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上,对孟柳而言是她结婚后睡得最香甜的一晚。
她暗自下了决定,以后对吴莣好一些。
他那么乖,那么听话,那么温柔,是值得喜欢的人。
原来,喜欢一个人也那么甜蜜。
和她第一次赚到钱的时候一般,甜蜜。
她哭了一场。
她还偷吻了她的小绵羊。
她想,她真的喜欢他。
像喜欢钱一般。
她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梦里,全是他……和钱。
吴莣没有睡着。
孟柳的房间没有上锁过,她似乎对他十分放心。
也是,两人的初夜给了她一个固定印象——他对床事没兴趣,并且不擅长。
擅长不擅长他不知道,因为他体验很少。
没兴趣倒是真的。
他一直觉得两人身体交融,唾液相交,□□相融,是一种极度恶心的事情。
但——
房间暗香浮动。
他终究还是找卫琅要了迷香。
这种香,驱蚊效果奇好,还带着不错的催眠效果。
床上的女人睡得像猪儿一般。
睡颜憨厚,红唇嫣然。
他的手顺着她的眉心渐渐往下滑。
她温暖,香甜,细腻。
原来,她是这样的感觉。
手渐渐往下,慢慢到了那粉红上的唇上。
他心中一动,毫不掩饰的好奇倾泻而出。
原来,还有饱满。
他记起先前她在他身边哭,然后哭着哭着,忽然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僵硬得全身都不能动弹。
有那么瞬间,他想把她推开的。
狠狠的。
但,很奇怪。
他陷入一张软绵的温床,床上伸出千万只手,把他拉入了那温暖中。
让他再也起不来。
她的吻,让他如坠深渊。
那么他呢——
他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
慢慢的,很眷恋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快要一触即发了。
他移开了手指。
缓缓的,他低下头,轻轻尝了尝那饱满。
有一股酒精的味道,还有一个陌生的甜味。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不讨厌。
甚至,他觉得自己喜欢这个味道。
像是那血腥中盛开的花朵一般,香味浓烈,惹人沉醉。
他渐渐入迷了。
原先的蝴蝶振翅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他的气息变得剧烈,他轻而易举地抬起她的两个胳膊,把她带入他的怀中。
他的手轻易抬起她的脸,他像是渴望占有的雄狮一般,嘶吼着,不顾一切扑向自己的猎物。
在黑夜和药物的掩盖下,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和病态。
他甚至发出兴奋的低/吼声,不如过去的清冷平淡,反而是一种极力压抑的欲/望之声。
从头到尾,孟柳都乖乖如娃娃一般,在他怀里任由他折成他喜欢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满足地舔了舔唇,松开了她。
她雪白娇嫩的身体如盛放的鲜花一般,短发凌乱,脸上有微微的汗珠。
她眉头微微蹙起,表情痛苦又欢/愉。
她似乎要清醒了。
他如梦初醒,替她整理好衣服,然后扯来一边的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晚安,老婆。”
他笑了笑,学着她的动作,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崔满月等了很久,那个人才踏着月色姗姗来迟。
“表哥,你来了……”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长得真好看,每一处都像是合着她的心意在生长。
可是,这样的一个近似完美的男人,从头到尾眼里都没有她。
“表哥,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说了。我不明白,明明那是你最痛苦的过去,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为什么要让孟柳知道。
以吴莣对女人匮乏的了解,若是要让一个女人,尤其是孟柳这样的女人永远留下来。
只能投其所好和让她心软。
投其所好自然是撒钱,这一点,他一直在身体力竭地做。
至于心软。
在医院的时候,他没想到孟柳会给他做全身检查。
过去的记忆,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是看着她凝重悲伤的脸,他忽然发现,那些他不怎么在乎的记忆回笼了。
原来,他是多么喜欢她的眼里,满心满意都是他。
并且,只有她。
吴莣是一个高级的猎手。
孟柳只是一个低级猎手。
在她最开始织网的时候,吴莣已经察觉到了。
他惯性的想逃走。
但是挣扎了一番后,他忽然不动了。
他是孟柳的猎物,但同时他也视孟柳为猎物。
他没有动,但却主动朝她张开了天罗地网。
他慢慢吐丝,看着温柔缠绵,却用温柔一刀,把她拖进了自己的网中。
这才是他。
他怎么会堪当一只猎物。
“这里的钱够你下辈子用了。机票和护照我给你准备好了。到那边有人照顾你的。”
吴莣无意和崔满月多谈,月色美好,他只想早点回家抱老婆。
家,多么美好的字眼。
“吴莣。”
身后,崔满月眼神凄楚,她似乎有千万个不甘愿。
“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有件事情,我想问你,是你给我下的药吗?”
