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一拍两散
是贞德，又不是贞德，很难以言喻的感触。
如果一定要做下对比的话，那贞德的评价应该是属于人妻型，温柔以及害羞是她的主题。
有时候，连说下接吻什么的，她都会说这个必须得以结婚作为前提。
就是这么一位如此圣洁的救国圣女，在与我相遇不久时，就被我半哄半骗下，就让我替她狠狠补了一轮魔，说起来简直是在造孽。
过程更是一直保持羞涩的娇态，羞涩得连我都怕她会当场晕过去。
而黑贞德呢，反应由开始的强做自如，逐渐变得无比的激烈，甚至到了最后，都开始变得有点缠人了……
可以说，明明是两个外表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内在却可以判定为是两个人，真是非常奇妙的体验。
能在这种时间段选择出现在法兰西真是太好了，法兰西万岁！
然后，冰冷的剑锋再次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从甜蜜的回味中瞬间清醒了过来。
已然穿戴上了魔力甲胄，持着佩剑的黑贞德，冰冷的视线正降落在我的身上。
虽然早有预感，可这转变来得也太快了，连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让我嘴里不禁发苦。
“……你那是什么表情？”黑贞德的眼睛这时却斜瞟向一边，咧着嘴说：“我之前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现在这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忘恩负义描绘得这么理直气壮，简直连我自己都差点觉得现在这样是很正常的了。
“黑贞小姐……”我小心翼翼的把手指搭在她的剑锋上，边说道：“你似乎，把我看得太过于神通广大了。”
黑贞德目光重新聚焦过来，微张着嘴不解的看着我。
“量变才会产生质变呐，这可是大自然的规律，”我耐心的解释道：“你该不会以为，只要区区一次，整个受肉过程就算完成了吧？”
“你、你在说什么蠢话？”黑贞德眼眸突兀的闪烁不定起来，嘶声道：“那、那种事情，一次就已经够了……！”
“噫，你怎么了？黑贞小姐，怎么连声音都变了？”我摊着手，一脸无奈的对黑贞德说道：“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是，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恶心人也该有个限度！”黑贞德立即打断了我的话，咆哮道：“现在那份充实感明明已经很不错了，你却说这只是个开头……？”
“这也许就是抑制力吧……”我把从荒耶宗莲那新学到的名词甩了出来：“要知道，毕竟这是在造人……哦，我的意思是说，是在把英灵变成类似人类的存在的过程——这种事是很犯规的，所以与抑制力对抗的过程，也会相对变得很漫长。”
现在的我，已经有所察觉了。
这位黑贞德虽然性格跟贞德大相迴异，可是骨子里，她似乎还是继承了贞德那一小杯老好人的底蕴，只是被复仇的欲念所污染，让她黑化得彻底无法收拾。
可我的奋不顾身终于没有徒劳，我感觉到她的憎恨和愤怒有了轻微的减轻，尽管她本人可能还没有洞察。
但我还是害怕黑贞德会突然喊出什么“我不做人啦”之类吓人的话，然后一剑切了下来，那样情势会再度恶化，我可并不希望事态发展成那样。
我绷紧神经等待着黑贞德的反应，连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本来有机会，可以强行用[万戒必破之符]与黑贞德签订契约，可拥有这种呆在身边让人提心吊胆的从者，可一点都让人高兴不起来。
“……你这是欺瞒！”黑贞德拧紧了眉头死死盯着我，握着佩剑的手掌力道也骤然加大，剑锋直接在我脖子上压出了血痕。
“呼……”我因为吃痛低呼了声，却忍着痛继续仰着头直视黑贞德，缓缓说道：“让我们来回顾下刚才的状况吧，如果我抛出的诱饵不够吸引人，我想以你的个性一定会拒绝我“帮”你吧……那时，你可能就会消失了呀，黑贞小姐，而你和贞德的精彩对手戏还没演完，我可并不想…这么早就看到你退场。”
“这么说来，你这还是在特意帮我了？”黑贞德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我为什么现在想直接在这里杀了你？！”
“哎，”我叹了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以赝作的身份去超越贞德，那我也无话可说了，那样继续发展下去的戏码，也肯定会很无趣，干脆你直接在这杀了我算了！”
我表面风平浪静的说着，内心却一片波涛汹涌，已经在脑子里预先演示了数种装死的最佳方案，可却悲剧的发现，在阿瓦隆那肉眼可见的伤势恢复下，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过去呀。
“我为什么要去超越她？你这垃圾说的话还挺搞笑！”黑贞德脸色很是阴晴不定，直接否定了我的话，可我听到她的语气怎么开始显得有点动摇呢。
“——这、是怎么回事，贞德。”
就在我准备再接再厉时，嘶哑的男人嗓音，突兀的出现在我和黑贞德旁边，让我吃了一惊。
穿着宽大魔术袍，手持着一本封面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的魔法书的caster，出现在了现场。
是在我被捉到监狱城时，就见到的那位caster，应该就是黑贞德嘴里所说的吉尔了吧。
“吉尔？”骤然冒出的caster，让黑贞德脸色变化了下，可却并不是惊喜而是诧异。
“我没有来晚吧，贞德。”caster歪着头，奇怪的打量着现场的情况：“这位人类御主，似乎是曾经见过面的呢，这是要杀了他吗？他又做了什么……”
“吉尔！”caster的话被无情打断了，面对自己的下属，黑贞德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多余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你这么晚才赶来，是想我杀了你吗？”
原来，黑贞德之所以躲在这里，是在等候这位caster的救援。
“啊，真是抱歉，贞德大人，”caster立即回应道：“在路上，遇到几位黏人的家伙，耽误了些时间，幸好，贞德大人果然武运昌隆，依然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哼……”
