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程第一次花钱消灾找人做事,心理素质不太稳定。
几经周折,才找到愿意也有能力接他单子的人。幸好对方话不多比比,晏程谈好价格后把钱转过去,对方就开始干活了。
晏程第一次做私下阴人的行为。
钱小舟给他打气,是对方先不仁,不能怪他们不义。
晏程找的那个人黑了学校的论坛,把开贴的id用户找到了。
id说是临时注册的,接单的人果然有些本事,连那个id具体在哪里上机发帖的地点都找了出来。
地址发到晏程的通讯器,他看了一眼记下就把记录彻底删除,连钱小舟都没告诉。
他只是怕有个万一,万一真的被发现,起码不能牵连钱小舟,有什么他先自己担着。
第二天晏程按照地址很快找到那家网咖,网咖很清冷。
老板对进出的客人都有印象,听晏程说完日期时间后,咬着棒棒糖的牙咔嚓一下将糖块咬碎了,上下打量着晏程,略一点头。
“是有这么个人,不过网咖也有网咖的规定,摄像头不能轻易给人看。”
晏程默默无语,谨记钱小舟交代过的话:这社会凡事都有潜规则,而这些事多半能用钱解决,如果不能,那就是钱给少了!
他给老板转了一笔钱,数额还不算小。
晏程心想钱好不经用!做什么都需要钱打点,要更加努力的赚钱才行。
老板把钱收了,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头红毛飘来荡去。
老板对他招招手:“来来来,那天的录像都在这儿,你慢慢翻。”
晏程拖了张椅子坐在电脑前,浏览录像回放,当看到屏幕中出现的熟悉的身影,顿了顿,把视频关了。
晏程比往时晚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十三处,进门第一眼没去看小白。
小白绝育还没几天,这会儿戴着耻辱圈耷拉着脑袋趴在沙发上,见晏程不跟它玩儿喵了几声吸引他的注意。
晏程魂不守舍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叹气。
他想不透人心为什么可以那么复杂。
而另一边,消息早两天就传到萧缙那边,萧缙让校方出面处理干净,负责相关论坛的人员心虚低头,说:“晏程已经联系我删帖,他要亲自澄清,您看是我们这边来还是……”
小朋友要自己动手,萧缙就让他先做,他在后面兜着。外人眼里顶破天的事在萧缙看来,只要没有故意杀人犯法,就都不算什么事。
恶意散步谣言的人已经找到了,萧缙回了十三处,看到晏程一切如常,似乎没什么不高兴的地方。
也就是过于的平静,才不正常。
萧缙等他自己说出口。
萧缙没上书房,沙发一直坐着。
桌上放着洗好的水果,萧缙拿起水果刀削皮,切好块整齐的放在拼盘里,犹如摆弄艺术品。
他不急,晏程先沉不住气。
晏程在萧缙面前来回走了五六遍,平静的脸色终于绷不住,像个受到欺负要和家长倾诉委屈的孩子。
萧缙串起一块切好的果肉,递到晏程嘴边,他囫囵咬着,咔嚓咔嚓几口吞下。
褐色的眼睛蒙了淡淡的雾,情绪应该是憋到一定的极限,碍于良好的教养才没有发作。
晏程属于心态很好,即使生气也自己闷着不发作的人,实在难受,就去睡一觉,睡醒心情就不一样了。
萧缙没有继续投喂,面前的位置空着。
晏程坐在萧缙身前,褐色的眼瞳闪过受伤:“萧缙,我不想交朋友了,交不到朋友没什么,我还有小舟这个朋友。”
他原来觉得许念阳性格不错,是可以结交的朋友。
自从钱小舟出国后,晏程身边就没有可以说得上话的同学了。他总是独来独往,用积极乐观的心态过好自己的生活,
可再怎么乐观向上,还是想交一点朋友的。朋友不用多,有三两个能一起偶尔吃饭说话的就满足了,否则他也不会直播半年多在直播间里自言自语,可见他有点渴望有人能说话的。
萧缙眼中的晏程此刻就像一只受伤的宠物,他摸了摸晏程的脑袋:“那就不交朋友。”
有他其实就够了,但如果晏程想和朋友们玩,萧缙也不会阻止,只是小孩太长时间没交到朋友了,这一次识人不清受了伤,不愿意了。
晏程望着萧缙欲言又止,神色有点厌倦。
之前许念阳追求他被拒绝后坦荡磊落的态度让他挺欣赏的,他没想到随着学校谣言的发酵,他也会猜测自己是不是做了那些事。
当然许念阳猜测他那样做了,傍了金主,帖子里分析的头头是道,把假的差点说成真的。萧缙是有钱,但晏程不是萧缙包养的对象,他们是经过长辈同意,正常相处的!
他又不想对外公布萧缙的身份,这样就又因为自己麻烦事将萧缙牵扯进来,搞得他好像变成麻烦精。
“怎么会有表面和自己谈笑风生,背后却刺你一刀的人呢?”
