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如意但听得戴坤之言,心头一阵发冷,全身颤抖,暗道:爹的计策好毒啊!既保向来香出狱,又保向来香不断高升,那岂不是故意让我家石郎难堪吗?
诶!爹怎么会这么毒呀?看他瘦的像一把枯柴,原来是想毒计想的这么瘦的。
室内厅堂里。
戴坤又想了崔呈秀的密令,便问吕源:“吕兄,在川中全面推建千岁祠之事,接下来要如何办理呀?川中财力远远不足啊!建千岁祠多了,必定会引起老百姓的反对。今年,西北那边天大旱,老百姓颗粒无收,卖儿卖女,易子而食,人们流离失所,很多城池也都成了空城鬼城。
很多老百姓已经流落到西南这边来了。
咱们这里出现了大量的乞丐。估计,现在除了涪城辖区没有乞丐之外,其他府州县都有大量的乞丐。据说大乘教余孽在暗中吸收大量的乞丐,丐帮也在暗中吸收大量的乞丐。
咱们即便是建好了十座千岁祠,咱们也守不住啊!那些老百姓还不砸掉千岁祠吗?还不往九千岁的金身里掏金子呀?就凭石天雨那小子的千岁祠护卫营能保护的了那么多千岁祠吗?有那么多的钱粮长期来养千岁祠护卫营那帮大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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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既然听到马致富和高迎强狠参自己一本的消息,自然不敢轻率推建千岁祠,心里想想这也倒是好事,借着马致富和高迎强狠参自己一本的东风,自己便可以不用推广建千岁祠之事了。
于是,吕源便说道:“慢慢来吧。杨涟倘若在朝廷狠参老夫劳民伤财经建千岁祠,老夫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天下现今经建生祠的官员毕竟也不多,过阵子再说吧。
之前,本抚在崔呈秀面前的一些承诺,无非就是一些场面话。大家不必放在心上。现在,努尔哈赤都快要打到山海关了。咱们都不知道万岁爷心里怎么想的。所以,大家先保住乌纱帽,以后,朝廷有难,大家说不定还要披挂上阵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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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午急忙劝说吕源,说道:“吕大人,倘若在川中全面推建千岁祠,九千岁肯定会对您另眼相待,有九千岁给您撑腰,朝野有谁还能敌大人呀?”
分析一通,感觉事情并无可怕之处。
最重要的是,安子午也想从推建千岁祠之中捞取晋升的机会。
这辈子,可不能整天只是服侍吕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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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摇了摇头,说道:“本抚曾经是皇宫侍卫,深宫似怨海,很多事情是难以意料的。大家没有必要考虑的太长远。在官场上,极少有不倒翁的,从古至今,也就那么几个人。现今风光无限的人,将来未必风光,甚至会有牢狱之灾,灭门之灾。平庸的官员才能活的长命。像石天雨那样的铁腕官员,也许有那么一天会像商鞅一样,落得车裂而死的悲惨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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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吕源当上巡抚之后,就要打退堂鼓,这可把众官吏急坏了。
现在,吕源晋升了,他的这么一伙人还没有得到晋升啊!
谁会心里服气呢?
不过,戴坤在焦急之中,却忽然心生毒计,躬身对吕源说道:“吕兄,石天雨现在首创千岁祠护卫营,不如将千岁祠护卫营升格成为川中千岁祠筹建局这样的机构?这个千岁祠筹建局可以定规格为从二品,让石天雨出任川中千岁祠筹建局使司。
石天雨现在不是领从二品官衔的涪城知府吗?咱们就给他一个现职的从二品官员当当,让石天雨统一在川各府州筹建千岁祠,并让他与马致富、高迎强斗的你死我活。
吕兄,您想想,石天雨出任千岁祠筹建局使司之后,必须得筹粮筹款。
而马致富是布司,也得筹粮筹款,不然,马致富完成不了明年的赋税任务啊!
现在,除了涪城辖区内有钱粮可筹,其他地方哪有钱粮可筹呀?
钱粮都给石天雨筹走了,马致富哪里还能完成赋税任务呀?
