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晚点头。
有些人从怀孕到生子,就跟没事人一样,有些人则是孕初期反应就很大。
她正是后者。
不过这些都是正常反应。
这样难受,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可她却半点不要这个孩子的打算都没有。
甚至那日她同路飞白的电话里也透露出,这个孩子是她欺骗霍靳深得来的。
季亦辰觉得很无力,第一次这般的无力。
待她平静下来,这才过去搀扶住她,望着她苍白虚弱的小脸,手都不敢太用力。
“没有办法控制吗?”
从把人接回来,两人的接触一直都不怎么多。
所以之前季亦辰才没发现她孕吐这么严重。
刚才是他第一回目睹。
慕念晚摇摇头:“医生说过了孕初期,后面应该就会好些。
季亦辰就皱眉,望着她像是随时都能摔下去的模样,薄唇一抿,直接将人给抱了起来。
慕念晚吓了一跳,脸色更不好看了,眉宇更是直接拧着。
“季亦辰,你放我下来。”语气也是严厉又不满。
季亦辰没听,浴室距离床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可能还不够解释的时间。
可望着她不慎好看的小脸,又忍不住解释了句:“只是抱你过去,地上有水,怕是摔倒。”
方才倒水时担心她,有些急撒了一些在地上。
慕念晚侧眸扫去,还真发现了一些水剂。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放到床边。
季亦辰就站在床沿,看着地毯上那只碗,凝了眸,“你早点休息。”
说完,便弯腰将碗捡起,没再停留的出了房间。
慕念晚是听到关门声才回过神来。
房间恢复了安静,她抿了下嘴角,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手摸索着抓住了手机,心口还有些难受。
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
方才那一番呕吐好像并没有让那股味道完全消散。
突然,她开始委屈。
说不上的委屈。
就是难受,手里攥着的手机也滑到了某个人的电话,很想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她很难受,嘴巴里苦苦的,胃里也难受。
想让他哄哄自己,让给自己买糖果,让他想办法让那些药变得不苦,让他……
有好多想让他做的事,可理智却又拉扯着她,告诉她不可以。
如果知道,也许药也不用吃了,但却会失去更重要。
想着想着,人就更委屈了。
眼眶也红了。
她侧缩着将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里,紧紧的抱着手机,好像抱着的就是他一样。
霍靳深,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霍靳深这边也不好受。
有些时候不见还好受一些,见了再分开,思念就像是被海水浸泡过的海绵,瞬间膨胀了数倍。
尤其还是知道她现在又呆在了季亦辰的身边。
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抬手捏了捏眉心,秦逸敲门进来。
“事情查的怎么样?”霍靳深摩挲着手机。
“对方很狡诈,也是有备而来,并且对当地很熟悉,我们的人几次查过去还没接近,人就又溜了。”
秦逸眉头紧皱着。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追查蓝小姐的行踪。
只要有人来过,就必定会留下痕迹。
果不其然,他还真查到了点什么。但每次追查过去,对方都能提前知晓,让他扑个空。
几次下来,性格一向温润的秦逸这几天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季亦辰。
还真是狡猾得很。
“不过,我们的人这两天意外发现还有一批人在找蓝小姐。”这也是秦逸这个时候过来的原因。
之前不确定他就没说,但了心。
并且用了点手段,确认对方确实也是冲着蓝小姐而来的,这才来汇报。
霍靳深摩挲着手机的手指顿了下,暗沉的眸光深不见底,“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秦逸摇头:“对方很谨慎,而且反追踪意识很强,我们的人才发现就给溜了。”
秦逸还没这么挫败过,他是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的,这也是为什么这次霍靳深来m国独带了他。
可今天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意识远在自己之上。
秦逸不解的道:“按道理来说,蓝小姐在这个世上除了太太已经没有亲人朋友的,而且知道她还活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目前就连对方是敌是友都还不清楚。
是友倒还好,如果是敌人的话……
那他们怕真的又要四面楚歌了。
太太如今还被季亦辰掌控着就是蓝小姐。
他还想着今早将蓝小姐救出来,太太也就能回到霍总身边,那这边的事情也就可以进入收尾阶段了。
可如今事情好想越来越复杂了。
然而,不等霍靳深说什么,房门就被人敲响。
两人相视一眼,这个时候眼底都同时沉了下来。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他?
秦逸率先过去,没有立即开门,而是低沉询问:“什么人?”
“是霍先生吗?我是酒店的经理。”对方立刻恭敬的回答。
秦逸从房间猫眼看过去,就见经理一脸笑容的站在那。
得到霍靳深的允许,秦逸这才开门。
看到是秦逸,经理立刻热络的打招呼,“是秦先生啊。”然后眼睛往里面瞧了瞧,没看到霍靳深这才小声的问:“霍先生在吗?”ww
也不怪乎经理态度这么好,霍靳深一来这边就包下整个顶层套间半年之久不说,还包了楼下好几层,这一年的营业额涨了不知多少,因为这事上次会议的时候还被老板给表扬了,涨了薪水。
经理自然对他就跟对祖宗一样。
态度那叫一个好。
霍靳深从套房见内出来。
经理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更谄媚了。
他上前,先是问了声好,这才说明来意。
“霍先生是这样的人,方才有个年轻男人送来这个,说是给您的。”说着,将手里的一个袋子递了过去。
霍靳深没接,眼睛盯着那个袋子看了好一会。
他不接,经理也不敢缩回手,就那么伸着,到后面手臂都有些酸涩了,这才低低的喊了声:“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