吉尔的颂扬，让黑贞德轻哼了声，她又转头眼神复杂又看了我几眼，刚又想开口，突然表情顷刻间变得严肃起来。
“吉尔！看来，是有大批敌人在接近了，你有带飞龙群过来吗？”是特属于裁定者侦测范围从者的技巧在发挥作用，看来我这边的伙伴们终于也发现了问题。
“它们随时在候命，贞德大人。”
果然，在树林上方，出现了密集的双足飞龙群，caster呼唤了数头降落下来，似乎是准备作为乘骑工具。
末了，他又看了我一眼。
“那，贞德，这位可爱的人类御主你打算怎么处置，再次带回监狱城吗？”
“……”
黑贞德听到了caster的建议，顿时又转向了我，刹那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我认命的看着她，知道自己可能会被捉回黑贞德的大本营，没日没夜的被榨取受肉所需的原料，最后被当成废弃物般丢弃，这可能是我即将到来的厄运。
脖子上的剑锋，却被人移开了，就在我讶异的看向黑贞德时，她打破了沉默。
“不、不过是个没有丝毫用处的人类御主，连作为人质的资格都不具备，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这样的命令？！
不过先等等，我觉得有个地方要纠正一下——
“遵命，贞德大人。”
吉尔却没有任何违抗的瞬间接受了黑贞德的命令，率先乘骑上了双足飞龙，黑贞德却突然放缓了脚步。
“你说得对，”耳畔响起了黑贞德轻笑声和话语声：“这是一场赝作与正品之间的对抗，而这场对抗，确实也需要一个见证人，虽然你没有什么用处，可眼睛至少还没瞎吧？给我擦亮眼好好看着——”
留下这番话，黑贞德与吉尔率领着龙群，很快升空迅速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master！””
玛尔达和清姬的叫喊声传了过来，我收回了视线，迎上了她俩。
“我刚才好像察觉到了从者的反应，啊！你没事吧？master。”玛尔达先发现了我，看到我身上还残留的血迹，惊讶的问道。
“我还好。”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你们怎么找来了？”
被岔开了话题，玛尔达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察觉了我的异样，可听我这么说，她也不好再过问什么。
“是…清姬，”玛尔达看了眼旁边的少女，说道：“她说她跟丢了master……”
我狐疑的看向正用扇子挡住下巴一脸笑眯眯的清姬，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我们还是先回去了。”放弃了细想下去，我说道。
与她们再回到临走驻扎的营地，发现之间还少了几个人，看来因为我的任性，似乎又兴师动众了。
等到再次会合，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我们开始聚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黑贞德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固，想要通过特殊手段让她妥协的计划彻底告吹，正面的对抗已经无所避免。
只是由起初的实力悬殊，现在已经变得势均力敌。
黑贞德虽然可以不断召唤出新从者，可相信也有一定的限制，不可能无限增添，如无意外，是限定在七骑。
而我们这边，目前已经有了贞德、玛尔达、伊斯塔、查理王、清姬以及伊丽莎白。
掠过少数不说，已经具备的战斗力早已不容小觑，与黑贞德之间实力差距一下子就缩小了。
而且，似乎现在在法兰西，还有另外几位从者，也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
比如今天一起对敌的那位粉发少女，以及之前在拉沙里泰遇到的一男一女从者，都即将可能成为我们的助力。
最后一致商讨的结果是，直接进军奥尔良，夺回这座城市。
商讨的结果，就这样出来了，空气突然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我们围坐在燃起的篝火前，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着所有人的脸庞。
和平解决的方案已经没有了，迎接我们的只有残酷的厮杀。
在明天，我们面对的将是龙群、骸骨兵，以及强大的从者们。
至于结果，谁知道呢？
“贞德。”
有人打破了这份寂静，是查理王，她轻抚着放在腿边的佩剑，突然喊了贞德一声。
“嗯……？”也在发呆的贞德回过了神了，应道：“怎么了？查理王。”
“这应该是我们再次为了法兰西一起并肩作战了，”查理王说：“可似乎，今天那些士兵们依然还在质疑你，你……会因此觉得难过吗？”
我静静的听着查理王微妙的问题，说是难不难过，事实是在问贞德是否为此而动摇了保护法兰西的信念。
“我…会死后被召唤到这里，”贞德却很率直的答道：“说明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尽我所能去保护法兰西的人民们，指引他们也是我的职责，所以，我并不会怪他们会误会我，也并不会觉得难过。”
“我明白了……”查理王看向贞德的神情，突然变得肃穆而带着崇敬，她抑扬顿挫的说道：“就像我们之前那样，为了手无寸铁的人民而去奋战，法兰西的统治权，也确实不应该掌握在龙之魔女那样残暴的人手里——”
“是的，”贞德也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也为了纠正另一个我所犯下的那些错误，我们必须去战斗，相信主也会保佑我们的！”
救国圣女在这样说着，不过换到我处于她那样的位置，应该会很痛苦吧。
为了背叛过自己、现在还在质疑自己的法兰西人民去奋斗，真是件可悲的事呢。
夜晚在这对君臣的谈话下落幕，大家都趁着这夜晚开始调整，准备明天的决战。
而事实上，需要休息的，只有我和奥尔加玛丽两仪式这三人而已。
人类真是麻烦呐。
作者留言：
凌晨，指的是六点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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