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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蓝家二小姐这次可能要嫁人了,领章上挂着三颗星呢!”第二天一早,醴陵的大街小巷就充斥着各种或真或假的八卦新闻,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聚集在早点饭摊,三五成群的议论着。
“三颗星?是个上校吧?”早饭摊前,一个农民摸样的人吞着油条问道,他的周围还坐着三四个食客,都在一边吃着一边交换着各种渠道的来的小道消息。
“上校?你哈儿啊!”旁边一个四川口音的人不禁惊呼起来,鄙夷的看着那个八卦的农民说道,“三颗金星,那是上将,蓝家小姐自己都是中将,哪能去嫁个上校!?”
“上将!?那得是多大的官哟!”农民摸样的人顿时惊得连油条都顾不得吃了,对于他来说,一个上尉连长就是天大的官了,至于上将,那可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蒋委员长就是上将……”另一个商人模样的人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人群中顿时传出一阵惊呼。
“王司令,又来客人了,您看是不是……”午饭后,张燕推开半边房门,小心翼翼的说道。
“唉,又来人了,真烦。”我忍不住抱怨道,满心不乐意的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随张燕又一次去了客厅。从今天早上一睁眼开始,蓝家就没有断过人,和蓝家稍微沾点亲带点故的,甚至只要觉得自己能和蓝家说得上话的,无一例外都统统前来登门拜访,道贺的道贺,拉关系的拉关系,蓝府门前一时门庭若市,比蓝玫瑰上次回家的时候还热闹。
上一次蓝玫瑰回家的时候,恰逢蓝运东刚刚牺牲在战场上,很多势利眼认为蓝家大势已去,便都不再上门。可没想到蓝玫瑰却能异军突起,一下子升任了实权的玫瑰师少将师长,这已经令那些势利眼刮目相看、后悔不跌了;而这一次,那就更是备受瞩目了,不但蓝玫瑰本人升为了中将军长,而且还带回一个领章上挂着三颗将星的我。要知道,醴陵虽然是著名的将军县,但正经八百的实权上将却没几个,再加上风传的联姻,尤其是得知连老蒋都极力撮合时,简直更要让那些势利眼嫉妒的吐血了。
蓝玫瑰身体娇弱,尽管这次是坐飞机,可长时间飞行也是很疲劳的,而且她一路上一直兴致勃勃,也许是兴奋过度吧,一回家就病倒了,再加上她本人也确实非常讨厌这种应酬,干脆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不出面;蓝启明也不喜欢这些拉关系找门路的事情,但碍于礼节却不得不出面,结果来的人太多了,蓝启明疲于应付,一来二去,老爷子也累到了;这样,我就不得不出面了。
“这位就是王司令!”上午来过n趟的醴陵县县长满脸堆笑,拱着手对后面跟着的一群军人介绍道,这次来的是一些军界人士,看来地位不低,县长在他们面前也只有带路的份。
“啊哈,王司令!”军人当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将星唱着诺站了出来,“鄙人刘旭章,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刘旭章操着浓重的湘音,拖着长腔说道,“早就听说王司令率舰队在小日本的地盘来去自如,连天皇的老家都给掀翻了,心下当真佩服得紧;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前途无量啊!”
