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四通八达,完全不知道通向何方。萧离墨和华青鸾看向白衣,只见她灰白色的眼眸闪过一抹红光,依然用僵硬古怪的语调道:“主人,请随我来!”然后继续在前面带路。
在她的引导下,四人兜兜转转,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一扇石门前。
白衣驻足,在石门前跪下,对着石门双手抱胸,用一种奇怪而虔诚的姿态跪拜下去。三拜过后,她起身,对着华青鸾弯腰道:“主人,我将引导您到这里,剩下的路,需要您自己走。请开启此门,进入宝库!”说着,身形微闪,手指石门。
华青鸾疑惑着上千,仔细地打量着那扇石门。
石门的大小形状都与那次在山腹中所遇到的石门相似,周身也刻满了曼珠沙华的纹饰。不同的是,曼珠沙华纹饰以外的地方,却划分成为很小的方格,每个方格中有着不同的字,粗略算来,约莫有一千左右。在石门旁边的墙壁上,几行隽秀的字迹清晰浮现,却是那天,她在白衣面前出示曼珠沙华红玉簪时,白衣所念的古怪咒语。
“曼珠沙华,彼岸之花,三途川畔,迎生往死。花繁叶落,叶绿花亡。火光漫天,浴血之路,解吾衷肠,入吾宝藏,泣血以告,求怜上苍!”
在这行字迹下面,另有一行小字“解吾情衷,触门之字,三次不中,皆亡!”
字迹与迷情大阵中所见字迹完全相同,应该是詹谌祖师所留。
看样子,要开启这扇石门,才算真的进入詹谌宝库。而开启石门的机关,就在于那千数左右的方格字。按照墙上自己的意思,似乎要解开詹谌祖师所留的谜题,得到相应的答案,然后再触碰对应的字,才能打开这扇石门。只有三次机会,如果三次都没有答对,那么,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萧离墨和华青鸾面面相觑。
这次与先前不同,之前在迷情大阵的种种机关,詹谌祖师总留有谜面,能够从谜面中猜中答案。这次却只有一行莫名其妙的字,阐述了打开机关的方式,却对答案没有丝毫的提示。只有三次机会,石门上却有着近千个不同的字,根本不可能去蒙出答案,这个难题,未免太刁钻了些!
早就猜到,就算有白衣,他们也不可能轻易夺得宝库,但也没想到,开头就是这样古怪的谜题!
机会只有三次,后果却非常严重。
正想着,右侧有脚步声传来,转头望去,双方都是一怔。
来人是魏于延,显然也猜到詹谌宝库内的情形,人多未必有用,只带了五个侍卫。他对华青鸾和萧离墨点点头,道:“两位好快!”看到两人神色异样,转头望去,看清楚石门和墙上的字迹后,也是一怔!
接下来到的人却是秦鹤轩。
看到他身畔的甘蓝,华青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却没再理会,转头继续研究那谜题。
渐渐地,凌清寒、楚戒之乃至祁莲都到了。众人相见,都有些呆滞,他们几乎没有同路的,但最后却汇聚在一处。难道说,那七道光线所指的地方,全部都是詹谌宝库的入口?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一种被詹谌祖师摆了一道的感觉,等到在看到墙壁的提示,以及千字石门,这群心高气傲的天潢贵胄,几乎都有杀人的冲动。
“咦,怎么不见云王爷?”凌清寒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魏于延淡淡地道:“他有事,来不了。”
显然,是他用了某种手段,阻止了魏于坚寻找詹谌宝库。
从光圈进入通道,来路早就断绝,唯有继续走下去,找到詹谌宝库的最终点,或许才能找到出路。虽然众人勾心斗角,却也分得轻重缓急,一起研究起这道古怪刁钻的谜题来:“解吾情衷,入吾宝藏。要解开詹谌祖师的心中所想,所能进入宝藏。詹谌宝库被称为天下之主,难道说,是天下之主这四个字吗?”
“你会不会太想当然了?”
“不是!”
最先提议的人虽然也是胡诌,但被这样否决掉也很不服气,问道:“祁莲公子,你凭什么说不是?”
祁莲指着石门,平静地道:“石门上并没有主字,所以不可能是这四个字!”
