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心里做了决定,当即就安排起来。
严防死控的环境下，给了秦晏纸笔让他先拿出点成绩来。
看不到小白草，秦晏不动,“我要见到人,要不然让公社支书将他带回家,我要大队打来电话确认才动笔。”
“……”
要求还怪多。
这么看中小家伙,难道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丫头是不是说过是助理？
陈书记分析完,就将人拎到秦晏身边,“看着写。”
现在这种情况下,送回去是不可能送回去的。
他甚至还在一旁观察了起来,就听到隔壁俩人见面之后聊了起来。
“大同志，厂里晌午请俺吃了猪肉炖粉条，好好吃。”
“那你得多吃两碗，太瘦了。”
“吃了两大碗！”
那猪肉炖粉条闷得烂烂的，往饭上一盖,她回过神就吃了好多,所以这会心里很难受。
“大同志，是不是吃太多了,厂里到时候有意见把你赶出去可咋办。”
今天陪她的女同志说的，现在他们就是在五金厂,配合秦晏工作不能出去,她担心吃多了被人赶。
牛大哥家的隔壁,有个老奶奶就是多吃一口饭,被家里儿子给赶去山窝窝住了。
“不会，你不是说我很厉害。”
“对！”
“那还有什么不放心,不过短时间内你没办法回家。”
“啊。”小白草叹口气,她时间长了也会想爹的。
“不会太久。”
“我相信大同志。”
“要不要从今天开始学认字。”秦晏觉得要找点事情来分散一下小白草的注意力。
“要钱吗？”
“我教你,免费。”
秦晏有时候也会想，给他一个机会回到20年，白草站在他书桌前想让他帮忙教写字，他绝对会点头答应，手把手教。
如今总是差点什么。
他觉得小白草和白草是一个人，又在某些方面觉得两人是不同的。
纠结中开始认字，小白草练习的时候秦晏就开始画图，一张一张图从这个房间流出去，原本在等待秦晏露出马脚的陈书记坐不住了。
他之前也当过厂长，接触过一些操作明白一些皮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当即严封图纸坐车找上专家，一群专家见到新的方向，立马沉迷研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图纸可行，能在现有的基础上加大产量，提高效率，可这一切都无法实现。”
“为什么？”陈书记着急了。
“因为技术超前，我们现在没办法制造出来，大动工改变设备，万一不行我们就是罪人。”
陈书记一个人坐了好久，他在想技术不能用，是跟其他国家拉开的距离太大了吗？那国外得发展成什么样子。
留下图纸重新再见秦晏时，他深深感觉到无力。
“看你样貌，大概率也是我们国家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损害国家的事情。”
秦晏让小白草到一旁去写字，他猜到陈书记会到。
“技术用不上，是吗？”
陈书记没出声，他就在想秦晏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技术。
如果真的是特务间谍，很大可能是从他们这偷东西走，可国内根本不可能支持这么朝前的技术。
他盯着秦晏，满心都是解不开的疙瘩。
秦晏转着笔，“我可以让技术利用上。”
“你的情况没调查清楚，不可能让你走。”
“给材料在这里做也行，其实我不是特务，就单纯是个黑户。”
“……”
陈书记走了，显然是不相信。
之后还是给他弄来了材料，都是现在技术能实现的那种，也是存心故意刁难。
本身手头的工作多，陈书记就忙了起来，等过阵子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顺嘴问了句。
“那特务招了没？”
“招了。”
“什么？”陈书记惊了，“他都说了什么。”
“告诉了我们如何使用才能提高生产，同时延长了零件寿命，是从我们平常经常见到的土料里面提取的什么什么成分，具体的因为身份没敢写报告，不然您直接去现场看看？咱们五金厂换上零件后，如今的生产效率是以前的一倍。”
陈书记差点没厥过去，“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书记之前不是说那特务手里拿出来的东西都尽快实验，所以这零件一出来就被送去五金厂。”
谁也没想到，就简单的改了几个小零件，那老生产线的效率就刷刷刷的上去了。
“书记你之前不是还夸了五金厂上个季度表现好？都是这半个月拉上去的。”
“……”
陈书记沉默两秒，“走，我们去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