晏程接触过最看不起他的人就是刘芹雅和两个表面兄弟了,可他们的不喜欢从来不掩饰,想说什么都直言直语,晏程更不想与他们有牵扯,基本就不会往来。
像许念阳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因为现实生活确实受到不小的困扰,他成了学校的“红人”,这会儿被骗的有点怀疑人生。
晏程已经在校园的论坛把发布澄清帖子,还麻烦了论坛的管理员帮忙把帖子置顶,顺便拉黑许念阳,找人把他教育了一顿。
做完这些,晏程才回十三处生自己的闷气。
萧缙说:“人有千面,不能用一个标准定义眼前的人。”
晏程低着脑袋,额头抵在萧缙肩膀,闷闷出声:“也不想去学校,同学们都看我。”
萧缙在顺他的毛:“那就不去学校。”
晏程:“可是我这个年纪不上学干什么呀?”
萧缙说:“你想做什么就做。”
晏程不假思索:“混吃等死,在家里瘫着。”
萧缙缓缓开口:“就算坐吃山空,躺着吃几辈子你都吃不完萧家的底。”
晏程震惊,开口说:“我都想那么堕落了,你不怪我吗?”
萧家掌权人怎么可以有那么不上进的对象呢?
萧缙想着可能是自己双标吧。
萧家其他的孩子到了一定年纪就要正视自己的责任,去学习,去接纳,而晏程在他心里就不一样,让孩子开心是作为长辈最想见到的事情。
萧缙目光低垂,看着晏程的后颈:“嗯,不怪。”
晏程双手环在萧缙肩膀后,虚虚的晃了晃。
“你人好好。”
萧缙:只是对你而已。
晏程絮絮叨叨的:“我找人做了坏事,会不会查到我头上呢?”
萧缙:“不会。”
晏程:“我交待他们不要打人,口头警告就好了。”
晏程再难受都没有报复人的意思,他阅历尚浅,能做到的就是吃这次的教训好好保护自己,也算吃一次教训得到成长的经验。
另一边,许家。
秘书拿了份文件资料站在门外,门铃响后很快有保姆过来开门。
秘书直言自己过来找许念阳,徐先生和太太今晚有宴会参加,许念阳在楼上运动,听到有人找自己,下楼看到陌生一副精英打扮的男子愣了愣。
秘书微笑,扶了扶架在鼻梁的细边眼镜。
“你好,我受我们老板委托把这份文件交给你。”
许念阳把文件打开快速翻阅,面色越来越沉。
文件全是许家的信息,具体到他父母有哪一处私产都注明出来。
秘书依然维持微笑:“老板要你远离晏程。”
能把许家的所有家底查得那么具体详细,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
许念阳今天已经被晏程拉黑了,从学校回来的路上还被一伙人找了麻烦,而今天有人找上家门,一连串的事情让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应对。
一个人内心的阴暗面有时只在瞬间就突然释放出来,也许出于私心占有欲,出于嫉妒,无论是哪种,伤害到别人就没理由洗白,他无法辩驳。
而许念阳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怕事情牵扯到许家,拿着文件沉默。
秘书转身离开。
晏程的情绪经历了几天的起伏,倦得早。他原本只是面对面虚靠着萧缙的肩膀,说完话,这会儿整个人基本赖在对方怀里,不愿意动,脑子也有点迷糊。
“那萧缙,你能让我闻一下信息素吗?”
一丝淡淡的苦艾酒气息溜进晏程的鼻子,仿佛浅尝了一口烈酒,晏程震了震,人才彻底的软下来,手从萧缙的肩膀搂到他的脖子上。
甜香优雅中夹着葡萄麝香的接骨木花在空气中与苦艾酒融合,晏程情况稳定后最近没贴阻隔贴,情绪低落间被萧缙这么一安慰,比平常变得更加依赖人。
萧缙看晏程困倦得几乎睁不开眼,抱他到卧室刚放下,准备离开时,晏程伸手拉了一下他。
“能不能多陪一会儿我啊。”
晏程拍了拍床旁边的位置,人陷在床的另一边,等待萧缙睡上来。
旁边的位置陷下去时,晏程的心跟着重重的跳了跳。
他悄悄转过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感觉就和做梦似的,没忍住,一点一点把身体靠着萧缙的方向挪。
萧缙耳旁传来轻轻热热的呼吸,晏程看着萧缙的侧脸,有点不好意思,又实在想要。
“我们都有好多天没试试了……”
晏程最近忙着拍视频,领养小白,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现在事情基本都解决完,萧缙今天又那么的好,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晏程觉得自己不把握一下机会很可惜。
因为觉得萧缙还没喜欢自己喜欢到那个份上,晏程总不好死皮赖脸的要求人家对他身体啊,信息素啊迷恋怎么样的。
晏程哪里敢想的,萧缙的身材吊打他,换做他每天对着这么好的身材,看其他人的身体也不会感兴趣啊!
所以他只能馋一下萧缙的信息素。
似隐若无的接木骨花跃跃欲试,晏程在等萧缙给他回应。
等苦艾酒像一张无形的网轻软的笼罩着晏程,他眼神迷离地和萧缙垂下的目光交汇,身体开始微微发汗。
萧缙适当控制,晏程却做不到收放自如。
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仿佛火烧似的,他挣扎地动了动,萧缙手臂环在他身后,防止晏程乱动。
晏程迷恋地凑近萧缙的颈侧,恨不得把自己埋进他怀里。细长的脖子低低弯着,晏程喃喃:“好香、你好香。”
他已经醉了,意识也开始涣散。
所以不知道萧缙把指腹停在他脖子后慢慢摩挲,汗液覆满拇指指腹。
萧缙抬手,目光微暗。
欲.望咬碎了一点理智,拇指辗转到唇边,浅尝辄止。
作者有话要说: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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