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秦晚晴兴奋的直拍手掌,那样子宛若三岁孩童。
秦闻邀刚下马车,便看见庄若施急匆匆的奔向这里,二人一前一后抵达秦王府门口。
庄若施眉头微皱,瞧见了秦闻邀,抓着他的袖子,着急道,“王爷,秦晚晴回来了吗?”
闻言,秦闻邀往身后瞧了一眼,估计道,“应该快了,下朝碰见了,便让玉衍带着回来。”
闻言,庄若施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秦闻邀抬手替庄若施将跑乱的碎发拢在了而后,又拿出帕子擦了擦她额间的细汗,柔声道,“若施,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别再难为自己了。”
闻言,庄若施抿了抿唇,双眸微动,实则不是她要难为自己。
秦晚晴是原主的亲生妹妹,自己答应过她,会保护好她的家人。
“王爷,我明白,只是有些事情无法解释,我既然有能力做那就多做点。”庄若施努力仰头笑了笑,既用了这个身体,便要承担些责任。
“好。”
秦闻邀宠溺的应了声,其实,无论庄若施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秦闻邀牵着庄若施的手回了暖秦宫,秋日的午阳多半是和煦的,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了二人的身侧,细碎了一地的斑驳。
“婉儿想见你了,改日进宫一趟吧。”秦闻邀轻握着庄若施的素手,轻声道。
“好,那便明日吧。”庄若施浅浅一笑,扬起头看着秦闻邀的侧脸。
秋日暖阳,淡淡的黄晕笼罩着偌大的皇宫,四处一片祥和安泰。
紫衣女子穿着庄重的宫装,脸上精致的妆容似是一朵娇艳欲开的花,女子迈着小巧的步子,走在这深宫高院中,眼神中流露着对这金碧辉煌的艳羡。
皇上如此年轻,却不肯纳妃,生生断了她进宫的念想。
元婉儿,你为何总这么好运,即便你是元余孽的身份,但仍可以贵为皇后,而我的父亲是临熙的忠臣,我却什么都不是。
你凭什么拥有这么多不属于的东西!
紫衣女子因嫉妒,娇艳的脸蛋微微扭曲,一口银牙似是要咬碎了,手中的帕子被抓的紧皱成一团。
“哎呀,哪个没长眼的东西!”
夏如月踩着高跟的鞋子,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却不成想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宫女给撞了上来,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那宫女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了眼来人,顿时吓得瘫倒在地,“夏小姐,饶命!女婢没看见您.....”
小宫女小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不住的颤抖着。
夏如月因为父亲是太尉大人,但却不能进宫封嫔,高居后宫,因此每每进宫总会找几个宫人出气。
前几天的小月便是因为名字和她相撞,没过几日便在宫里消失了。
“没看见我?本小姐这么大的一个人你没看见?小小的宫女都这么目中无人了吗!”
夏如月双目怒睁,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小宫女,正好没人撒气,这便有人送了上来。
“夏小姐,奴婢错了,你饶了奴婢吧。”小宫女可怜兮兮的求饶,但夏如月哪里肯放过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出气筒。
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直接将那宫女扇倒在地,再抬起头时,嘴角溢出了鲜血。
但她此时连疼都顾不上了,又慌忙的跪在了夏如月的脚边,双手抱着夏如月的双腿,嘴里不停的喃喃道。
“夏小姐,奴婢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奴婢计较了好吗。”
“计较?你是说我和你一个宫女计较了?呵呵。”
闻言,夏如月更是怒气冲天,一脚便将那宫女踢到了一边,眼神中迸射出一股狠厉。
“奴婢不敢,奴婢说错话了。”
小宫女狠狠的摔在了墙角,又费力的爬了起来,爬到了夏如月的脚边。
夏如月轻哼一声,“皇上瞧不上我,就连你们这么奴才敢瞧不起我,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
夏如月忽然冷笑着蹲在了宫女的前面,单手捏住了她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平视。
“说错话了,就要得到惩罚,不若剪了你的舌头吧。”
“不要,不要,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宫女凄惨的叫声自深墙下传出,可下一秒便被人扼住了喉咙,狠狠的堵住了嘴。
夏如月拿出帕子嫌弃的擦了擦手,便将那帕子扔到了被两个太监拖住的宫女脸上。
“将人带下去,做干净点。”
夏如月最后又看了一眼宫女,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可怜的宫女被两个太监死死的架着,动弹不得,此时口中只能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杏眸泪如雨下。
“是,夏小姐放心,我们一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恩。”
两个太监收了夏如月的银子,乐呵呵的应承道。
在他们眼中,死一个宫女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神不知鬼不觉?好大的口气!”
