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守心满意足,等傅容走后,他没用乳母吩咐,乖乖去外间榻上睡觉了。
傅容在房檐下站了会儿,确定两个小家伙都睡了,这才去了上房,坐在榻上给徐晋绣褂子。虽然答应了给徐晋绣件袍子,可是她懒,也对自己的女红没多大信心,觉得缝好了徐晋也未必会穿出去,便决定做件无袖的褂子,留着夏日徐晋在家里穿。
样子做好了,傅容一时拿不定主意在褂子上绣什么图案。
她提起褂子瞅了瞅,目光无意扫过榻里头瑧哥儿最喜欢的小黄鹅布宝宝。傅容扑哧笑了,转眼计上心头,挑了鲜黄的线在褂子背上忙活起来。
才绣了外面一圈轮廓,徐晋回来了。
傅容连忙将褂子藏了起来,出去迎人。
男人们参加喜宴那就是灌酒去的,今晚徐晋还得帮徐晧挡酒,着实喝了不少。傅容料到徐晋会喝酒了,但她没料到徐晋脸色会这么难看。
“快去端醒酒汤来!”
傅容扶着徐晋在榻上坐下,见徐晋绷着一张脸,她心里有点害怕,不敢问在那边发生了什么,只小心翼翼帮他擦了擦脸,轻声问道:“王爷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给你揉揉?”
徐晋看看她,摇摇头,等梅香端了醒酒汤,他仰头灌了一碗,去偏房沐浴了。
傅容连忙跟上,亲手给他擦背。
徐晋闭着眼睛。
他没醉,只是心里不舒服。崔绾谋害过傅容,哪怕傅容命大没事,他也恨不得杀了她,可他不能杀,他要顾及母亲外祖父六弟的感受,他也想查出崔绾背后可能有的同谋。平时他不去想这些,但是今日,看着六弟为娶了那样一个女人高兴,他胸口堵得慌。
傅容最怕徐晋冷脸了,好久没见他生气,今日突然冷下来,她心惊胆颤的,问都不敢问。
怀王府。
徐晧一腔热火在看见崔绾手腕上的伤疤时忽的灭了,心疼地抬起她胳膊,犹犹豫豫地想碰又不敢碰:“这是何时伤的,你怎么没告诉我?还疼吗?”
崔绾笑着看他。
十八岁的大男人,容貌更俊朗了,肩膀宽阔,手比她的大了好几圈,这样如珍似宝地呵护她,让她无比地安心。想到曾经对徐晋的迷恋,崔绾心中苦笑,是她得陇望蜀了,其实徐晧哪里比徐晋差呢,才干上是不如徐晋,可她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丈夫对她的心不是吗?
傅容幸福,她也幸福,因为有徐晧一直将她当宝贝。
崔绾想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做被徐晧捧在手心里的怀王妃。
所以她想忘了曾经的不快,也不让徐晧知道,从今以后她本本分分守着徐晧,就不怕徐晋不满。
“去年我在屋里做嫁衣,我娘突然过来,我不想让她看到,将东西都藏了起来,后来忘了将剪刀放哪儿了,找的时候不小心戳了上去……六哥别担心,早不疼了,就是这疤可能去不掉了,你会不会嫌丑?”
“一点都不丑!”徐晧马上道,怕她不信,他低头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