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赵钤进宫
长公主有些伤心,但也没有吼他,反而好声好气的讲道理:“钰儿,有些事是不能忍的,有一就会有二。”
赵钰直接打断她的话:“有二就有二了,别人家的阿耶都有很多姨娘,而阿耶一个都没有,就因为阿娘是公主吗?”
“你就不能忍一下吗?钰儿想要阿耶呀。”
长公主很是难过的样子,垂着头不语,赵钤看不下去了:“弟弟,怎么可以对阿娘这么说话,还不给阿娘道歉。”
赵钤一直是个温柔的兄长,准确的说是被迫温柔的兄长。
这次是他难得的严厉了一次。
甚至他觉得,自己的语气都不算严厉。
赵钰从来没有被这么说过,顿时钻到长公主怀里:“阿娘,兄长凶我!”
小儿子不闹着找爹了,还拱到她怀里来。
长公主顿时就忘了刚才的伤心,对着赵钤批评道:“赵钤,你为什么凶弟弟?”
“阿娘和你说过多少次,要爱护弟弟,让着弟弟。”
“弟弟比你小,需要关爱。”
“你现在就敢对弟弟不好,将来长大了是不是还要打他啊?”
赵钤不明白矛头为什么又怼到他身上了。
直到到了宫门,下了马车,长公主都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她拉着赵钰直冲冲的走在前面,赵钤在后面迈着步子跟上。
好在长公主为了顾虑赵钰的步伐,没有走得很快,赵钤追赶也很容易。
但是没过一会,赵钰走累了。
“阿娘,我累了,不想走了。”
长公主把赵钰抱起来,引路的典仪见状后退一步:“殿下仔细累着,让奴婢来抱吧。”
长公主没交给她,自豪道:“这孩子只认我,只让我抱。”
宫道很长,步行至仁寿殿的距离更长。
除了皇帝、太后和被赐特权的人。
其他人都没有资格乘坐步辇,再远也只能腿着去。
赵钰被长公主抱在怀里歇息,却没人关心也是个孩子的赵钤累不累。
终于到了仁寿殿,长公主不能再抱着赵钰了,就放下来牵着他。
一个人有两只手,她一只手牵着赵钰,另一只手空着。
赵钤抿抿嘴,没有去拉。
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和谐的背影跟着走进去。
他想,或许他没有进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儿携着长子赵钤,次子赵钰,拜见母亲,母亲福寿安康。”
贝婧初坐在太后怀里,两只大眼睛视线都聚焦在最后面跪着的赵钤身上。
【好可怜啊,真的太可怜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看看,多俊俏的孩子哈,怎么就摊上一个仇人一样的父母呢?唉~】
这小老太太一样的话把太后干无语了。
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孩子啊喂。
不要总是把自己当大人啊,这话说的还以为你是他大姨呢。
太后见自己大孙女挺喜欢赵钤,招了招手:“钤儿是吧,来外祖母这里。”
赵钤先看了一眼长公主。
长公主皱着眉,赶紧的偏了一下头,示意他快点过去。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连太后的话都敢不听。
还请示她?
太后生气了怎么办。
赵钤走到太后身边去,因为不自在而有些僵硬。
太后打量了他一下,夸赞道:“是个俊俏端方的小郎君,不愧是广德你的儿子。”
赵钤受宠若惊,他很少受到夸奖。
他分不清太后是真心还是出于礼节的夸赞,笑了一下,唇边勾起两个梨涡。
腼腆清俊的小男孩实在是太可爱了。
但长公主好似看不见他的优点似的:“赵钤,太后和你说话呢,你就闷在那里,不知道回话吗?”
“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回话。”
赵钤小声的回:“谢谢外祖母。”
但是长公主不满意:“声音这么小谁听得见?大声点去谢,但是不许吼。”
没等到赵钤再次鼓起勇气道谢,太后却不满的蹙眉:“广德,虽然道理是说当面教子,但仁寿殿是你管教孩子的地方吗?”
太后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以前她对长公主都是轻声细语、慈爱非常的。
突然的严厉也让长公主害怕,跪了下去:“母亲恕罪,儿惶恐。”
赵钰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知道他娘是长公主。
虽然不明白公主是什么意思,但阿娘在家里的地位是最高的,就连阿耶都怕她,所以长公主就是很厉害的。
而长公主害怕太后,所以这个太后就更厉害。
更厉害的太后说话了:“哀家和你说话稍稍冷肃些,你就惶恐了。那孩子被你训上一顿,能不害怕?”
“孩子是这样教的吗?哀家和你阿娘以前是这个态度对你的吗?”
长公主跪在下方辩解:“母亲,这也不怪儿。”
她把赵钰推到身前来:“您看钰儿,活泼懂事,儿就从来不会训他。”
“昨个儿就说了,钤儿他沉闷得跟个老头子似的,儿也实在是没办法,根本教不了他。”
贝婧初不理解:【这夺乖的小男孩呀,这叫内向、叫安静、叫腼腆、叫社恐。】
【你这和逼社恐的孩子过年叫亲戚还过分,为什么人家就一定要活泼讨喜会说话。】
【就不能接受性格不同的孩子吗?你连正常的对你的娃都做不到为什么要生啊。】
【你生孩子就是为了要找一个出气筒吗?】
太后也不理解,以前皇帝也不爱说话,她也就接受了自己儿子是这个德行。
不明白广德长公主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大儿子偏见成这种地步。
她看着也就是个比较害羞的孩子。
太后让宫人领着两个孩子下去,留着广德长公主在殿里单独问话。
她说话不顾忌,不怕伤到孩子的心,太后全不愿意小孩听这些。
“坐吧。”
“钤儿是做了什么让你厌恶的事吗?广德,你别不承认,你对两个孩子的态度差别太大了。”
广德长公主垂眼沉默了一下,才说:“母亲,你以为儿不想疼钤儿吗?”
“他也是儿身上掉下来的肉,儿也想对他和对钰儿一样。”
“都是儿的孩子,儿能不心疼吗?是钤儿他和我不亲呐!”
她像是难受一般捂着胸口蹙起了眉。
“钰儿是儿从出生起就带在身边的,他的每一件衣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亲自选、亲自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