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有言在先,好几针下去,她估计醒不过来。”
“陆琳琳!我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手下一起朝团团开枪,苏瑶这次不躲了,把团团牢牢地护在怀里。
一针、两针……三针……苏瑶中了三针,‘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在最后一刻,都不忘护住怀里的孩子,不让她受伤。
而与此同时,马群一起朝她们奔来,她的视角看去,每一匹马的眼睛都猩红,抬起前蹄,凶猛而残暴。
在这一瞬间,苏瑶脑海里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宫铭司。
求他快来,快点把孩子救走。
“宫铭司,你说过会做我的后盾,我能相信你,能依赖你么?”
她低声自言自语,一行泪水从眼角滑落。
手机扔了,他怕是没法定位跟踪到她吧。
几只马疯狂地踩到了苏瑶的身上,她全身像是被碾压了一般。
和七年前置身火海不同,那时候她是充满绝望的,可这一次,她充满了希望,她在等,等那个人来救她。
砰!
砰砰砰!
就在苏瑶体力不支,觉得自己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她听到了耳边响起的枪声。接着,面前的几匹马纷纷倒地。
一个男人翻越过马厩,朝她奔了过来,把手上的枪往地上一丟,紧紧地抱住她。“苏瑶,我来了,我来了,我是不是来晚了……”
男人的脸贴在她脸上,掉落下来的眼泪浸湿了她的面颊。
苏瑶用尽全力,睁开眼睛,冲他微微一笑:“不晚,我就知道,这一次我可以相信你……”
“傻女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宫铭司这样素来冷酷的男人,此刻却哭得稀里哗啦。
他把母女二人都抱了起来,大步朝马厩的门走去。
他的周围,围了不少带枪的保镖。
一群马儿受到惊吓,冲开马厩的门,朝外面奔去。
冲击力太大,把陆琳琳从马背上冲了下来。
陆琳琳摔倒在地,吓得立马鬼叫起来:“救命!义兄,救命啊!”
马儿从她身上踩踏过去,她感觉自己的器官被踩碎,痛到脸都变了形。
宫铭司很冷酷,眼神像利刃一般,恨不得把陆琳琳千刀万剐。
“你不是想把我妻子和女儿踩踏死么?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宫铭司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声音更是冷到没边。
“把她和马全都赶进马厩里!”
“啊!不要啊!义兄!你这是谋杀,要是被我爸知道,你会不得好死的!”
“是么?我宫铭司这次回来,就没怕过谁。”
宫铭司像魔鬼一般的表情,耐心已经没了:“让她闭嘴!”
他抱着妻女上车后,马厩很快血腥一片。
陆琳琳的嘴巴被堵上,当十几、几十匹马踏过她身上的时候,她痛到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谁也不知道,这个荒郊马场,死了一位‘天之骄女’。
因为当陆琳琳被踩地稀巴烂之后,便被宫铭司吩咐,拿去喂了旁边的狼狗。狼狗疯狂扑食,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病人注入的麻醉药剂量过大,所以没这么快苏醒……”
迷迷糊糊中,苏瑶听到耳边有说话的声音。
睁开眼,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输液的吊瓶。
鼻尖,是一股浓烈的药水味。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全身疼痛。
“啊呀!妈咪你醒了?”
糖球瞪大了眼睛,高兴地立马扭头跑出去。
“渣爹,妈咪醒了!”
很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迈了进来,步调急促,却掩饰不住他嘴角上的笑意。
身上的衬衣粘到了泥巴,脏兮兮的。
苏瑶昏迷了一天一夜,而他,连衣服都没去换,守了一夜。
“你身上有不少伤,别动。”
宫铭司走过来,按住她的双肩。
苏瑶点了点头,安稳地躺下,看了眼四周:“团团呢,她怎么样了?”
“你把她保护地很好,她没受伤,不过,受到过度惊吓,现在在心理咨询室里,大宝和徐琳在陪着她。”
“恩。”苏瑶点了点头:“那陆琳琳呢?”
“她自然得到了她该有的教训!”宫铭司的眼里藏着凶光,杀气很足。
但只是稍纵即逝,拉起苏瑶的手时,立马温柔了起来:“没事了,我保证,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恩。”苏瑶又点了点头,心里觉得很踏实。
两人不吵不闹,瞬间气氛就奇怪起来。
宫铭司目光灼灼,一直盯着她,让她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用那种眼神盯着我做什么?
“因为你好看。”
男人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苏瑶只觉得热血冲上来,脸顿时通红。
确实,经过这一次,两人相处的方式,变得和谐起来,甚至不说话的时候,还有一丝丝暖昧的氛围。
夜里,刘宽把饭送过来,全是苏瑶爱吃的。
餐后水果里,居然还有榴莲。
由于苏瑶被马踏断了一根肋骨,所以只能躺着。
晚餐,自然是宫铭司一勺一勺地喂。
“苏小姐你不知道,爷他在东南亚整了十几万平的园子,专门种榴莲,您现在吃到的榴莲,是从温之园里现场采摘,半个小时内空运过来的。”
“温之园?”
