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有怒狂言语,伴随古剑清鸣声,呼啸而至。
有一剑,由千里之外的武当山,破空而来。
落于徐脂虎身前。
黄鹤驾临北凉,一名年轻道士,如流星坠落,瞬间落于桂花苑中。
饶是心智坚韧不拔,怀有必死之心的刺客,才跃下桂花树,也顿时目瞪口呆。
一柄飞剑,将他手中黝黑长剑,瞬间击碎。
那古朴仙剑,诡异悬于空中。
不多时,一岁数不大的道士,瞬间出现于眼前。
这道人,行事,更是令人匪夷所思,遥望东南,怒道:
“赵宣素,你信不信,我洪洗象一剑,便可斩断你赵氏气运!”
语落,那古剑,已瞬间消失不见。
龙虎山,山门前,剑鞘从九天云霄,直坠大地。
紧接着,古剑飞来,恰巧回归剑鞘。
古剑入鞘时,整座龙虎山,轰然震动。
继而,虽不见仙人踪影,却有仙人传声而来:
“赵黄巢,信不信我,洪洗象一剑,便可斩断你赵氏气运!”
说罢,龙池气运莲,刹那间,便已枯萎九朵!
赵黄巢虽已身死,魂飞魄散,但是,在其临死前,却留下不少暗棋,不少手段。
徐千秋的蝴蝶效应,让徐脂虎躲过了江南刺杀,回到北凉,却也免不了遭此一劫。
便是没了刀客袁庭山,也会有下一个袁庭山。
洪洗象,吕祖转世,只一眼,便看破来人身份,怒斩龙虎山气运。
天师府祠堂,众多供奉,百年,千年的祖师爷,众多牌位,纷纷跌落于地。
龙虎山,一名中年道人怒极,望向斩魔台,吼道:
“洪洗象,贫道不管你是吕洞玄投胎也好,齐玄帧转世也罢,可你如此逆天行径,难道就不怕天劫临头?!”
仙人再度言语,如九霄天雷,降落于斩魔台,遥遥传来:
“小道修行,已达七百寒暑,区区天劫,能奈我何?!”
北凉,桂花苑。
四面八方,百余名高手,严阵以待,只要那此刻稍有异动,便可将其碎尸万段。
一击不中,便再也没了机会。
那年轻道士,尚未出手,黑衣刺客,便已是七窍流血。
咬牙后,撞破墙壁,一退再退,肝胆欲裂。
不多时,边被人打断手筋脚筋,压往天牢。
余下之人,尽数将那年轻道士,包围余其中。
安然无恙的小丫鬟二乔,扯了扯身前女子的袖子,茫然道:
“小姐,那是天上来的神仙吗?”
徐脂虎红着眼框,别过头,不去看那位武当年轻师叔祖。
这道骑青鸟的小道士,生今日,乃是平第一次动怒的年。
徐脂虎好似小女子赌气,道:
“什么神仙,不过是从武当山来的臭道士。”
骑鹤下北凉,年轻道士口口声声,便是那天劫,也极为不屑。
只是,这会儿,竟露出一丝局促不安,这让丫鬟二乔,颇为疑惑。
一只大黄鹤缓缓落下,停于院中,吹落桂子无数。
终于,徐脂虎撇过头来,沉声问道:
“你来北凉作甚!?”
二乔看到,那道士红着脸,欲言又止。
她心想,这位神仙道长,脸皮也忒薄了些吧?
徐脂虎缓缓转头,问道:
“你到底是谁?”
这位武当山最为年轻的师叔祖,一直以来,被寄予厚望,肩扛天道。
此刻,却羞赧嚅喏,低声道:“我是洪洗象啊。”
徐脂虎重复问道:“你来北凉做甚?”
年轻道士,终于壮起胆子,说道:
“那年在莲花峰,你说你想骑鹤。”
她转过身,背对着这个胆小鬼。
这个一步入陆地神仙之境,放言,一剑斩断赵氏王朝气运的道人,深呼吸一口,笑道:
“徐脂虎,我喜欢你!”
声音,终于不再懦弱,中气十足。
“不管你是否相信,是否觉得荒谬,我喜欢你,已有七百余年。”
“所以,这世上,再没人比我喜欢你更久了。”
“下辈子,我还喜欢你。”
丫鬟二乔,眨巴眨巴水灵眸子,小脑袋一团浆糊,只看到小姐捂着嘴,哭哭笑笑的。
这就更不懂了唉!
看来,小姐说,自己年纪小,不懂事,应该是真的了。
年轻道士缓缓伸出手,轻声道:
“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这一日,武当年轻掌教,骑鹤至北凉,与徐脂虎一道,骑鹤远离江湖。
仙人骑鹤至北凉,才入江湖,便出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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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一行人,已登上武帝城观战,视角极好。
身份古怪的稚童,掐指一算,脸色惨白。
一把摔碎手中酒碗,砸了酒坛,推翻酒桌,在道路之上,打滚撒泼。
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撕心裂肺,模样极为可怜。
看着,给人感觉,便像是那马背上的那采花贼老爹,此刻被人宰头颅,失去亲爹般痛哭流涕。
小屁孩在地上翻滚,满身尘土,最后叉腰,站于道路中央,面对西南方向,抹去鼻涕泪花,破口大骂道:
“他娘的赵黄巢,你这王八蛋,做事不地道。
死都死了,你还跟龙虎山较劲做啥?
当年,天师府没让你喜欢的女子上山烧香,你如今,便如此霍霍师门吗?
还有,吕祖你个老不要脸的,后辈打闹,你这修道几辈子的老家伙,赌什么气?
别他娘的以为,你是吕祖,贫道便不敢在背后骂你啊。
当然,贫道这是在与你讲道理,千万别找我打架!
九朵气运莲花,九朵啊!
贫道就那么点家底,都给你老人家折腾没了,贫道勤俭持家一辈子,容易吗?
容易吗?!!!”
说到最后,一口一个贫道的小孩,竟抽泣哽咽起来,小肩膀,颤颤耸动。
当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徐千秋回头瞥了一眼龙虎山方向,一脸幸灾乐祸。
倒骑青牛的,干得漂亮!
这一剑,可谓是,加速了赵氏王朝的衰竭。
遥遥看向东海,那里,人头攒动。
徐千秋看了眼龙宇轩,笑问道:“不安慰下你儿子?”
虽相隔甚远,声音却极为清晰,仿佛便是在耳畔一般。
闻言,龙宇轩顿觉无地自容,手足无措,脸部抽搐,满头冷汗。
儿子?
能被新剑神尊称“老神仙”的瓜娃子,让他认爷爷,都占了天大便宜。
而此时,那稚童,竟转头,朝龙宇轩喊了一声“爹”。
龙宇轩便是泥菩萨,也终于有了几分火气,立马回了一句:
“老祖宗,别玩小的了,我喊你亲祖宗,行不?”
稚童白眼道:“喊你爹,你便是爹了?
那我去京城,喊皇帝孙子,他就真是我孙子了?
瞧你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