如此,咱们便可以坐山观虎斗。
再说,石天雨若是建好了十座千岁祠,那么,政绩是吕兄的。若是石天雨没有建好十座千岁祠,到时候,承担责任的全是石天雨一个人。反正,石天雨就是咱们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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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一帮奸佞顿时大笑起来,纷纷翘指称赞戴坤好谋略,不愧曾经当过八年知府,了不起!真是太有才了!真乃是巡抚府之总军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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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香又随声附和的赞道:“戴大人真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啊!好计策!川中建一座千岁祠,九千岁即刻晋升吕大人为巡抚,倘若能同时经建十座千岁祠,到时候,吕大人至少也将会是太子太保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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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花园里。
戴如意但听这些毒计,心头气苦,泪流满面,甚是为石天雨的命运担忧,又暗骂戴坤:爹,你还是人吗?你有功就揽,有过就推。诶,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会摊上你这样的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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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厅堂里。
吕源位高而望远,感觉得好好珍惜眼前的巡抚之位,并不想去处理太多与自己官职关系不大的事宜,便笑道:“先看看马致富、高迎强、杨涟这次在背后参本抚一本的情况吧?到时候,倘若九千岁能摆平此事,本抚就照此计办。如若不然,还是不必淌这趟浊水。”
戴坤见状,便机伶的转移话题,说道:“吕兄,此事慢慢再议吧。您看,这份名单,请吕兄向户部和吏部举荐吧。”似乎不敢再提石天雨之事,掏出要提任的人选名单递与了吕源。
吕源欣然同意,笑道:“子午,文房四宝侍候,老夫全部同意,你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将此文上报吏部和户部。”便提笔泼墨挥豪,签字报呈京都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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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花园。
戴如意举起衣袖,抹抹伤感的泪水,感慨的自言自语:唉!但愿爹不要再出那些馊主意了。
听得房中传来向来香等人哈哈欢笑的声音,又听得房门声响起,戴如意急忙又躲到一株梅花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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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午一边走出来,一边恭维戴坤,哈哈笑道:“戴大人真是妙计。向大人晋升之后,石天雨那小狗崽必然丢大脸,他的威信在涪城也将会一落千丈啊!”
此言犹如针尖一般似的刺在戴如意的心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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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看到吕源和安子午等人远去,不由心道:安子午不是一向与我家石郎关系很好吗?他怎么会这样奉承我爹呢?就因为吕源又对我爹好起来了吗?
这只老乌龟,真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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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时又远远的传来了向来香的声音:“姓石的小狗崽岂是戴大人的对手呀?戴大人高瞻远瞩,姓石的小狗崽是目光短浅。等咱们的人晋升之后,那姓石的不仅丢脸,他在涪城也很难待下去的。安大人,到时候,涪城的三税司将全部落入咱们的人手中,那姓石的小杂碎如何能够完成朝廷下达的税赋任务呀?哈哈!”
向来香的笑声得意非凡,犹如一柄重锤,狠狠地撞击着戴如意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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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难过异常,甚是担心石天雨会被戴坤和向来香等人害死,暗暗心道:爹,为何你还要害我家石郎呀?他与你已经不相关了,你是盐都司,他是涪城知府。诶!
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跌跌撞撞回归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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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飘,寒风呼啸。
但是,系统空间里,却是温暖如春。
青山绿湖,碧波荡漾,风景如画。
08号储物柜1号庭院的偏房里,最近的每天晚上,石天雨都是左拥右抱,搂着戴玉季和戴玉香入睡,享受着齐人之福。这天清晨,起床之后,戴玉环过来侍候石天雨沐浴更衣,又向石天雨提出可否让戴玉季和戴玉香去人世间看看?
可否让姐姐和妹妹到戴玉刚和戴玉田兄弟俩的大宅子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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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含笑说可以的,这不都是人之常情吗?
