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给林溪源打电话,电话那头只有机械女声传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又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仍旧是提示已关机。
古宁不是梧城,在梧城有很多的关系,他想找人轻而易举,但古宁,那个地方他旅游去都没去过。
与会员工也看到了凌川神色凝重,都不由得屏声静气,吵得正激烈的两位总监也停了下来。
凌川丢下句,“今天先到这里。”便径直起身往外走,留下与会人员面面相觑。
助理也不明情况,忙跟了出去,凌川一边一遍遍的拨打电话,一边吩咐助理:“订一张去古宁的机票,离现在最近的时间,不管舱位。”
助理犹疑了瞬,“凌总,明天还要和钟总详谈签合同的事项。”
凌川:“合作事项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你来收尾,我现在去机场。”
助理稍顿,应了声:“是。”
梧城烈日当空,下午的太阳光线毒辣,凌川拉车门时突然一阵眩晕,他闭了闭眼,咬牙拉开车门坐进去,径直吩咐司机开快点。
去机场的路上,还是没打通林溪源的电话,他从网上找到了林溪源下榻酒店的电话,拨了过去。
酒店前台工作人员特意去林溪源的房间看了,人不在。
凌川淡声道谢,挂断电话便一直在刷“古宁泥石流”的消息,不知道是泥石流的规模小没有涉及到村庄还是怎么的,网上的消息像是断了似的,全部都只是报道发生了泥石流的,没有跟进报道后续情况的。
凌川时不时就拨一通电话给林溪源,电话一直是关机,语音也没人接。
飞古宁的航班,离现在最近的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古宁是旅游城市,暑期又是旅游旺季,机票本来就紧张,不止最近的航班,当日航班也早就没票了。
助理不知道他们凌总是发生什么事必须要去古宁,但看表情也知道是很严重的事情,他也跟着着急,但奈何就是没票,他打电话跟凌川报备了情况,又报备了转机去古宁的中转方案,力求让凌总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古宁。
凌川没多说,只“嗯”了一声,挂断电话直接拨给了许嘉言。
凌氏和航空公司那边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也没有什么交情,但许嘉言公司的业务和航空公司往来比较多,办事也就方便多了。
听到凌川说要一张去古宁的机票,立刻就要,许嘉言吊儿郎当的调侃他:“我看朋友圈,学妹就在古宁玩啊,怎么,相思难耐,就这一会儿都忍不了了?”
凌川:“别废话,能不能帮?”
他声音低沉清冷,语气莫名的多了几分躁意,许嘉言敛了玩笑的状态,问他:“是不是学妹出什么事了?”
凌川没多说,只是又问:“能不能帮?”
许嘉言和凌川从小一起长大,交情不必多说,连对方家里的事情都知道,但凌川从来没找许嘉言帮过什么忙,在许嘉言的意识里,好像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凌川的,也鲜少有什么能让凌川的情绪有大的波动,他所见的,能难倒凌川的,能让他情绪波动的,好像就只有小学妹的事情了。
自从认识了学妹,凌川的状态确实改变了不少,他不敢想象,如果小学妹出点什么事,凌川会怎么样。
许嘉言顿了顿,说:“当然能,但也得看实际情况,如果实在没票也没有办法,我这边先联系他们,你也……别太担心了。”
凌川默了默,低声说:“多谢。”
挂了电话,许嘉言一刻也没有耽误的联系了有往来的航空公司高层,请航空公司方面帮忙安排刷新,看是否有人退票改期从而有余票出来,若是有,立马帮忙k位。
但这种方式的可能性很小,谁也不能保证当天有退票或者改期的,即便有人退改,临近起飞,也不一定能订成功出票编码。
好在不负期待,凌川上了机场高速时,接到航空公司那边的电话,说最近的航班刚有两个人退票,已经占到位置。
凌川到机场办理好登机手续,在停止检票前几分钟上了飞机。
这趟航班不能使用wifi,与外界断了联系,这让凌川的难熬又多了几分。
梧城飞古宁要三个小时,到达古宁时,天已经黑了,飞机一落地,凌川就赶忙开机看有没有消息过来。
手机的信号刚满格,就响了一声,他点开。
林溪源:学长,怎么了?
凌川径直拨了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她软乎乎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没见到人,凌川依旧没心安多少,只问她:“你有没有事?”
林溪源愣了一秒,怔怔的:“我没事啊,会有什么事?”
凌川蓦地松了口气,沉声问:“你在哪?”