刘旭章在湘军中的地位仅次于何健,他这一开口,后面那跟着的一众将校赶紧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的夸赞起来,什么少年英雄、年轻有为之类的谀辞不绝于耳,饶是我穿越以来见惯了这种阵势,都被炒得头昏脑胀。猛然间,忽然发觉人群外围,一个看上去四十左右的中将一脸不屑,他抱膀而立,皱眉扁嘴,冷眼瞧着这一切,表情像极了网络上的名人“不屑弟”。
这小子是谁?我顿时感觉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快。尽管我并不喜欢这样的阿谀奉承,而且从心底里非常鄙视马屁精式的人物,可是由于人类的通病,正被众人当大众偶像捧着的时候,突然斜刺里投来一道不懈的目光,这时,无论是谁都会觉的那道目光格外的刺眼。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刘旭章继续热情的说道,刚才我只是略微感到一丝不舒服,并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刘旭章也没有察觉,热情的给我逐一介绍着来人,当介绍到不屑弟的时候,他的表情好像掺杂了一丝不自然,顿了顿说道,“这位是七十军军长李觉将军,内政部何部长的乘龙快婿。”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刘旭章是湘军中的二号人物,自然知道蓝玫瑰与何健家的仇口不小,毕竟打残了人家的儿子,而这个李觉又是何健的女婿,介绍起来难免会有些不自然;而李觉虽然和何耀祖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沾着亲呢,心里难免会有意见。
“区区在下正是李觉。”李觉一撇嘴,眼神毫不回避,一如既往的不屑,神情里说不出的清高和傲慢。刘旭章心中咯噔一下,不禁大叫失策,心说这个李觉也太不识趣了,可别累得我们都拉不成关系。
“幸会幸会。”我客套着说道,心里却直犯嘀咕,李觉不是山东沂水人吗,怎么一口的湖南腔?更重要的是,他是解放军的少将啊,而且还是建国后的核弹元勋,怎么这会儿变成了国军,而且还当了何健的女婿,没听说过李觉少将和何健有这层关系呀?好容易送走了这群拉关系找门路的将军,我赶紧回屋,打开笔记本查我收集到的维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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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国共军中各有一位名叫李觉的将军,两人同名同姓一个字也不差,只不过共军中的那位确实是山东沂水人;而国军中的那位,也就是这位何健的女婿,却也是地地道道的湖南人。再仔细一看,不禁到吸一口冷气,李觉不简单啊!共军两大战神林彪粟裕都曾是他的手下败将!难怪这么牛哄哄的。一等忠勇公韦小宝说过,有本事的都不愿意去拍马屁,反而越没本事才越去拍马屁;我心中不禁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李觉应该不是因为何耀祖的事才恶语相向,而是因为他和赵良栋一样,有点恃才傲物而已,“想不到啊,鹿鼎记里的经典桥段居然让我给碰上了!”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心里却想着怎么学学韦小宝把这个既有本事人又耿直的人才拉拢过来。
“王司令,又来人了,您看……”就在这时,张燕又轻轻的推门进来,怯怯的道。
“就说我陪小姐出去压马路去了!”我不耐烦的说道,随手脱下海军上将的制服,换了一身便装,起身走出房门,径直向后院走去。
“压马路?啥意思?”只剩下张燕愣在当场,心里不断地琢磨着压马路的含义。
穿过三道月亮门,又走过那架在池塘上的长长回廊就来到了蓝府的后门,此时,那两架支奴干都已经停在了后门外的空地,我上前敲了敲支奴干的舱门说道,“冰璃。”
“摩羯座0号冰璃正在待命,指挥官?”冰璃拉开舱门问道。
“应酬那帮鸟人太没意思了,陪我出去逛逛街。”我一摆手,大咧咧的说道,心说湖南一带自古就出土匪,醴陵又靠近罗霄山,那里边的土匪可是经常下山,我一个人出去安全没有保证,毕竟这里不比舰上;冰璃的武功那么好,陪在我身边就是遇上一千个土匪也不怕。
“呃,是!”冰璃的忠心毋庸置疑,可她没想到我会发出这样一个指令,大脑像短路一样,愣了两秒钟才回答道。
“别穿军装了,去换成便服吧。”我不忘了吩咐一句,冰璃身高1米75,这么高的个儿,又是个美女,走在大街上回头率本来就高,要是再穿着军装就更扎眼了!我可不想过多的引人注目。于是,冰璃也换了一套便装,随我一起走向街上。
醴陵是与景德镇齐名的瓷都,同时还是著名的烟花之都,后世的醴陵天天晚上都有厂家测试烟花的性能,几乎每天都像过年一样。此时,战火并没有蔓延到这里,大街小巷依然人来人往,热闹得紧。只是,人们都不时地抬起头,一脸担心的看着天空,前段时间,长沙城已经遭到了几次空袭,在这种恐慌心理的作用下,街上那些出售各种艺术品的店铺生意似乎都有些冷清。
“嗯。这项链....很美。”当我漫不经心的走进一家首饰店时,一直跟在我后面不做声的冰璃忽然轻轻地说道,她平时就少言寡语,我也都习惯了,可此时听她说出对首饰感兴趣的话来,心里还真有些不适应,不禁又惊又喜又诧异。