说罢,便搂着戴玉季和戴玉香飘飞而出,来到了涪城的城中心的戴府后院,松开这姐妹俩,便抬起左手中指,探手从系统空间大花园的大金库里拎出两箱大银锭。
又朗声说道:“戴玉刚,出来,你的两个妹妹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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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玉刚闻声而出,激动的拥抱两个妹妹。
石天雨笑道:“这两箱大银锭,你分一箱给戴玉田,你的两个妹妹回娘家探亲,得让她们颜面有光。另外,你有空的时候,到街上去挑选几个丫鬟,晚上随我一起回仙界,服侍你的三个妹妹,要挑漂亮的十四岁至十六岁之间的,超过十七岁的丫鬟就不要了,身高也要有一米六六以上的。”
“诺!”戴玉刚分开两个妹妹,躬身应令,又拎起两箱大银锭,穿过后院,回归厅堂。
石天雨则是从后门而出,绕道步行,前往府衙署理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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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按察司府内。
马致富、高迎强、洪连素、田路风、袁伟清等人也没有清闲下来,此时围着炭炉,也在商议如何参吕源一本,如何处置石天雨建千岁祠之事。
在石天雨建千岁祠的时候,马致富等人没有阻拦,但是,现在却要向朝廷和皇帝告石天雨一状,就是看到了建千岁祠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那么,就得借着这个陷阱,把石天雨活埋了。
官场上就这样,到处都是阴谋,每走一步都是陷阱,稍不小心,就会被同僚暗算,根本就没有兄弟和朋友,哪里都是一样的,只有利益和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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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强对马致富说道:“大人,咱们都给姓石的小杂碎利用了,您好心替他处理程修竹贪污受贿之事,没想到石天雨却连建三座千岁祠,也没想到石天雨竟然是如此向魏忠贤那阉贼献媚的卑劣小人,咱们这回一定要参死石天雨,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让他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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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伟清却是很迷茫的说道:“可是,石天雨正吏风、修城池、铺街砖、兴水利、净城河、建公园、办学堂、筑大马路,也为黎民百姓办了很多实在事啊!涪城辖区境内也没有发生像江南那样的砸击魏阉生祠的事件,涪城那里的老百姓还都称赞石天雨为石青天啊!”
话音刚落,便挨了高迎强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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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高迎强随即怒骂袁伟清:“我呸,你混帐东西,真不识好歹!你懂什么?你是不是感觉吕源喜欢姓石的,你就怕姓石的了?姓石的办那些实事,实质上就是掩饰他为魏阉建生祠的羞态。连这个肤浅的道理,你也不懂吗?
现如今,我大明天朝,内忧外患,户部根本就没有钱,连辽东那边的众将士的银饷和粮草都解决不了,辽东那边,天天都在丢城失地,百姓流离失所,众将士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但是,石天雨呢?
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狗杂碎,昧着良心,筹措钱粮为一个太监建生祠,劳民伤财,如此胡为,这是在挖大明天朝的墙角,懂吗?石天雨就是足斤足两的大奸佞,将来也必定是遗臭万年的秦桧,他就是董卓的化身,吕布的后代,典型的三姓家奴。”
把石天雨骂的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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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伟清惨叫一声,伸手捂脸,眼泪汪汪的垂下了头。
田路风也低垂着头,不敢吭声,不过,心里也是很迷茫。
抓捕盗贼非常厉害,但是,看不懂这官场。
感觉每位官员都是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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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致富为了拉拢人心,急忙扮演老好人和扮演正直正义之人,便劝说道:“好了,高大人,伟清年轻不懂事,给他讲清楚道理就行了。”
袁伟清感激地看了马致富一眼,又低头伸手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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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致富又说道:“不知朝廷杨涟杨大人是否收到了马某之奏章?唉!没想到吕源现在竟然如此大力度的支持姓石的狗娃,还说要在川中让各府州学涪城,并拟建十座魏阉之生祠,真是卑鄙无耻。为了建生祠,吕老贼竟然还在崔呈秀面前许诺春节后给川中百姓加税。
这个吕老贼,真不是东西,根本就没有廉耻可言,为了他个人的仕途,不顾百姓死活,让我等戴着乌纱帽的人都无颜脸见人。”
一副心忧天下的样子,一副很清廉的样子,一副刚阿正直的样子。
当然,也想起了以前吕源曾经举荐自己出任提刑按察司之职,想想吕源对自己还是有恩的,但是,为了谠派之争,也不得不对吕源痛下杀手。
马致富不由感慨万千。