崔明珠和吴恩不会这么做,整个吴家只剩下他了。
吴莣转过头,他英俊的脸沉入夜色中,和黑夜融为一体。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熟悉的眼睛,看着她。
似笑非笑。
崔满月忽然明白了。
她终于哭了出来,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吴莣,你对我何其残忍。就算我小时候不小心弄断了你的腿,你也不用毁了我的一生。何况,我是那么喜欢你。”
“喜欢我?”
似乎是提到了一句他的知识盲点,吴莣看向崔满月,眼神冷漠,声音悠长,“你喜欢我什么呢?我的钱,还是我的脸?”
崔满月必须承认。
她真的是为这两个理由该死的心动。
吴莣有钱,尤其是知道了那个隐藏的秘密后,她知道,吴家不会只是吴恩的。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吴莣还会比吴恩更加有钱。
不止,这位有钱的男人,还长得天怒人怨,比她正牌的表哥长得好看数倍。
这样的男人,她为什么不喜欢。
她觉得他应该喜欢她的。
毕竟,当年的他就像一只狗一般,只能跪舔她的脚。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居高临下,主宰她的全身人生。
崔满月还想狡辩,但在吴莣清冷的目光中已经无所遁形。
可是,她不甘心,也不满足,“是,我是喜欢你的脸,也喜欢吴家的钱!可是,孟柳呢,她也是图你的钱,馋你的身子,她和我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从头到尾你都护着她?”
吴莣的声音还是一如过去的清冷平淡,只是冷漠的眼神忽然多了一丝温柔。
“她和你的区别,只在于一件事情。”吴莣抿着薄唇,勾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因为,我看上她了。”
只是五个字,但已经判了崔满月死刑。
她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了下来。
今天,她已经无数次哭了。
身后,一排黑衣保镖站在车前。
“崔小姐,我送你去机场。”
她看着面前已经空无一人的大街,猛地抬手擦了擦眼泪,“我们走。”
被保镖带到车上的时候,崔满月的眼泪已经彻底止住了。
她看着窗外飞快褪去的黑色,想着男人绝情的脸,想到她其实才十九岁。
还没开始绽放的年纪,但是已经凋谢了。
为什么,输的人只有她吗?
真是不甘心呢。
她看着手机,想了想,把手机的东西发了出去。
她要离开吴家了。
但是有一个秘密,她不能带走。
吴莣毁了她,难道就能一直一帆风顺下去吗?
没人能一直赢的。
山上,吴莣看着那隐入黑暗的轿车,拧灭指尖的红光。
卫琅搓了搓手臂,哪怕是已经入夏了,青城的晚上还是泛着凉意。
“你怎么知道她会把这东西发给崔明珠。毕竟是她守了十几年的东西,安身立命的基本?”
吴莣拉开了车门,“不给崔明珠,崔明珠怎么狗急跳墙……”
“你……”
卫琅跟着坐了上去,看吴莣一本正经系上安全带,“你果然是连环好算计。不过,你确定崔明珠会相信。崔满月没有实质证据,只凭着她一张嘴……”
“谣言止于智者。崔明珠不是。”
吴莣发动了车子,“另外,让人把崔满月带走。这一生,我不想她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卫琅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恐怕崔满月还沉醉着阴你一把的快乐中,丝毫不知道她将来悲惨的命运。”
离开了吴家的庇护,又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想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意外而已。
而他和卫琅都是擅长制造意外的高手。
吉普车慢悠悠驶向山下,伴随着窗外的幽幽黑色,还有卫琅的声音,“我说,你什么时候开车这么慢了?”
“我晕车。”
“我呸!飞机都能开出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的你晕个屁车!嗯……你看到后面晨跑的老大爷了么?”
“嗯?”
“他超过我们了。”
……
一阵沉默后。
吴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全第一。”
“草……我去你大爷的安全第一!吴莣,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再慢于40码,我就去告诉你老婆,你给她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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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过了一把嘴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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