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他。”
听着竹君子言辞间的强硬,藏尘皱着眉头看了他两眼,眉宇间不乏警告之意。
“我一直很好奇,你和秦问天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对他可比别人亲厚多了。”
“不该问的别问。”
藏尘半眯着眼眸狠狠瞪了竹君子一眼,那眼眸中散发的冷厉让人望而却步。
“别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不问,可这关系到你的身体状况,我焉能袖手旁观?”
竹君子可不像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人畜无害,作为青云寨的四当家,他自然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班底。
“我已经让人盯着秦问天了,你只需要静待佳音就好了。”
知晓藏尘的病情和秦问天别无二致,所以他一直让人盯着秦问天。原以为秦问天那么严重,应当命不久矣,可谁能想到时至今日还活蹦乱跳。
所以,他应该有了别的机遇。
“他若是自愿便罢了,若是不愿意讲明原委,你也莫要去强逼,否则休怪我对你动手。”
藏尘话语里面明显有了松动之意,只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不能强逼。
“……好。”
竹君子看上去风光月霁,其实办事就是一个混不吝,他素来只求结果不讲过程。
嘴上虽然这般应着,可是心里面如何想就不是藏尘可以控制的事情。
竹君子来去匆匆,若不是他带来的酿酒还在,恐怕真以为是旧梦一场。
虎牙女孩第二天一早便兴冲冲地赶了回来,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一回禀给藏尘。
“他们是为了长孙清风而来?”
“是,据说当年长孙清风逃入雪莲山再无踪迹,他们怀疑他是大当家。”
虎牙小女孩诡异地望了藏尘一眼,心里面宛若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
藏尘的声音无喜无悲,可是藏在广袖之下紧握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风轻云淡。
另一厢,甄煜从金吾卫那边也得到了不少的讯息,特别是这婆娑馆的事情。
挥退了左右,他的右手紧紧敲着小几,脸颊布满了阴云。
婆娑馆建立的年代和长孙清风逃雪莲山的时间线相差无几,也就是说这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掌柜,和这婆娑馆应该没有多大的关系。
那么,当初建立婆娑馆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去问一问旁边的人,看他么是否认识婆娑馆的掌柜。”
“诺。”
小厮知道这个酒馆的名字触动了自家主子的心弦,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这边的甄煜不仅仅追查长孙清风的踪迹,还追查着婆娑馆的原委,而洛宓则在那小院一住便是十余日。
“楼主姐姐,你真的要离开吗?”
自打知晓洛宓的性别之后,淳儿对洛宓明显亲近了不少,有因着洛宓的刻意为之,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迅速升温。
就连许承桓,也只能干瞪眼。
“我需要回去报一个平安,否则她们会着急。”
她也没有想到,这一次会在这里逗留这么长的时间,若是再不回去说道一声,冬时那里怕是要炸锅了。
“我也好想出去看一看。”
淳儿自幼被养在此地,很少有机会外出,就算是外出也都被许承桓看得很紧,没有机会随心所欲地逛街。
对外面的世界,她始终怀着极大的好奇。
“等有机会,我带着你出去。”
洛宓极其自然地摸了摸淳儿的脑袋,淳儿脸上虽然撑着笑,可心里却不抱多大的希望。
她若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首先要得到许叔父的同意,然而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担心身份和地方暴露,所以洛宓选择了晚上离去,可就算如此还是免不得被许承桓说教了一通。
“此次外出,希望楼主能记着曾经的承诺。”
“我不会忘记。”
这庭院里面藏着的若是别人,她或许会想方设法地将他的把柄递到秦蕤的手里,可偏偏是淳儿。
“希望如此!”
许承桓默默地望着洛宓消失在黑夜当中,他几次三番的思忖,最终还是没有派人盯梢。
不说织梦楼楼主的能耐几何,就说她这些天对淳儿的态度,他相信她不会食言。
想到这里,他唇角不由得扯起一丝轻嘲。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信任的情绪。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坐在自己身上?真是见鬼了。
洛宓回到之前居住的小院,冬时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见她回来眸中闪过难掩的喜色。
“楼主,您……”
“好了,你没事吧!”
“婢子没事,只是摘凤公主那里……”
冬时叹息了一口气,当日她带着人刚刚抵达小院放了火,便被许承桓逮住了。
“假死药呢?”
“……丢了。”
冬时神色闪过几许难堪,当时手忙脚乱,等她反应过来后假死药已经丢了。
洛宓眯起了双眸,这药丢得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
“丢了还是被许承桓取走了?”
既然许承桓定了瓮中捉鳖的计策,那么这假死药怕是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所以,摘凤公主真的死了吗?
“秋时已经前往雪莲山,所以这假死药的事情便落在你身上,一定要查清楚摘凤公主是否真的死亡。”
许承桓确实是一个丧尽天良的人,否则也做不出弑父杀妻的事情,可是她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会对摘凤公主动手。
“奴婢明白。”
假死药是她弄丢的,这事情落在她身上,她也不会有任何的不满。
“我最近一段时间会斩断与你们的联系,秦问天那边你也帮着照看一二。”
“诺。”
“我过去帮他施针。”
她以雪魄的身份出现的时候,一直用药物控制着他体内的沉疴。
如今好不容易以织梦楼楼主的身份出现,顺便将他体内紊乱的气息稳定下来。
秦问天第一次见织梦楼楼主,瞧着一身黑衣笼罩,无法辨认男女的洛宓,他朝着她拱了拱手。
“此次的事情有劳楼主了。”
“本座也不过是看在雪魄的情面上,你无须这般多礼。”
许是因为在许承桓面前已经暴露了性别,许是因为秦问天的身份,所以她并未强行伪装自己的声音。
“话虽如此说,可还是要感谢楼主的大义。日后若是有难处,可去青云寨寻我。”
“好。”
洛宓担心他听出别的端倪,所以摆出不欲多说的姿态,直接开始给他把脉问诊。
“你修炼的武功似乎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