而今,就要与吕源生死交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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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强愤然起身,说道:“马大人,不必感怀,当初吕源举荐咱们晋升,无非是想咱们为他所用而已。但是,吕老贼投靠阉贼,认阉贼为爹,羞也不羞也?吕老贼的年纪可比魏忠贤还要大十几岁啊!哼!倘若不除掉吕老贼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川中哪里还会有净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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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连素也愤然的说道:“格老子的,魏忠贤现今让他的小舅子来当都指挥司。咱们就先拆了魏忠贤的墙脚,先拿石天雨开刀。据末将所知,石天雨那小狗崽在谷香建新县衙时,是收了末将义子卓越的工程款回扣的,老夫让卓越举报石天雨去,仅凭这条,便可以处死石天雨。”
此人与石天雨有仇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当初在鲁南的时候,便与石天雨厮杀过好几次,但是,每次都被石天雨修理了一番,每次都是灰头灰脸的败在石天雨的手下。
此仇不好报,但是,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现在,机会就来了。
于是,洪连素便举报石天雨贪污受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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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致富、高迎强、田路风等人登时眼睛一亮,精神大振,异口同声地急道:“那就请洪将军赶快的招呼卓越到成都来,姥姥的,这回姓石的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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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伟清原本是很佩服石天雨的。
但闻此言,内心崩溃了,无奈的落井下石,说道:“现在看来,涪城及所属各县县城街道铺方砖,城墙加宽加厚加高,建生祠,清理护城河,移植参天大树来种植,建公园,这些都是大工程啊!而石天雨把这些工程,都交给了卓越来做,若是真收回扣的话,这两百万两银子扔下去,得收到多少回扣呀?卓越死罪,石天雨也是死罪啊!”
当真是不吭声则已,一开口说话,便是一鸣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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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洪连素说完其实已经是一阵后悔了。
心想:老子真是乌鸦嘴,让卓越举报石天雨,那岂不是让卓越也跟着进牢房,把牢底坐穿吗?
洪某也收受了卓家不少银子呀?诶!
倘若卓越被高迎强这个新任提刑按察司抓捕之后,经不起高迎强的严刑拷打,牵连出洪某,那么,洪某和家里人此生岂不是也要在牢狱里度过吗?
诶!瞧老子这张臭嘴!跟着马致富和高迎强干什么呀?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诶!
再说,洪某上次领兵到谷香县城打断方智强的腿,帮助石天雨掀起治税风暴,洪某也是拿了方智强的银子呀!
唉!格老子的,这姓石的就好像一切都是算计在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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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洪连素就要顿足捶胸了。
真想自己扇自己两大耳光,暗骂自己的嘴巴太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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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强此时感觉就好像是在茫茫大海之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而且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刚晋升提刑按察司啊!得把第一把火给烧起来啊!
不然,哪有威信可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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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高迎强便斩钉截铁的说道:“什么这个那个的?洪将军,快派人去找卓越来。朝廷有杨大人参石天雨和吕老贼,川中有咱们举报姓石的狗杂碎,这回,一定可以整死那姓石的狗杂碎,并以此扳倒吕老贼。格老子的,老子的提刑按察司的狗头铡刀得沾沾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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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老官僚,阅人无数,马致富从洪连素一怔之间,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便说道:“这个嘛,纵然卓越举报也无用,姓石的狗娃素来精明,上次吕源与戴坤联手参石天雨假户籍一本,也没有参倒石天雨,这回咱们也不可以轻易妄动啊!得把事情想周全一些,不要届时整不死石狗崽,反而伤了自己人。缓一缓吧。”
心里也暗道:洪连素毕竟也是咱们的东林谠人,如果此案深挖下去,那么,洪连素也是会倒下的。咱们东林谠人难得有一位统兵打仗的总兵,可不能把洪连素给整死了。
当今世道,没有兵权,放屁都不响。
想想当初熊廷弼熊大人在世前,咱们东林谠人可是威风八面的,现在被魏阉抓捕的抓捕,被魏阉诛杀的诛杀,咱们东林谠人已经夕阳在天了。
诶!
