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李阳在这里风轻云淡,他媳妇林初雪心早就跳成了一团。
知父莫若女,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互相都是极为了解的。
关于林轩的脾气秉性,林初雪心知肚明,知道这次去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林初雪寻思了一下,小声说道:“我爹让咱们俩一起去,多半怀着拆散咱们夫妻的想法,依我看可不能去。”
“不如就推说水渠挖掘工程临时出了事,你去城外躲上一些日子,我去县衙应付也就是了。”
林初雪的想法是好的,毕竟自己是爹的闺女,就是去了最多也就是挨顿训。
可要是这位女婿去了,还不得横挑鼻子竖挑眼,弄不好就要故意羞辱李阳一番。
正所谓夫妻情深,这番话让李阳心里颇为感动。
李阳笑着说道:“多谢夫人这番心意,只不过老百姓常说一句话,丑媳妇早晚得见婆婆。”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今天咱们夫妻二人一同前往,我保证不会和老丈人有什么言语冲突也就是了。”
林初雪心怀忐忑,跟着李阳二人一起上了马车,不多时便来到了县衙。
黄炳文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到李阳夫妻二人来了,赶紧跑了过来。
“李秀才,坏事儿了!你那个老岳父不知道搞什么,在里面大发雷霆,说你送去的那些画都是假的!”
“我也不敢靠前,在后花厅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说什么颜料古怪,什么非中原所有呢!”
黄炳文说这些话的时候神秘兮兮,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能看得出来,这位县太爷是一心为了李阳好。
刚来县城的时候,这位黄县令还是个贪官,恨不得置李阳于死地,可现在已经大变样了!
“多谢县令大人指点。”李阳笑着说道,“这都是一些误会,我进去解释明白也就是了。”
说完,拉着林初雪的手,便穿过前堂进入后院,就看到花园的凉亭内站着两个人。
一个正是吏部尚书林轩,另一个就是那位叶枫叶公子了。
李阳走上前去,和妻子一起施礼,林轩却故意装作看不见的样子,那真是冷若冰霜!
过了老半天,这才缓缓说道:“初雪,你跟我说实话,送到经里面的这些画作到底是谁画的。”
林初雪不明所以,赶紧说道:“自然是你女婿李阳画的,我亲眼所见,亲自找的人装裱送入京城啊。”
“一派胡言!”
林轩气得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以前你在闺中的时候知书达理,何曾说过一句谎话?”
“可嫁给李阳之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学的是满口荒唐言,竟敢和你爹我扯谎是吧?!”
看到亲爹动怒,林初雪赶忙说道:“爹爹,这你可误会了,对您,我真该有半句虚言?这画确实是你女婿画的呀!”
林轩听了不由得嘿嘿冷笑,将桌子上的画作推了过来。
“女儿,你从小在家中长大,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对绘画之道也算是个内行。”↑返回顶部↑“你来看,这些画作我先不说笔触描绘的手法,就说这颜料,整个中原地带就不曾见过,哪怕是京城也没有!”
“你们这座县城地处偏僻,虽然商贾云集,可我派人打听过了,没有贩卖颜料的商人。”
“我想问你,既然这些画是李阳画的,颜料从何而来?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林轩说话的时候语气严厉,吓得林初雪大气都不敢喘。
心里知道亲爹一贯刚愎自用,很难听取别人的意见,现在已经发了火,再解释劝解都是火上浇油。
看到闺女已经不言语了,林轩更觉得自己所说有理,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
“你是我的女儿,竟然为了给丈夫脸上增光,到异国花重金购买画作,欺骗自己的爹娘,简直是不知所谓!”
“林氏家族诗书传家,哪能容你这等胡来!今天我就要用家法惩戒一番,把手给我伸出来!”
这林轩是真不开面,嘴里面嚷嚷着,把石桌上的戒尺抄在了手中。
这把戒尺所有一尺半长,半寸多厚,是用硬木所制,是学堂的先生专门用来责打学童的。
林初雪从小规规矩矩,直到出去嫁人也没挨过打,没想到今天倒要受家法了,一时间吓得脸色苍白。
叶枫一直站在身边,看到林初雪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刚刚挨了骂,心疼得不行。
便开口说道:“林大人,不知者不怪,我看这事多半是李阳巧言令色,花钱买了画作,却骗初雪是自己画的。”
“俗话说得好,不知者不怪,这家法不应该打初雪,而应该打这个满口谎话的李阳才对!”
这个叶枫也是够瞧的,遇到这种事情不好言劝解,却在旁边煽风点火,撺掇林轩打李阳出气。
可是林轩听完,只是冷冷一笑:“打他?他也配!这可是我林家的家法,这个女婿我不认,自然不是一家人。”
“今日丈夫犯错,就要妻子受责,初雪,赶紧把手伸出来,我要让你知道嫁错郎是个什么后果!”
林轩今天铁了心要责打女儿,其目的只有一个。
当众羞辱李阳,让其知道自己是个废物,保护不了媳妇。
这招可够狠的,凭着自己官职高又是老丈人,那真叫一个为所欲为!
这要是别人,估计也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媳妇挨打。
可李阳那乃是护妻狂魔,这下可触动了身上的逆鳞!
“住手!”
李阳一声怒吼,震得林轩耳朵嗡嗡作响,心里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个书生居然有如此威势!
“不辨是非,不明黑白,如此行径能做得了什么官?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员任免,若按此来看,大周王朝算是倒了霉了!”
林轩脸气绿了,林初雪脸吓白了,李阳脸气红了!
只有叶枫心里却是一阵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