林溪源:“酒店。”
凌川“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林溪源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有点摸不着头脑。
要说她今天过的,着实没什么跌宕起伏,上午本来打算在郊区乡下骑车的,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平时不怎么运动,更不骑车出行,公共自行车还比较难蹬,她刚骑出去五十米,腿就累的蹬不动了。
她想也没想就选择了放弃,推着自行车往回走了五十米,直接还车,走的时候还忘了把系在车把手上的小狗狗带走。
渐渐日中,温度升高,林溪源也懒得晃悠了,就坐在村头的小卖部门口听了一会儿阿婆们聊家长里短的八卦,快到饭点时,打车回了市区。
她的手机在前一天晚上就没充满电,撑到中午,光荣的关机了,她本来想在街边借个充电宝充电的,后来坐在咖啡厅画画,暂时用不到手机,她又给忘了。
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她这才想起来手机没电了,充电开机后就看到学长给她打了很多语音,她赶忙回电话过去,那边显示无法接通,她就给他回了条消息。
林溪源眨巴了几下眼睛,是因为她关机了,学长找不到她,所以才这么着急的吗?
可他不是在开会吗?
林溪源吐了口气,把手机放下,回浴室继续洗澡。
她洗完澡出来,叫的外卖也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吃东西,又听到敲门声。
她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听到敲门声,随手拎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去开门,她原本以为是酒店工作人员,所以在看到门外站的是凌川时,她有点回不过神来,甚至觉得是自己太想他了出现的幻觉。
“学……”
林溪源刚开口冒出个音节,就感觉眼前一黑,她被揽进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他抱她,抱得很紧。
回过神来,林溪源忍不住开心的眉眼弯弯,仰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凌川没说话,只眸光幽深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林溪源懵懵地眨眨眼,“学长,你怎么了?”
凌川轻轻摇了摇头,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哑声:“没事,想你了。”
林溪源抿唇笑,小小声的问:“是太想我了才来找我的吗?”
“嗯,很想你。”
他的声音哑的厉害,林溪源刚想问他要不要喝水,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她后背抵在门板上的同时,他的吻也落在了她唇上。
他有点不温柔,吻得又深又重,抱她抱得也很紧。
林溪源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但她就是莫名的感觉到凌川好像有些不安和害怕,好像他一松手她就没了似的。
她就手机没电关机了一下午,他没联系到她而已,也不至于吧,是发生了什么吗?
林溪源呜咽着想开口,换来的只有他更深的吻。
她抬起手臂搂住凌川的脖子,顺从的承受,想用这样的方式安抚他,凌川并未放缓节奏,吻得又急又凶。
没有人知道他这几个小时有多么煎熬,上午的时候她还和他视频,笑得鲜活明亮,向他展示自己买的小狗玩偶,和他闹着玩,下午他就在新闻里看到那辆被泥石流掩埋的自行车。
他无法说服自己那只是巧合,他承受不了与她相关的一丝丝意外,他联系不到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那种明知道她可能出事了而他却无能为力的煎熬,就好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凌迟着他的心脏。
再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朝他笑弯了眼睛,恍惚中有种很不真实感,仿佛一晃神,眼前一切的鲜活都会化为碎片光影消逝。
似乎只有用身体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气息,才能真真切切的证明她就在他怀里。
林溪源迷迷糊糊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睡裙的肩带也被扯掉了一半,松散的勾在臂弯。
与以往不同,濒临失控边缘,他好像并没有打算停下来,林溪源有些紧张,呼吸格外急促,手指无力的攥着他衬衫的领口,无意识的颤声唤他:“学长……”
扣在她腰上的手指陡然收紧,他的吻停了下来,唇稍稍退离,看着她,目光深邃且直白,眼底染着深沉的欲|色,浓烈而炙热。
“可以吗?”凌川的声音低哑的厉害,喉结微动,在极力克制着。
他眼中的情绪太过热烈直白,林溪源的心尖微颤,缓缓松开了攥住他领口的手指,羞赧的指尖微蜷,手臂却攀上了他的脖颈。
她的声音轻颤着,音量小到近乎不可闻。
她说:“凌川,我很喜欢你。”
第一次听她叫他的名字,有种别样的感觉,爱人的告白,更像是催化剂,凌川眼底微红,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温柔吻下去:“我很爱你。”
房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沉沉,床侧的墙上光影晃动,昏昏昧昧,偶有细碎的低吟,间或哑声的轻哄。
她紧张,他极尽克制的温柔,但那一刻来临时,疼痛难以避免,凌川吻去她眼角的泪水,隐忍着顾着她。
直到痛感渐渐散去,林溪源在波潮里轻轻颤抖,他轻吻她的唇,沉哑着声音温柔诱哄:“抱着我……”
林溪源紧咬唇瓣,无措的抬手抱住他,下一秒,便呜咽出声,意识淹没在浪潮里,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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