~~
洪连素急忙说道:“马大人言之有理。”
盛赞马致富一番,这才举起衣袖抹拭额头的汗水。
刚才被高迎强吓的差点跪倒在地上。
现在,洪连素的双腿还在发软,还在颤抖。
~~
“唉!”高迎强沉重地叹了口气,立即明白了马致富和洪连素两人的意思了,再也无话可说。
袁伟清刚才挨打,此时便想将功补过。
于是,便献上一条毒计,说道:“不如知会江湖中人,暗中拆掉涪城的三座千岁祠?只要千岁祠一拆,那么,魏忠贤那阉贼肯定就会挥泪斩马谡,这多丢脸啊!姓石的狗杂碎还有活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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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致富顿时恍然大悟,高兴的说道:“哦!这倒是一个好法子!伟清,你不错,很有智慧。”
登时大乐,拍手叫好。
~~
高迎强闻言,也是拍案叫绝,激动的说道:“对啊!姓石的与江湖中人仇深似海,这是朝野皆知之丑闻。田捕头,伟清,你们俩即刻秘密联系一些江湖中人,要高武的,到涪城做几件事,点几把火,如此还可以追查石天雨失职之罪。哦,伟清确实是好样的,文武双全,智慧超群,谋事周全。不错,不错!好样的!”
登时笑逐颜开,还称赞了袁伟清几句。
~~
田路风不甘落后,献上更毒辣的计策,抱拳拱手,躬身说道:“二位大人,不如来个双管齐下吧,我等先秘密知会江湖中人,等信使回报杨大人参石天雨之事,让江湖中人同时到川行动,比如可以让江湖中人一部分袭击涪城所属县衙,引开石天雨在涪城的亲信侍卫,然后大举攻击涪城的三座千岁祠,石天雨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四处兼顾。
如此,便可以同时毁掉三座千岁祠,然后,我等领着镖局的人去把千岁祠的金身击碎,把金银珠宝装车押运回到成都,交给布司府当作赋税收入入库,岂不更好?”
~~
哈哈!
马致富和高迎强顿时激动的大笑起来,连声道好,又翘指田路风不愧是川中第一名捕,果然有勇有谋。田路风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
~~
洪连素见状,便也说道:“不管涪城有任何事情发生,末将都让所属各部按兵不动,确保江湖中人行动安全。”见他们不再提卓越一事,便也心雄胆壮起来。
马致富说道:“好!路风,你和伟清二人立刻秘密联系江湖中人,待信使回川,咱们套用吕源与戴坤之毒计,将杨大人参石天雨之事传扬出去,同时让江湖中人立即行动,这次一定要拿下姓石的小杂碎的人头。”
“诺!”田路风和袁伟清二人躬身应令而去。
~~
冬天的阳光虽然和熙普照,却仍然挡不住丝丝的寒意。
寒风袭来,卷起了地上的枯叶,在涪城府衙大门前犹如如羽毛般的旋转。
不管别人怎么想,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石天雨现在只想着当好这个涪城知府,既然晋升没有希望,那就好好的为涪城的老百姓办点实在事吧。
田尔耕对吕源所说的“石天雨已经被万岁爷判了死刑以及再无前途”的话,不仅已经传到了川中的各级官吏耳朵里,也传到了石天雨的耳朵了。
因为石天雨也有贺兰敏月创办的天地会,消息也是很灵通的。
这天,石天雨将花秋行、花冬风、吕威廷、吕坚以及云龙帮的弟子,从系统空间飘移到涪城府衙原破烂石府的废墟上来集结并列好队。
然后,石天雨又召集各县主官及府衙公差人员到公堂上,先吩咐在公堂上摆些小桌子,命人端上好茶,与众官差品品茶。品茶一会,石天雨说道:“诸位同僚,不管朝野对本官这次一正二抓三修要务和建造三座千岁祠的评价如何?本官都得公正评奖诸位。这半年来,诸位辛苦了。”
各县主官和府衙差人心头的惆怅,如何瞒得过石天雨的火眼金睛呢?眼看就要过春节了,新的一年想要做出新的政绩来,就必须对过去的政绩论功行赏。
否则,谁还会为石天雨卖命呢?