忽然,一道声音自夏如月身后传来,那两个太监似是看到了鬼一般,刷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也不顾不上架着的宫女了,任由她摔在了地上。
“本小姐就是.....”夏如月闻声,冷哼着转过了身,娇嗔的脸上挂着肆无忌惮。
可下一秒,却身子一僵,她怎么回来了。
“夏如月,于你眼中,宫女的命便如草芥吗?”
庄若施一身素衣,身姿高挑的站在那里,迎着光,素净的裙摆随风舞动,未施粉黛却眉眼如画,似是那九天下凡的神女。
“王妃,王妃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这个宫女她冲撞了我。”
夏如月摇着头,眼神里流露着害怕的神情。
“哦?她冲撞了你,如何冲撞的?”庄若施看了一眼被打成重伤的宫女,饶有趣味的看向夏如月。
“是她走路不长眼撞了我,并且不像我行礼问安,王妃娘娘有这两个奴才作证的。”
夏如月手中紧紧的捏着帕子,说罢又指了指身后刚刚给了钱的两个太监。
两个太监收了夏如月的钱,也深知她睚眦必报的脾性,哪里敢得罪,慌忙的点点头。
“是这样的,王妃娘娘,确实如此,是这个宫女的错,夏小姐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了一下。”
闻言,庄若施冷着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微微紧张的夏如月。
“既是如此不懂礼数,那的确该罚。”
闻言,那嘴里塞着帕子的宫女,涕泗横流,无助的摇着头,两个太监已经将她重新压住,任她动弹不得。
夏如月没想到庄若施今日就如此好说话,心下漏跳了一拍,连忙点点头,“是,王妃娘娘都发话了,把人带下去吧。”
两个太监听到吩咐,架起那个宫女就要走。
“慢着。”可脚步刚动,就被叫住了。
“既然夏小姐觉得礼数很重要,那本王妃自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夏小姐,你说对吧。”
庄若施步履轻盈的走向了夏如月,两个被叫住了的太监也不知王妃娘娘是何用意,但也不敢先行离去,便身子僵硬的架着宫女立在原地。
庄若施走到了夏如月的身前,目不斜视的看着她,夏如月只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虽不知庄若施是何用意,但眼下也不敢说个不字,遂点了点头。
“恩,即使如此,夏小姐身为太尉之女,见了本王妃为何自称我?还不行礼问安?”
庄若施声音很轻,但听在夏如月的耳朵里,却似一道惊雷。
“王妃娘娘,我,臣女错了,臣女刚刚身子不适,这才有些恍惚,怠慢了王妃娘娘。”
夏如月闻言脸色一白,立刻跪在了地上,慌不择带的说道。
两个太监猛地吸了口气,怎么时局突变,手上架着的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庄若施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前跪着的人,并未理会,而是看了一眼排骨和糯米。
“把她扶起来吧。”
闻言,夏如月松了一口气,“王妃娘娘,不用麻烦的,臣女可以......”自己起来。
夏如月一句话还未说完,就愣在了原地。
“本王妃让你起来了吗?夏小姐的礼数呢?”庄若施手上运力,一掌拍在了夏如月的肩头,虽说手上动静不大,但那力气可是用了五分,夏如月直接被庄若施一掌拍的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小姐,这个小宫女被打出了内伤。”糯米把了把脉像,眉头微皱。
排骨将人搀扶着,宫女的后背已经溢出了冷汗,“王妃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撞了夏小姐。”
宫女有气无力的靠着排骨,双眼迷离的说了这句话,随后便不省人事了。
“将人送到储秀宫。”
两个丫头抱起那宫女就离开了。
唯留心下一沉的夏如月和两个分不清局势的太监。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奴才是被夏小姐逼的,若是奴才们不照做,奴才们的下场比那个宫女还惨啊。”
其中一个大点的太监慌不择带的给庄若施磕着头,着急的解释道。
“你们!你们这些狗奴才!”夏如月没想到这两个太监会反过来咬她一口,被气得当初发了脾气。
“你们两个,下去领三十大板,便去辛者库待着吧。”
两个小太监自知这惩罚已是轻的了,慌不则带的连滚带爬的跑去领罚了。
四下除了她们俩,已无他人,夏如月双肩微微颤抖,不敢说话。
“夏小姐脾气还不小啊,当着本王妃的面便训斥奴才。”庄若施双手抱胸,斜睨了一眼夏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