青的液体挂在脸上,实在太恶心了。
我不停得抽着鼻子,一直抽一直抽,抽得看守牢房的大哥心烦不已。所以当大理寺提审我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22】
彼时,我一步一趔趄,被怼到了堂前。
好家伙,今日来的人可是不少。那安国公端坐在那儿,横眉立目,好似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再定睛一看,我二哥竟也在堂下站着。
「二哥…」我一喊,眼泪就要掉出来了。
我二哥瞧见我这模样,十分震惊,怒声质问:
「你们大理寺无法无天了么?我妹妹乃云王侧妃,轮得到你们对她用刑?!」
大理寺卿就像没听见。
我早便料想到的。我二哥在京都城地位不详,说话跟放屁没什么两样儿。
害…
我叹了口气:「二哥你怎么来了?」
不待我二哥开口,大理寺卿便询问起了此前我托他去寻小公爷的事儿。
我二哥如实答了。
如我猜想一样,他并未给我传过什么在京郊别院见面的消息,更没给过什么地址。果然,都是圈套。
彼时,那前来作证的静王侧妃有模有样说道:「我确为我兄长的事儿去求过她。可本就是个误会,没多久我兄长便平安回来了。此事我也早告知了她,不信大人去问云王府的下人。」
不一会儿,阿甲来了,言之凿凿,证明了静王侧妃所言。
一来二去,我和我二哥被断定是满口谎言。总之要么是我撒谎,要么是他撒谎,要么是我俩一起撒谎。
几个回合下来,大理寺卿脸色阴沉,怒问:「事到如今还不认罪么?」
我欲哭无泪,索性心一横,大喊:
「我要见圣上!」
大理寺卿气极:「你以为你是谁?!来人啊!上刑!!」
那刑具又来了…
我二哥见了,也不再冲动顶撞,只颤声儿道:「许大人!三思!」
静王看了一眼刑具,蹙了蹙眉:
「许大人,这样做恐怕不妥。你给她上刑,难道也要给我上刑么?」
许大人伸出一只胖手,表示并不想听,他道:
「静王毋须再言。沈氏杀人之罪不论,目无法纪,扰乱公堂。今日在此,什么人说情都没有用!」
我心下一沉,想着我这手指头是旧伤未去再添新伤,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边正要上刑,却忽闻沉重脚步,听着就是个习武之人。
眼前众人皆惊。
「顾三将军…你怎么来了?」
我猛得回过头:「顾三哥!!!」
亲人啊!!!这不是顾容的三哥顾樾么!!!
顾三哥拍了派我的肩,抬头道:
「什么人都没有用,那这东西好不好用?」
说着,顾三哥一挥手,外面的小厮捧进来个什么东西,个头儿还不小。
顾三哥道:
「此乃先皇所赐丹书铁券。不知许大人觉得,够不够份量?」
见丹书铁券,犹如先皇亲临,堂上堂下登时跪倒一片。
当然,也包括我。
接着,顾三哥又一个招手。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小厮,手持一木棍儿,足有一般女子前臂那么粗。
顾三哥将那棍子接过,两手用力。咔嚓,那木棍子断折两半。顾三哥又一伸手,那俩半截木棍儿嘭得落地,砸出好大声响。
众人一颤,看看木棍儿,看看三哥。
彼时,那顾三哥一脸严肃,冷冷看着堂上诸位,一字一字道:
「此事我会禀明圣上,重新查审。在此之前,大理寺若有人胆敢再辱我弟妹,有如此棍!」
这话说完,满堂噤声,许久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大理寺卿忽然试探性开了口:
「这个…堂下之人…不是…云王侧妃沈氏…么?」
【23】
彼时,顾三哥一语惊四座。
我瞪眼盯着顾三哥,大脑一片空白。
谁…是…谁的…谁???弟妹?!
机灵鬼顾三哥只愣了三秒,随后振振道:
「云王虽是我妹夫,然与我亲如兄弟!他的侧妃就如我的弟妹!谁敢动她,就是动我顾东宁!就是和我整个景安侯府过不去!」
一番听罢,我差点冲过去抱着顾三哥号啕大哭。
不愧是顾容的三哥,不愧是景安侯府的人!
如此口出狂言,我真的很喜欢!
顾三哥震吓全场之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潇洒离去,留下众人嫉妒与怨恨的目光。
别说,顾三哥筋骨一活动,当日我的住宿条件便提了个档次。
告别了破草席,多了床新被子。
托顾三哥的福,我睡了几宿好觉。
又托了顾三哥的福,看牢房的大哥有事儿没事儿也跟我聊聊天儿。聊着聊着,聊得合了拍儿,便日日搬个小板凳坐在我牢房门口儿嗑瓜子。渐渐得,我也不用客气,接过牢房哥给的瓜子随他一并磕起来。俩人没事儿讲讲八卦,聊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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