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轻染最终还是被迫上了贼船,不对,贼车…
目送着国师府的马车缓缓离去,灯火阑珊处的那道身影充满了落寞。
“主子…”
青书垂着眸,低低喊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忍。
之前的接风宴,叶轻染选择了国师大人的马车;今日的太子府宴,叶轻染亦是做了同样的选择。
不同的是,主子这次连去和国师大人争的勇气也没有了。
他家主子…
“回去吧。”
半晌,东方墨低低吐口道,青书推着他上了一旁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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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云雀从云中窜出,钻入了一处深深庭院里。
这只云雀,是药王谷专门饲养的。看着足上绑着的信筒,寒星福至心灵,猜到了里面的内容,心情不由激动起来,身子都因为激动,微微发颤。
“小姐,是药王谷的信件!”
寒星握着刚收到的信件,猛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室内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
房间里,叶轻染正在看书,听到这话,豁然抬眸,握着书卷的手不由紧了紧。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从她来到西凉城,和药王谷的联系并不多,即便有重要的事情,多半都是走药王阁庄闲那里。
这封信直接寄到叶府,里面写了什么,叶轻染无需猜测便已然能够确定了。
她和小狐血脉检测的结果!
寒星推开门来,激动之色溢于言表,胸口不断起伏,呼吸都粗了几分。
叶轻染压下心中的激动和紧张,强行镇定下来,却是说了与书信无关的话:“小狐和小尘呢?”
寒星一愣,“俩孩子去了国师府上,傅三过来接的,冷月一起过去了。”
叶轻染缓缓点了点头,眸色深的吓人。
“你看吧,看完,告诉我结果就好。”她声音弱弱的,带着一种气虚的无力感。
寒星抿着唇角,看出了自家小姐内心深处那种深深的紧张。
她知道,这封信里的内容,有多么的重要。
对于小姐来说,不是天堂,便是地狱。
她深呼吸一口气,本就紧张的气氛,因为想的更多,更加紧张了,以至于握着书信的手都在颤抖。
“别紧张,没事的。”
叶轻染给寒星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寒星点了点头,展开卷着的信件。
她无暇阅读过程,迫不及待朝着最后面的结果看去。
只一眼,便瞪大了眼睛,瞳孔紧缩成一个点,忘记了呼吸。
叶轻染被她这般举动,搞的心中一紧,情不自禁站起身来。
“小姐,小狐,他,他真的是…”
后面的话,已然无需多言。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冲走了刚才满腔的紧张与不安,叶轻染呼出一口浊气,一个脱力坐了回去,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呆愣须臾,紧绷着的下巴线条便松开了,唇角也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弧度。
“真好!”
小狐,是她的孩子,真好!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叶轻染的反应并没有太过的激烈,早在决定做血脉检测那一刻起,她就有很大的信心。如今尘埃落定,让她那仅剩的猜疑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
倒是寒星,高兴之余,不禁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这些年,她们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走过太多的地方,想尽了一切办法,经历过如数的希望和绝望。尤其是小姐,不仅仅是生理上备受煎熬,内心也从无宁日。
如今,总归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叶轻染重新站起来,也没有去安慰寒星,任由她去哭。将她手中的书信拿走,坐到一边自己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冷月送完孩子从国师府回来,看到的就是她家小姐脸上含笑地看着什么,寒星哭成泪人的场景,她当下惊讶不已。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冷月想着小姐在笑,必然不是发生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可是寒星怎么哭成这样了?她可是个冰美人,平时别说哭了,很少有如此浓烈的情感外放的。
叶轻染将书信递给冷月,示意她自己看。冷月接过来狐疑地低头一看,见是药王谷特有的信纸,神情不由一肃,越看表情越凝重,直至最后捂着嘴巴,泪如走珠,哭声愈发夸张,甚至将寒星的哭声盖了下去。
一时间,两个从来都沉稳冷静的女生,哭的酣畅淋漓,将积攒在内心将近五年的苦楚释放出来。
叶轻染目光温柔地掠过二人。
寒星冷月虽然明着是她的丫鬟,可是私底下却情同姐妹。她没有安慰她们,任由她们释放,是因为知道这些年她们的确是经历了太多。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了,才说:“哭好了就陪我一起去趟国师府吧。”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要见见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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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千尘不喜欢国师府,冷冰冰的,一点也不温馨。若不是答应了自己的父君每隔几天要回去一趟,他宁愿一直呆在听雨轩。
今日,给父君请安后,他就一刻也呆不住,拉着魔小狐溜出了国师府,开开心心出去玩了。
俩孩子一个酷似傅寒修,一个则是杂糅了叶轻染和傅寒修的全部优点,看起来不要太精致帅气。以至于他们不戴面具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啧啧,这俩孩子谁家的啊?长这么漂亮呢?”
“别说长相了,单单这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啊!”
“说他们是皇子我都信呢!这俩孩子,太可爱了!”
……
回头率百分之两百,这两家伙无疑是这条街上最靓的崽崽!
傅千尘和魔小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得为自己过于出众的长相感到烦恼。长得太帅,出来玩就是太不方便了。
“哪,戴上,美人娘亲说了,做人要低调!”
两张面具上脸,往人群里一钻,瞬间从最靓的崽变成了低调的崽。
街边某座酒楼
“听说昨晚在太子府举办的那场晚宴了吗?据说叶轻染违抗了皇后的懿旨,拒绝嫁给周海,甚至拔了这位大人的舌头!”
不知是谁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引来酒楼里传来阵阵抽气声。
“真的假的?那可是皇后懿旨啊!叶轻染怎么敢违抗懿旨?她不想活了吗?”
“懿旨又怎么了?你可别忘了,人家可是有先皇令的!谁敢动她?别说杀她了,就是皇后娘娘见到先皇令,也要对她行蹲身之礼!”
“我有个亲戚的亲戚在纪王府里当差,的确是有这么回事!据说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叶轻染喜欢萧忌表白被拒,都是叶府那位赵姨娘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叶轻染!萧忌都亲口承认了!”
“还有这等事情?那个赵氏不是说贤良淑德吗?不可能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吧?”
“怎么就不可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呗!什么‘第一后母’?都是骗人的!听我那个亲戚的亲戚说,赵氏一开始还死不承认,直呼冤枉,后来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居然满口承认了,说自己一直都记恨云将军,顺带着连叶轻染也恨之入骨…叶轻染啊,这么多年,没少在她那吃苦头!堂堂嫡女被姨娘欺负,也真是怪可怜的!”
“那叶轻染拒绝嫁给周海,以后她还能嫁的出去吗?毕竟叶轻染非清白之身这是事实,没有灵根也是不假的!”
“怎么嫁不出去?你们还不知道吧?国师大人昨儿个现身了,说是对她倾慕已久,叶轻染若是愿意嫁,他便愿意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