~~
彭金石、姚潮海、戴玉刚、戴玉田等人率领众捕快,适时的撤掉公堂上的小桌小椅,把茶水倒掉,又领着花秋行、花冬风、吕威廷、吕坚等人来到公堂上。
各县县令和府衙捕快衙役分别站在公堂上知府的案桌下两旁,静静聆听石天雨讲话。
虽然石天雨对比在谷香县任知县时已经友善了很多,但是,眼前这些人对石天雨还是敬畏的。
毕竟,石天雨前有政绩,后有铁腕名声,中间还有邬正道和程修竹之死,还有向来香被驱逐出涪城。各县主官都不傻,都知道石天雨心狠手辣的。
~~
石天雨又和颜悦色的说道:“在一正二抓三修要务中,各县主官都没有擅离岗位,府衙所有同僚都能坚守岗位。本官不会忘记你们奋战在一正二抓三修要务一线上的辛劳身影。苏醒,徐缓,何四海,你们作好笔录,事后将嘉奖提任的人员名单和事迹都上报巡抚府和吏部。”
何四海、苏醒、徐缓等人连忙坐到案桌旁,提笔醮墨,谨记石天雨的每一句话。
石天雨随即又说道:“谷香县县丞朱祥不顾年高体弱,一直亲临一正二抓三修要务的第一线,劳苦功高,本官举荐朱祥晋任盐台县县令。刘丛刘知事兼任盐台县令以来,很辛苦,就不要再兼任县令了。谷香县主薄宋子青也如朱祥一样,功高劳苦,本官举荐宋子青晋任谷香县县丞,原挂名主薄姚潮海正式出任谷香县主薄。”
~~
朱祥顿时激动万分,感动万分,泪光闪闪。
年过五十,还得到石天雨对他的不断提升,如何不感动?如何不激动呢?
单无双虽然被免了县丞之职,但也不敢吭声,保命要紧。
石天雨又说道:“为加强千岁祠的护卫,本官决定成立涪城千岁祠护卫营,为从七品建制,设总管(从七品)一人、副总管(正八品)七人,护卫若干名。本官举荐单无双为涪城千岁祠护卫总管,规划谋划涪城境内三座千岁祠护卫以及护卫营安营扎寨事宜。举荐何四海、吕威廷、吕坚、花秋行、花冬风、戴玉刚、戴玉田为副总管。”
心想自己遭江湖中人误会和暗算以及围杀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那些江湖中人肯定会来捣乱涪城境内的三座千岁祠,会让自己有灭顶之灾的,便决定成立千岁祠护卫营。
同时,通过公款来养云龙帮数千弟子,不增加自己的家庭负担。
而且,得兑现诺言,给吕氏父子以及云龙帮弟子一条出路,并在参与维护千岁祠之安全中参与官场的摸爬滚打,以后再正式的踏上从军之路。
也兑现自己在昆阳州衙给何四海所许下的诺言,举荐何四海为官,踏上正八品官员之路。
~~
顿时,吕氏父子、何四海、花秋行和花冬风、戴氏兄弟均是激动万分,热泪盈眶,没想到这么快就当官了,纷纷躬身出列,抱拳拱手,躬身向石天雨道谢。
~~
王朝想反对,但是,又不敢吭声,这是保护千岁祠之安全啊!
怎么反对?何况将来筹钱筹粮的又是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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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宝川心里滴沽着,心道:格老子的,石天雨这小子真会讨好人。
唉!石天雨这小子的脑子怎么这么好使呢?
不知道是赞石天雨好还是骂石天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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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想到吕威廷、吕坚、花秋行、花冬风、戴玉刚和戴玉田等人既非秀才出身,也非武举,之前也无品级,若按正常程序提任正八品官员肯定很难通过,便想出了一条妙计,让这些人出任千岁祠副总管,吏部肯定同意通过。
因为这是在维护魏忠贤的生祠的安全。
而适时的提携单无双,则方便通过戴坤与吕源这两关。
~~
石天雨现在就算用屁股来想像,也可以想像的到,现在的戴坤肯定整天与吕源在一起的。
而这样的任命,吕源也肯定会征询戴坤的意见的。
单无双与吕威廷、何四海等人捆绑在同一张公文纸上,吕源哪会分开来加批语呀?