众人这才醒悟,既然要触碰石门吗,显然答案必定是石门上所刻有的字,忙先记下那千余字,试着组合。但人就是这样,需要用到的词语总能信手拈来,但真正看着字去组合时,却又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尤其,千字刻在一起,看不到一会儿就眼花缭乱,完全摸不着头绪。
“以迷情大阵中谜题的风格来看,詹谌祖师不可能不给提示,就让我们胡乱猜测。也许是这次提示给的比较隐秘,所以一时半会儿我们没有发现而已!”遇到难题,反而激起了凌清寒的斗志,尤其是现在,更想在华青鸾面前压萧离墨一头,让她知道,他才是最好。
“会不会是曼珠沙华?”秦鹤轩猜测道,“一路走来,一直有曼珠沙华形状的红玉散发光芒,而这行字的前面也一直在说曼珠沙华。”说着,已经开始在石门上寻找这四个字,最后却还是失望了,“唉,没有曼字,看来不是了。”
“等等,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楚戒之说着,也在石门上寻找,这次却是彼岸两个字都没有。
众人猜测出无数种可能性,却都在验证上碰钉子,刚开始还耐着性子继续猜测,但越到后面越没耐性,终于暴躁起来:“这到底是什么鬼谜题啊?分明是诚心难为人!詹谌祖师根本就是要把人困死在这里,没打算让人进宝库吧!”
萧离墨琢磨了许久,也猜不到头绪,心中也有些烦躁,忽然间目光掠过魏于延,却见他神色淡然,眼眸中似乎还带着隐隐的笑意,不觉一怔。他自认为耐性算好的,此刻也忍不住有些焦躁,怎么魏于延反而如此镇静?“我看魏太子神色从容,难道说已经找到开启这扇石门的答案了吗?”
这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聚集在魏于延身上。
猛地成为众所瞩目的对象,魏于延一怔,随即摇摇头,道:“完全没有头绪!”
“真的吗?”萧离墨皱眉,总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奇怪。
魏于延淡淡看了他一眼,眸眼深邃,随即又道:“这种事情,我又何必隐瞒?要进入詹谌宝库,必须打开这扇石门,我想,诸位都不会离开这里吧?如果我知道答案,除非我能将诸位全部除掉,然后我一人独自进入。不过,以各位的身手和警觉性,我这五名侍卫恐怕根本不够瞧。何况还有一位药人在此,我能耍什么花招呢?睿王爷,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话言之有理,众人点头,又转过头去研究谜题。
不过,终究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各自吩咐带来的侍从盯紧魏于延,看他是否有所异动。
这种盯梢哪能瞒得过魏于延,但他丝毫不在乎,神情依然如同先前淡淡,眼眸中带着一抹微亮望着众人。
无论如何,这种神情,总让萧离墨有种奇怪的感觉。反正现在他一时也捉摸不到头绪,倒不如先看看魏于延在到什么鬼。看着他那古怪的模样,越来越觉得蹊跷,忽然心中一亮,眼眸如电,紧紧盯着魏于延,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魏太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魏于延一怔,看着萧离墨略显阴沉的表情,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点头。
两人走到一边,确定众人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萧离墨这才紧盯着魏于延,带着些恼怒地道:“魏太子,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是你!云山之乱,黑衣人与你无关,但那把火,是你命人放的吧?”当初,他和华青鸾都曾经分析过,远山之乱上,黑衣人的手段与先前设局将众人引来魏国的幕后黑手相似,但那场几乎将众人烧死的火,却另有玄机。
若不是对云山地形和环境十分熟悉的人,不可能放那么一场恰到好处,几乎将众人困死的火。
但如果说这场火是魏于延放的,那就完全没问题了。他熟悉云山的地形,熟悉魏国的气候以及此时的风向,也知道云山上的树木亦然。最重要的是,那场云山之游,根本就是魏于延安排的,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安排好这场火,在恰到好处的时间,让众人完全无法逃离火圈。
魏于延的笑容微僵,凝视着萧离墨,忽然微笑道:“睿王爷,我还是低估你了!”
“这么说,你承认了?”萧离墨皱眉。
魏于延很坦然地道:“不错,是我放的!”
“为什么?”虽然猜到是他,但萧离墨依然百思不解。云山之乱后,他怀疑过无数的人,却从来没有怀疑到魏于延。一来因为这场云山之游是魏于延发起的,感觉如果是他的话太明显了;二来当时云山上的人,除了他们四国来贺的皇子外,其余的全部是云山官员,如果全部被烧死,魏国朝堂恐怕至少也空一半,损失最严重的就是魏国,而魏于延作为魏太子,始终以魏国大局为重,萧离墨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拼着损耗魏国那么多高官,再搭上他自己,来烧这么一场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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