“画新图纸。”
只是刚走出门，外面就进来两个上了年纪的人，见到陈书记一把抓住，“正巧在这见到你，陈书记，之前那个研究人员在哪里？我们必须要见一面。”
路上陈书记才搞清楚，这些专家对着图纸研究至今，虽然不能直接用，却给了现如今的改革方面指出明确道路。
“我们想当面见一见，将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看能不能从专家那得到答案。”
一听到专家，陈书记就头疼。
“有些事情可能需要跟二位说一声，这位身份特殊……”
“我们明白，专家一般有自己的规矩。”
“不是。”
“陈书记，你说实话是不是不想让我们见专家，才会一直在这推三阻四的。”
陈书记冤枉，在到了之后找个安静的地方说，“那位不是什么专家，是前段时间抓到的一个黑户，什么身份都没有，怀疑是特务。”
“？”
两位专家傻眼了，特务？
“特务怎么可能没身份，这些年都潜伏在哪里。”
“听说一个多月前才出现在一个山里头的生产大队，之前关于这个人的生存痕迹是半点都没有。”这才是陈书记为难的地方，“之后他也很配合，从来没有反抗过，和他接触的人我也调查过，祖上三代都是本地贫农，根本没机会被策反成特务，我现在都怀疑人是凭空掉下来的。”
“……”
专家觉得陈书记是魔怔了。
反面想想，“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总归技术是落在我们自己手里，没准是个机会。”
“这件事情，还是要等组织来定性才行。”
报告他早早加密送出去，算算时间，结果应该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就先见见他。”
两个专家还是决定先见到人，解决目前所了解到的困难。
到场的时候，一个小院子里摆放着未完成的工序，角落阴影下摆放了一张小桌子，一个女娃娃正坐在那里认真写字。
边上站个样貌不错的年轻人，想来应该是组织上安排来的生活员。
视线找有一圈，都没能看到想象中的厉害专家，两人忍不住拉着陈书记问，“这人是不是在房间里？”
陈书记摇头，指着角落教识字的年轻人，“就他。”
“？”
陈书记其实也没想到对方适应这么好，连那个女娃娃都不害怕。
他看监视的人记录内容，两人每天不是在讨论早上吃什么，就是在猜中午做什么菜，不然晚饭喝汤还是吃面，其余的，就是针对女娃娃的学习，字要公正，学习要认真。
但凡不是真查不到秦晏的身份，他都要被这和乐的一幕给骗过去。
怎么就找不到呢。
陈书记叹口气，在两个专家诧异的目光下，喊来秦晏。
其实他们一进门秦晏就发现了，视线打量过第一次见的两个年长者，鼻梁上压出的痕迹，手指骨节上的老茧，最主要是手里拿着的文件。
连个封皮都没改，是当初从他桌上拿走的，为此他猜出了两人的身份，觉得距离目标又进了一步。
“你继续写。”
秦晏叮嘱小白草一声，抬脚朝陈书记那走去。
陈书记为两位专家介绍，“这位就是绘图的人。”
专家看着年轻的面容，不太敢相信，秦晏倒是坦然，“有问题问我？”
“……”
还真自信。
不过是不是，只看能不能得到答案，专家想到这将图纸中他们后来加的那几张拿出来，只管放到眼前人面前。
秦晏扫一眼，数据尺寸都标的清清楚楚，是他之前针对纲造改进的退后版。
换句话说，就是更适合现在时代，能真正用上的技术。
“这些都能解决，可不换算，光目前的情况来说完成这些耗费的时间和我那份就差不多。”
时间成本消耗都一样，能使用的年限不同，就已经拉开了差距。
秦晏又指了指几个地方，话一说出口，两个专家就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么改。
两人信了秦晏是图纸绘画者这件事情，开始针对目前的情况来据理力争，而后发现自己巴拉巴拉说一大堆后，对方根本没有反驳的意思。
“小同志，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
“改进，或者是其他想法。”
“没有，不能领先的技术没有存在必要。”
“技术无法实现也是需要正视的问题。”
“谁说不能。”
两个专家愣住。
秦晏自信道，“给我一个场地，我会实现它。”
“不行！”
陈书记第一时间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跑。”
“……”
秦晏郁闷，他真没想跑，就是想要点材料来制作离开的通道。
之前给都是边角料，根本无法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