而吕威廷、吕坚、花秋行、花冬风对于吕樱和花千朵给石天雨作妾,均是心里肯定是有意见的。虽然石天雨对他的每个女人都称呼为“夫人”,但是,吕威廷、花秋行等等这些人肯定心里明白,吕樱和花千朵其实是给石天雨作妾的。
只不过,石天雨有钱,可以让他的每个女人享受一样的生活待遇,但吕威廷等人从石天雨的女人称呼汪静为大姐来看,在石天雨一堆女人之中,肯定是以汪静为尊的。
所以,石天雨也得安抚吕威廷和花秋行等人的心灵创伤。
这又是一石数鸟之计,公私兼顾。
~~
而千岁祠护卫营是新创设的,需要的是武力,不讲究什么原来官品不官品的基础,肯到千岁祠护卫营来,已经说明这些武人心向魏忠贤,肯为魏忠贤的生祠卖命。
只不过,吕威廷父子以前是走镖的,花秋行等人是江湖上刀尖舔血的,哪知道朝廷哪些官员是好还是坏?而且,现在魏忠贤是九千岁,在吕威廷和花秋行等人的心目中,魏忠贤就是天大的好人好官,值得他们为之卖命。
~~
单无双先是一怔,尔后急忙下跪向石天雨表忠诚,噙着激动的热泪,哽咽的说道:“大人提携之恩,卑职永生难忘。”
心里想想石天雨不仅没有计较单某往昔对石天雨的百般为难,而且还提携单某人,真是难得!这回真的好好感谢石大人。护卫千岁祠可是巨功一件,弄好了,将来必然步步高升。
~~
“啪啪!”
邱峰心里也是百般滋味,但是率先鼓掌,为他的好兄弟单无双拍掌叫好。
府衙公堂上随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石天雨又说道:“安梓县主薄陈彪,在安梓县县城整修、街道铺砖、千岁祠建造、兴水利等等的工地上都留下他劳碌的身影。府衙检校苏醒、徐缓为一正二抓三修要务日夜操笔。本官举荐陈彪晋任府衙经历,徐缓、苏醒晋任照磨,潘栋、卓越、彭金石以及各县典史晋任府衙检校。”
待掌声一停,立即提携大乘教余孽陈彪和潘栋,以稳住陈彪和潘栋,至于将来怎么来处死陈彪和潘栋,稍后一步再考虑也不迟,此二人之危害相对没有唐关那么大,无非就是通风报讯而已,现在也没有什么秘密,不怕陈彪和潘栋报什么讯。
并同时借机安置好彭金石、苏醒、徐缓以及众富商之子。
~~
王朝顿时心头火起,随即起身反对,大声说道:“石大人,府衙四个月前刚安置一批典史,现在又安置这么多人,这可是涪城府衙有史以来的最多人数的时候,财政难堪重负啊!下官反对此议案。”
对于吕威廷等人出任千岁祠护卫营副总管之职无异议,那是因为吕威廷等人是保护王朝的干爹金身的,现在可不能老让石天雨信口开河,胡乱提携亲信心腹。
~~
刘丛也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下官赞成石大人之提议之举荐。因为石大人新年必将出台新政,急需用人啊!咱们石大人以及其所重用之人,都是一心为民的清官好官。”
紧紧依靠石天雨,偏偏就与王朝唱对台戏。
何况在过去的半年左右,在一正二抓三修要务之中,刘丛兼任盐台县知县,也捞了些钱回来,心里甚是感激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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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哈哈一笑,说道:“王大人,你我和刘大人三人表决,二人通过,你反对无效。”
“谢谢石大人提携之恩!”陈彪等人饱含激动的泪花,和各县典史一起向石天雨躬身道谢。
宋子青随即领头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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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公堂上,即时欢声雷动,掌声雷动。
王朝垂头丧气,唯有心里暗骂石天雨不是东西。
刘丛随即调侃王朝,说道:“王大人,干嘛不笑呀?多笑笑才能保持年轻!俗话说的好,笑一笑,十年少。”
“哈哈!”
众官差没想到刘丛也有幽默感的,均是仰天大笑起来。
王朝顿时脸红耳赤,勉强而笑,笑的甚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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