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苏如琥珀般的杏眸,透着明亮的微光,轻轻眯起,聚拢视线落在,秦昊天的指尖上。
她微微侧过头,很不喜欢被人指着的感觉,粉唇轻扬,丝毫没有惧色,淡淡的道:“我就是不知道才问。”
话落,秦昊天低头沉一口气,胸腔里面全是怒火,正欲爆发之时。
身边的齐书明,拉他胳膊一把,正好卡住他的爆发。
接着,齐书明替他开口,声线偏冷,却没有拒人千里的冷漠:“我来解释下吧,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公司,项目的启动资金被偷了,所以调了下监控。”
说着,他走上前,抬手捡起地上的纸张,指着右下角,耐心的道:“你看下这个时间,是昨天夜里凌晨时间,而画面中的人,跟资金被偷一事,肯定是有联系的。”
他阐述的很平稳,像极是官方的腔调,听不出一点个人情绪来。
“然后呢?”秦苏苏杏眸微睁,眸底光泽流转,泛起一丝丝懵懂的意味。
这会儿的秦昊天,不知何时没了之前,怒火滔天的气势,整个人冷静了许多。
原来是齐书明拉他那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楼梯上有人下来了。
而来人正是霍家主人——霍三爷,所以在他的面前,秦昊天还是,不能太过于嚣张。
见秦苏苏如此轻蔑,想来也是因为,她看到三爷下来。
秦昊天平静下心绪,口气温和了些:“这照片上面的人,不就是你吗,衣服都是你的。”
“就拿这张,看不清正脸的照片,你就想诬陷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秦昊天冷冷勾唇一笑,眸中闪动着,稳操胜券的光芒:“可惜这件衣服,是你阿婆亲手做的,世上只有一件。”
闻言,秦苏苏眉头紧拢,杏眸里顿生冷冷的幽光。
倒不是因为无计可施,而是因为他,提到阿婆两字。
她还没得及开口,身边已有人靠近。
正是推着霍庭风下来的江澈,他身形挺长的立在边上,英眸里尽是冷冽的清光,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昊天。
清润的嗓音里,带丝温柔:“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秦昊天眉头拢起,眸中怒意稍退,取而代之沾些许惧色。
因为秦昊天分明感受到,坐在轮椅之上的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因为他的到来,让整个大厅,气温直线下降。
这个时候,倒是齐书明,镜片下的目光,偷偷的观摩了下,传闻中的霍三爷。
见他真如神抵般,漆黑如墨的深眸里,携裹着一层浓雾般,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神色。五官立体至凌厉的地步,完全像是出自天工之后,丝毫挑不出刺来。
他只是偷瞄一眼,就足以给他,惊才艳艳的视觉冲击。
齐书明推了推眼镜,面部表情冷静的,不曾有过惧色般。
“我们没有为难,秦二小姐的意思,只是公司有东西丢了,现场有她的痕迹,所以来找她对质而已。”
说完,他目光平视于秦苏苏,朝着她平淡的开口着:“现在我们来找你,也是想找出答案。”
闻言,江澈低头看了眼,散落在地面上的a4纸,捡起两张看了看。
“上面的衣服,是你的?”他温声问去秦苏苏,想了解情况再说。
“当然是她的,我是她的爸爸,肯定是能认出,她的衣服的。”秦昊天高声回答着,生怕大厅里,有人听不到似的。
“但是这件衣服,我一直放在秦家,今年都没穿过。”秦苏苏声音清灵,温淡的解释着,杏眸里光芒平静,没有一丝风波闪过。
好像她只是局外人,对这场事件,毫无瓜葛。
“这可没人做证。”秦昊天眼眸微眯,一副非要她认罪的模样:“还是说你,昨天晚上有不在场证明?”
秦苏苏眸尾轻勾,勾起一丝慵懒与怠慢,声音依旧淡淡的:“凌晨几点,我在房间里睡觉……”
话还没说完,秦昊天很没耐心的打断她:“也就是说,没有人做证,你昨天晚上在房间咯?”
被他说到点上,秦苏苏索性也懒得开口,杏眸闪动着微光,冷冷清清的盯着他。
看得秦昊天心里很不自在,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一点都不紧张。
也不急着解释,也不多说两句,不争不抢的,像是在认命般。
“你别这样看我,也别我说诬陷你。”秦晴天眉头蹙下来,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很普通的项链,挂在手指垂下来,呈现在大厅,几人的目光中。
“这也是我今天,进办公室房门前,捡到项链,这总是你的吧?”
“是我的。”秦苏苏淡然的应着,伸手去接过项链,那是去年在商场买的。
她坦然的回答,倒是让秦昊天有些懵,愣了会儿,才凶巴巴的道:“那你现在是承认了,昨天晚上去我办公室的人,就是你。”
“那项目启动资金,也是你偷走的。”
几句话下来,秦苏苏那张精致立体的小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淡淡漠漠的,把玩着项链:“我可没有承认,项链是我的,但是我最近没戴,一直放在家里。”
“现在物证具在,你说几句你没戴,就能洗脱嫌疑吗?”
秦昊天越说越激动着,也不想跟她拐弯抹角,直言道:“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你现在把资金拿出来,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可是,我没拿啊。”她无奈的耸耸肩,粉唇轻嘟,杏眸里涌动着,蛊惑而又妖冶的微光。
“你……”秦昊天很不爽,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眸底再生怒火:“你要是不把资金拿出来,就别怪我把东西,都交给警方,你非要把自家人,逼到这种地步吗?”
“还是说,你想年纪轻轻,就带着案底过活?”
“趁事情还没闹大,你自己好好考虑。”
一番话下来,秦昊天算是讲得,仁至义尽,一副劝诫女儿,回头是岸的模样。
脸上尽是又气又急,又恨铁不成钢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