“是啊,用苏小姐的姓命名的,爷他说你爱吃榴莲,所以整片园子里的榴莲,都是您的。”
听到刘宽这话,苏瑶觉得好笑,但又感动地想哭。
这榴莲的口感,跟金枕、猫山王都不同。
到时候上次她生日时吃的榴莲蛋糕味道一样。
“刘宽,你话真多,我让你说这些了么?”
宫铭司不满地瞪了刘宽一眼。
前一秒还很凶,下一秒看苏瑶的时候,却很温柔起来:“老婆,再吃一口?”“别乱叫,谁是你老婆?”苏瑶咬了一口榴莲,嗔怪的语气。
宫铭司笑而不语。
吃完饭,护士进来检查苏瑶的状况,给她把尿管拔了。
她准备拉上帘子,给苏瑶擦药时,宫铭司伸出了手:“我来。”
护士愣了一下,把托盘放下:“先擦这个红色的,再擦白的。”
“明白。”
护士离开后,宫铭司直接把病房的门反锁,并把帘子拉上。
不知道为什么,当病床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时,苏瑶忽然心跳加速,紧张起来。
尤其这会儿宫铭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弯着腰准备给她解扣子时,她紧张到握住他的手。
“……还是让护士来吧?”
“害臊了?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宫铭司笑道,一脸坦然。
苏瑶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羞臊地不行。
“那是以前!现在不行!”
“乖,你现在是病人,把我当普通护工就行,除非……”他顿了顿,眉头一挑:“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胡扯!我没有!”
“那不就得了,心平气和。”
宫铭司从未这么正经过,手指很利索,把她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胸口感觉到一阵风凉,苏瑶立马把脸扭开。
只要她不看宫铭司的脸,应该就没那么紧张吧?
衣服一直敞着,他听到了药瓶拿起又放下的声音,接着,便感觉到一阵炽热的呼吸凑近,喷在她的侧脸上。
当棉签碰到她伤口时,她还是猝不及防,‘嘶’了一声。
“痛?”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极具磁性。原本觉得痛,却觉得这声音像麻药。
苏瑶摇了摇头,脸不仅红了,耳朵也红了。
宫铭司看到她动不动就脸红的样子,顿时心花怒放。
一个女人,在对你有感觉的时候,才会一撩就脸红,这样的她,他以前从没见过。
不过,他的色心很快收起。
因为当他看到苏瑶的伤势时,眉头拧紧。
她雪白的皮肤上,清楚可见马蹄的印记,留下了淤青的颜色。
“瑶瑶,对不起,我去晚了,要是早一点,你就不会伤地这么重。”
宫铭司拿药涂抹伤口,手颤了一下。
苏瑶咬了咬唇瓣:“没事,我原谅你了……”
她这话略有深意,但在这个场合,宫铭司没听出来。
“这个必须脱了,可以吗?”
“恩。”
苏瑶轻轻点头,脸像渗血般鲜红。
男人双手环抱住她,当背后的扣环松开的那一刻,苏瑶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假装若无其事,跟他平静相处了。
上药的过程很漫长,漫长到苏瑶一直紧紧拽着被单,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终于,药上完了。
当宫铭司站直后,苏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空气瞬间清新了。
宫铭司一颗一颗扣子地给她扣上,解扣子的时候有多快,系扣子的时候,就有多慢。
“好了。”
终于,她听到了他的声音,松了一口气。
脸转了过来,便看到男人哪也没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干嘛愣着?
“苏瑶,让我光明正大地做孩子们的爸爸?余生让我照顾你们母子,好不好?”
苏瑶视线转开:“你让我考虑考虑……”
“恩,不急,咱们来日方长。”
苏瑶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宫铭司除了公司,基本上就住在了病房里。
在他精心的照顾下,她断裂的肋骨愈合地很好。
可以自己下地走路,基本上跟正常人无异了。
这些天,为了打发时间,她每天画画图纸,剩余的时间,都在看新闻。
在她住院的这一个月,北城并不太平。
陆老被查出以权谋私,给陆氏集团行使过不少特权。
上面对陆老进行严厉处分,并将其双开。
陆氏因为靠山倒台,风云飘摇,很快检察院的人入驻陆氏,查出陆氏不少黑账。
一时间,陆氏的关系网被抽丝剥茧般拽出来,闹得北城的名流们个个人心惶惶。
“暖暖,我听说陆琳琳她失踪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该不会陆老头要坐牢,怕牵连女儿,所以把女儿送出国了吧?”
“也许吧。”一提到陆琳琳,苏瑶心里便有口恶气,她当时昏迷,所以并不知道陆琳琳是怎么被宫铭司弄死的。
“你不能进来!”
徐琳给苏瑶削苹果,削了一半,忽然有人闯了进来,苏瑶一看,惊诧万分。来的人,居然是苏父和苏母。
苏母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苏父拎着两篮子水果,两人满脸堆笑,热情极了。
“瑶瑶啊,我们这次进城,听说你受伤住院,所以特地来瞧瞧你。”
两年不见,两人还是老样子,看上去书香气质浓重,但一想到当年他们的所作所为,苏瑶的心里,便充满了厌恶。
“琳琳,把他们赶出去。”
苏瑶不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