“嗯?是这个吗?”我顺着冰璃的目光望去,只见是一串红玉项链,红嘟嘟的闪着光泽,确实并非凡品——我对奢饰品的鉴别能力还不错,“冰璃,你想要这项链吧?我买给你好吗?”我试着问道,其实从眼神上就能看出,她的确是喜欢上了这个物件。
“喜欢……?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看到它,不知怎的,就没办法将眼光移开…”冰璃那苍白的脸庞现出了红晕,只是表情有点迷惘,也许她真的没有喜欢不喜欢的概念,只是对这项链有特殊的感觉。
“哈哈,真难得,你也会有想要的东西!”生化战士也会也会喜欢首饰,我还真第一次碰上,心里觉得非常有趣,这时,那店主或许是听了我们的谈话,急忙热情的凑上来兜售,“客官,您可真是好眼力呐!这是产自天山的朱纶血玉,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啊!”我心说就你这小店也会有此等绝世珍宝?不过又看这项链确实质地纯正、做工精美,把项链要到了手里,让冰璃戴上试试看。
“哎呀呀,真是绝配呀!这姑娘冰肌雪肤,配上这朱红的项链,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啊!”店老板文绉绉的奉承道,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冰璃天生的脸色苍白,配上这鲜红的项链确实增色不少,好像也更有了一些生气。
“多少钱?”我装作大爷似的问道。
“原本是要卖一千大洋的,不过,这位姑娘与这项链实在是绝配啊,老朽看了羡慕得很,就算你一百大洋吧!”店老板大方的一摊手说道。我摸了摸兜里,心说坑爹,原来出来的急,就揣着一根小黄鱼,可这个时候怎么能丢脸呢?灵机一动,便学着樱木花道的样子说道,“你这都放了很久都没卖出去了,大打折吧。”说着摸了摸兜,并不给老板回话的机会,“三十块怎么样?”{民国时期一根小黄鱼大约相当于35块大洋}我用含着杀气的眼光瞪了店老板一眼,店老板受惊之下,居然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看来这几年的征战,也让我这个从前不知亡国恨的富二代拥有了别样的杀气。
“指挥官,真的很漂亮呢!”走出首饰店之后,冰璃显得兴致极高,兴致勃勃的看这看那,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女孩了。我忽然感到了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原本属于我的时空,回到了那个陪着我那让我又爱又恨的女朋友逛街的年代,竟然恍如隔世。
“只要你高兴就好了。你从来什么都不跟我要,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今天总算让我逮到机会了!你还有什麽想要的,尽管对我说便是,好吗?”我用最真诚的语调说道。
“不不,指挥官,这项链……就够了,我真的很喜欢……”冰璃连忙摆摆手说道。
“别这么早下结论嘛!咱们再去别处逛逛,说不定你又会看到其他喜欢的东西呢。”
冰璃点点头,从嗓子眼里发出一个细不可闻的音节,“嗯……”
“那咱走吧!”我一挥手说道,心说等晚上回去,大概不会再有人来拜访了吧?
“他妈的!蓝玫瑰这个贱人,怎么命就那么好!”傍晚,何耀祖把自己关在何府里大发雷霆,不知多少茶杯碗碟遭了殃,旁边的仆人丫鬟垂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何耀祖平时桀骜不驯,除了他老爸谁的账都不买,是个典型的太子党;可就这么一个牛哄哄的衙内,上次却因调戏不成反而被玫瑰师警卫排暴打了一顿,一向自恃甚高的他岂能善罢甘休?可是接下来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件事居然连他老爸都摆平不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我给蓝玫瑰出了头。何耀祖知道这回碰上了比他老爸还硬的人,恐怕想出气是出不成了,这更令气量狭小的他于心不甘,当即大病一场;如今又听说老蒋都准备亲自做回月老,怎能不令他更烦、更郁闷?
“少爷息怒,少爷息怒啊……”管家何忠在一旁劝道,可何耀祖只当他不存在,不停地往地下狠狠地摔着各种瓷器。
“何少爷!何少爷!”这时,一个穿着一身黑皮的家伙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他妈,吴志高的找死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何耀祖不耐烦的骂道,来的原是醴陵警察局巡警吴志高。
“回少爷的话,奴才今天巡逻时,看到……”吴志高凑到何耀祖耳边嘀咕了一番。
“哦?你小子没看错?”何耀祖一愣,赶紧问道。
“奴才就是瞎了狗眼,也不能看错!”吴志高信誓旦旦的说。
“哈哈!天助我也!”何耀祖一下子蹦了起来,“好你个王飞,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看我不去告诉蓝玫瑰!”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