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先找景国来的商人问问,或者跟他们私下买卖,他们只钱,有了钱他们说不定就敢卖,而且还可以试探景国的态度。”
合撒儿点点头,“我明天就去山谷中的市集,把景国的商人都带来。”
铁木真抬手阻止:“不能,我们去市集问,要跟他们做生意,就暂时按照做生意的方式来做事,如果能弄到更多铁,我们离消灭塔塔尔部,为父亲报仇又会近一步。”
正在兄弟两商议时,外面突然传来马蹄声,原来的是铁木真长子术赤。
“父汗,金国来了使者,说是要见你。”术赤下马,急匆匆倒。
铁木真与合撒儿相视一眼,眼中有许多疑惑。
……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诗语好奇的看着李坏的图纸,这些图纸上画的是一些化学用玻璃器皿。
“用来造武器。”李坏笑道,这是一些化学仪器,玻璃,不止是一种商品,或者建筑材料,它对光学,天文学,物理学,化学等都有着重大意义。
“武器?”诗语好奇的看着他的图纸,王府如今吹制玻璃法已到炉火纯青,工坊里吹制工人超过五十人,配合打杂的下手,已经有一百五十多人在玻璃工厂里工作,每天都会产出大量玻璃制品。
而玻璃制品的市场也在不断扩大。
特别对于化学,玻璃既能直观的让人观察反应,又能抵御各种腐蚀,如果用铁,铜甚至金银容器,都做不到玻璃这样的耐腐蚀性。
所以玻璃制造技术的进步,也为化学打下坚实基础,但是府中显然没有化学人才,一般来说,道士对这些更加感兴趣,景国道家也有非常出名的人物,就像西方的炼金术士,对物质之间的变化十分着迷。
他们虽然找不到规律,研究也大多停于表象,但他们的探索欲确实十分可取的。
不过李坏现在显然找不到,他只能自己来,同时从新一代王府人才中培养。
而短时间内,他只能靠自己,他已经将卖军火的事写成秘折上交给皇上,他的想法是在未来几年内,慢慢让边军,特别是魏朝仁的关北军,换装新军火器,而新军则装备新火器。
而把原有的武器,卖给正在打仗的夏国,还有正在打仗的蒙古诸部,趁机大赚一笔。
跟夏国就换取银子,趁乱榨干其铜、银这些贵金属储备,对蒙古诸部就尽可能换马,战马也好,驮马也罢,都能大大增强景国军队的机动性。景国没有辽东平原,没有河套地区,最缺的就是马。
新火器就要说到雷酸汞,这种物质以目前王府条件完全可以生产,最重要的一步玻璃器皿技术已达成。
而其特性就是不稳定,受到挤压,撞击时会起火燃烧,可以作为子弹,炮弹的底火。
雷酸汞配合第二代蒸汽机,新军的装备又可以再进一步。
王府内,李坏下令开始逐步放松农具、水泥,甚至枪管、炮管的生产,将重心转移到第二代蒸汽机的产出上。
因为第二代蒸汽机虽然达不到铁甲舰级别的动力,但也不只可以作为车床生产间的动力生产枪管炮管,还可以作为矿场动力!
事实上,最初的蒸汽机就是用于采矿的,哪怕那时技术还恨不成熟。
而王府,已经陆续在外地,开元府附近,买下硝石矿好几座、铜矿两处,只有扩大矿场产出,整个王府的工业体系才有保障。
一切,都需要时间,他现在迫切需要时间…
李坏和魏雨白一起奉诏入宫,他有些明白,皇上可能是想跟他商量卖军火的事,但是为何要带魏雨白?
更为奇怪的是,魏雨白救驾有功,北伐有功,如此大功,皇帝加封狄至、严申等人,甚至冯成,刘季大小军中官吏都有赏赐,就是没有魏雨白。
他本以为救驾之后,几功并赏,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虽她是女身,但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可能不赏赐。
两人一并进入长春侧殿,皇上已经在那等候。
他们行礼,落座,皇上招手,让他们坐到桌子对面,然后道:“不用这么拘谨,你要早些习惯,国事就是你的事。
你的折子朕已经看了,朕知道你向来多谋,聪明远虑,但朕看了折子,还是怕养虎遗患。”
李坏带道:“皇上担心是必然的,但新军用的火器,绝对能胜过刀剑,在火器面前,刀剑难以为继,以后的战争,肯定会换一种形势。”
皇上想了一会儿,还是皱眉,不过并未反对。
他摆摆苍老的手臂,“朕身体大不如前,近来每天只能睡二三时辰,只怕时日无多。”
“皇上…”魏雨白有些感触,想说什么,但没出口,皇帝给魏雨白的印象大概是一代明君,光辉正面,因为她与皇帝接触不多,而几次接触,皇帝都给她留下正面形象。
其实老皇帝是一个复杂之人,多疑、残酷、薄情,但又有时重情,宽仁。
“皇上要保重龙体。”
皇上点点头,“朕是想要让你多准备,很多事情,朕会一一交给你,你要好好做,好好学,莫辜负朕。”
李坏再次点头。
“既然你这么想,如今你是枢密使,又是军器监少监,还是鸿胪寺卿,对内外之事,都能你自行决断,朕再提你为军器监主管。
这样一来,身为枢密使,可以主管军械采购更换,身为军器监主管,就能制军械,整武备。而鸿胪寺,主理对外国往来,三者加身,你可以自行决断,放心做事。”老皇帝慢慢道。
“多谢皇上!”李坏感激拱手,确实,以他如今身份,和手中权力,完全可以私下做这事,不过他还是准备和皇帝先说。
皇上点头,随即看向魏雨白:“朕和百官大臣尚欠你一份人情。”
魏雨白连忙起身跪下:“皇上言重,属下不敢当!”
皇上一笑,老脸上的皱纹好看很多,随即摆摆手:“起来。你,还有你父亲,你弟弟,都是朕之股肱,为国守边,功不可没。
今年春,三路大军北伐,没想两路并败,只有魏卿东路军连战连捷,最终还为新军守燕山府,你们一家之功,朕都记得。”
魏雨白低头安静听着。
“你是不是疑惑,如此大功,朕为何没有加封你。”
“属下不敢。”
“你不敢,可你的上司,朕的皇孙,可是再三上表跟朕说这事。”皇帝说着看了李坏一眼,“他可比你还操心。”
魏雨白低下头。
皇帝笑起来,“朕其实早有想法,你们魏家为我李家江山所立功业,那些赏赐不足以匹配你的功勋。”
李坏皱眉,他还以为皇上是故意不赏赐,因为魏雨白是女儿身,不好开先例,也会得罪很多守旧官员,可他准备怎么办。
“皇上言重,属下不敢当。”魏雨白拱手。
“没有什么不敢当的。”皇上摆摆手,“而且朕已想好如何赏赐你了。”
李坏和魏雨白都看向皇上。
“魏家是朝廷股肱,是国之栋梁,朕想让皇家与魏家联姻,你正好也到出嫁年纪,有德有才,贤贵淑惠,又是朕皇孙手下得力,朕想将你许给他,将来等李坏继国,你就是他的妃子,如何。”
李坏心里一愣,随即有些生气,这皇帝太狡猾了,他本想借魏雨白的机会打破格局,本以为借着如此大功,皇上也好,朝臣也好,不得不封赏,这样就开了女人为官的口子,以后起芳,秋儿等人,他都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了,以后提拔人才就可以不被性别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