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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秋腰挎绣冬,提着两坛酒,推门而入,没羞没躁笑呵呵道:
“我看你似乎也挺闲,如此看来,你我二人倒也挺登对。”
白狐脸缓缓转身,将视线从壁画之上转移到徐千秋身上,春雷刀出半鞘,杀机横生。
世子殿下讪讪一笑,道:“我说的是绣冬与春雷!”
这小狐狸,轻易撩拨不得,稍有不慎,瞬间炸毛。
墙壁上所挂之画,是为《敦煌飞仙》。
画中,六十四位敦煌飞仙,头戴五珠宝冠,或顶道观,或束圆髻,骨秀像清,眉目含笑。
画中之人,上体裸露,肩披彩带,手持笛箫芦笙琵琶箜篌等乐器,扶摇直上,飘飘欲仙。
仙境,亦不过如此了!
曾有不少人入阁观摩此画像,从中悟出双修之道。
亦有人悟出摒弃红尘杂念,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徐千秋观之,什么也没悟到,唯一感概,便是那画上人物,动作太生硬了些,还不如艳情小说插图,生动形象,引人入胜。
刀归入鞘,白狐脸往旁边挪了几步,盯住那东南角最顶上的一位飞天敦煌。
那女敦煌,身着天仙宝钏,手捧凤首箜篌。
仔细看去,却发现此敦煌之女,竟只有一目。
此般画像,徐千秋早已看过,此番再看,愈发觉得没趣。
徐千秋将酒坛放于一旁,解下腰间绣冬递将过去,问道:
“可有悟到些什么?”
白狐脸摇头,接过绣冬,挂于腰间,一脸疑惑,道:
“不借了?”
徐千秋笑道:“我已命人从东海武帝城寻来一刀,与他极为契合,此刀,便归还于你了。”
南宫仆射微微侧身,惊疑问道:“从武帝城头取下?”
徐千秋点头。
看来眼前之人,尚还藏着太多秘密。
南宫仆射忽地发现,越是接触久了,便越发看不清他。
不待她再次开口,徐千秋便坦言道:“我是天下第一楼之人。”
天下第一楼?
南宫仆射虽于听潮亭内闭关,却也知道前些日子所发生的大事。
天下第一楼于东海武帝城围杀王先芝,却又突然改变计划,欲招揽王仙芝入天下第一楼。
如今,竟能三言两语,从武帝城头取走刀兵。
莫非……
南宫及时止住思绪,不再往下想。
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毕竟自身也是练刀之人,好奇问道:“那刀叫什么名字?”
徐千秋倒满两盏酒,端起其中一杯,轻碰,一饮而尽,缓缓道:
“割鹿刀。”
闻言,白狐脸略有惊呼,皱眉道:“天下第一刀!”
割鹿刀:
六国纷争,九国乱战时,铸剑名师徐夫人之嫡裔,徐鲁子,为报灭国之仇,耗尽毕生精力铸成。
其名取意“离失其鹿,天下共逐,唯胜者得鹿而割之。”
于离阳行刺,重伤逃离。
二十年前,割鹿刀于武帝城再现,却败于王仙芝之手。
自刎祭剑!
自那以后,此刀便一直挂于武帝城头。
无数高手前往拔刀,尽皆失败。
刀长两尺三寸,重三十二斤六两。
刀鞘古雅而陈旧。
乃是闻名天下的神刀。
刀光晶莹明亮,宛如一泓秋水,刀上没有血,刀光如虹,刀锋一片晶莹,滴血不沾。
世上绝没有任何一把刀的锋利,能比得上割鹿刀。
持刀之人,若能人刀合一,刀光之强,能闪瞎主人的眼。
从而换来强大力量。
那力量,神异之处,无法以言语形容。
其光辉,世间仅有。
割鹿刀,附有令人心惊魂飞的杀气!
刀身淡青色,刀光亦是淡青色的。
并不耀眼,亦无夺目光芒
刀如青虹,不见血迹。
刀出鞘,煞气无形,逼人眉睫。
书中有载,武帝城头一战,淡青色的刀光如青虹般飞起,忽然间,一声龙吟,飞入九霄。月色又恢复了明亮,只因刀已入鞘。
天下十大名刀,刀谱排名,割鹿刀位列第一,虽颇受争议,却尚在春雷绣冬之上。
“届时,可否借我一观?”
徐千秋点头道,自然可以。
两人对饮几杯,觉得倒酒颇为麻烦,直接拿起酒坛,对碰而饮。
些许酒意上头,白狐脸忽地问道:“世间传闻,割鹿择主,能拔出割鹿刀者,才是其主人,若二公子拔不出那割鹿刀,你当如何?”
与其碰杯,又饮一口,徐千秋狂然道:
“这简单,要么,我将那小子打变形,直到能拔出割鹿刀为止。
要么,我将割鹿刀融了,重铸!”
南宫仆射脸颊生红,已有了几分醉意,莞尔一笑,已没了那清冷仙子的冰霜气息,对其竖起大拇指,道:
“你还是这般霸道!”
见徐千秋似乎看得有些呆了,白狐脸神情微变,嗔怒,对,便是女子作态时的嗔怒,略微失态,道:
“同是男人,看什么看,看得多了,怕你心理扭曲,走了歪路。”
又道:“你若是生了那玩弄小相公的心思,对我起念头,我定双刀出鞘,阉了你!”
徐千秋下意识收拢双腿,凉飕飕的。
书架边缘,案几之上,两人盘膝而坐,对碰而饮。
白狐脸这喝酒的态势,果真不像个女人。
“徐一指,你这般随便,将天下第一楼身份告诉于我,难道不怕我出卖你?”
酒意上头,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徐千秋嘴角苦涩,道:“于这世间,细数下来,我仇人满天下,却并无多少亲人朋友,你算一个。”
白狐脸嘴角弧度迷人,却不说话。
只是仰头,再狠狠灌了几口酒。
喝酒如此豪迈,当和肖峰拜把子。
很快,六七壶酒,便已被两人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徐千秋手中还剩半壶,白狐脸伸手过来讨酒喝。
徐千秋看着那微微泛红的脸庞,意味深长,道:“我喝过的,你也要?”
脸色微醺,白狐脸大声道:“少废话,拿来!”
徐千秋将手中酒壶递了过去。
女中豪杰!
半壶酒,咕噜咕噜,眨眼已被喝完。
醉倒前,白狐脸半醉半醒,嘴里嘟囔道:
“若你是个女人就好了,我便娶了你!”
闻言,徐千秋嘴角一抽。
他这是……被调戏了?
不多时,白狐脸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清晨醒来,白狐脸猛地坐起,脸色煞白。
腰间,绣冬春雷,乱颤惊鸣。
随时都能双刀出鞘!
反应过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极眼熟的貂裘披风,及一件外衣。
将她盖得极好。
大抵是怕她着了凉,故而,连自己外衣也脱了下来,给她一并盖上。
再看书阁之中,却已不见徐千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