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布拉德?德古拉而言,对八哥犬修的最初记忆真的可以论得上是刻骨铭心。
身为吸血鬼的始祖、纯种吸血鬼的布拉德?德古拉,看过的人性风景繁复到让他厌倦、甚至到了食之无味的地步,举目四顾琐碎实利比比皆是,蒙昧与野蛮攘攘熙熙,嘲谑与消解渐染浮动,欲-望的产物时而蹑手蹑脚、时而又无视暴虐、明火执仗,于是习惯了在悲喜交加间自得其乐,不必伪造便能冒充一个轻松活泼、没心没肺的浪客,如此,能够让这种感官神经进入疲劳世界的吸血鬼的王再次激发起兴趣、血液沸腾,这几乎是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的奇迹了。
只是,修所带来的刻骨铭心,是那种让所有的理性都轰然山崩、笑意超过形象范围的无能为力。
记得那一天只是自己漫长生命中极其平凡的一天。
即使天气晴朗,歌罗西的天空也依旧一片灰色,稍稍被渲染上了一些带着朦胧色调的浅金色,这已经是实属难得。
任何一时兴起、心血来潮成为想要到手的目标之物都能够唾手可得——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再适合自己,发现到这个情形是自己来到这个歌罗西城已经过了一百年的时候。
从那以后,自己不再假借周旋于权贵之中来为自己找乐子、看好戏、调解生活,而是远离社会中的高等阶级,来到底层之中。
刚刚醒来,虽然只是形式主义上的睡梦,我们吸血鬼没有睡觉的习性,但偶尔也想要尝试一下人类的感受。
生感喉咙处的干涸受以对某种生存粮食的渴望撕扯,被这样的感受折磨着,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再能成为失控的理由。
是啊,隔壁的大街上就有一箩筐的人类,若是想要,随时可以满足自己。
此刻的自己完全可以控制对人血的**。
在毫无生命威胁的日光下起身,知道接下来的行为自己的妹妹就连劝说都懒得再做,于是也不打一声招呼,就推门离去。
穿过瓦特区最为繁华的地带,身旁是密集的生命凝聚汇成的“河川”,即使自己并未有任何眼神上的引诱行为,可是却还是引起了不少的窃窃私语。
也是,这样美丽到宛若陷阱的自己,很难不让人动心。
而这样的动心,同时也夹杂着某种深不可测的畏惧。
用手下意识地理了理脑袋一侧的碎发,特意避开会造成轰动效果的酒馆的正门,来到位于偏僻巷子里的后门处,却看到了让自己失笑的一幕。
那是一个独自一人的少年,躺在地上,来回扭动着身子。
泥巴污水飞溅,将少年身上的布料彻底重“洗”了一遍。
第一眼锁定的时候就距离不远,自己完全确定这少年做出如此举动并不是因为病症发作。
那么是刻意?
少年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是在努力将自己的衣服变得不堪入目。
可是这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好奇于是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会儿,黏了泥污的衣着虽然款式传统,可是却无法骗过自己的眼睛,那是极其名贵的牌子,并不是一般的贵族能够拥有的,是即使买得起也不一定够格穿上身的那种。
这个少年……该是那三大家族中的人士——眼睛里闪过某种笃定的光芒。
“喂喂,你这小家伙,该不会是想化妆之后再去打劫吧!”没有忍住,自己也被自己的主动吓了一跳,因为很少会主动开口向陌生的“男性”搭话,自己有兴趣的还是那些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的女人。
少年明显是受到了更大的惊吓,应该是想不到这种破破烂烂的巷子里还会有人主动进入。
那样还不经世事的年龄在面对比自己年长的陌生人的时候该是会瑟缩着退后的,至少在回应方面、小孩子应该是说不成完整句子的,这是经验,可是少年却是立马张口回嘴了,还很魄力十足。
“哼——大叔!要你管!大叔你长得这么有料,大白天的还好吃懒做、来这种地方鬼混,大叔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吗?”少年翻了翻白眼,从地上爬起来,扭动着脖颈查看着自己衣服被泥水浸湿的区域。
大叔?
还一口三个?
身为一只活得最为久远的吸血鬼,自己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将血吐出来的冲动。
如此伶牙俐齿、还做着不可思议行径的少年,有趣!
“嘿嘿,你还真说对了!大叔就喜欢鬼混呢!”目光闪烁,刻意摆出暧昧不明的表情,可是对方却完全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
这还是……今天踢到铁板了!
看到少年对自己的成果露出满意的表情,以为会就此离去,却是又蹲在了原地,不假思索地伸手在地上沾了污水,往自己那张线条凌厉、表情不可一世的小脸上尽情涂抹。
这小家伙……原来是疯子啊!
摇摇头笑自己太过愚蠢,竟然还跟这疯子搭话,接着便推开酒馆的后门走了进去。
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了。
等到再次从这扇后门出来的时候,自己正左拥右抱,而那个少年居然还在这里,只是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
确切的说,还多出了两个动物。
一只猫与一只狗,被高墙与少年堵在巷子里进退维谷。
表情差不多,都是耳朵后压,眼睛眯起来、拉得细长。
看样子,这只流浪猫与流浪狗的心情都不太好。
“哦——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听到声音便皱着眉头斜眼瞅了过来,在瞧见自己这道三重身影的时候,少年很快又回过头去,嗤之以鼻道出恍然大悟,“哦——原来我看错了,大叔你不是好吃懒做,而根本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
再次被数落?
开什么玩笑,自己可从未有过这种经验,这样的经验也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回忆。
然而自己也不能真的跟这少年动起真格,只是越发好奇起来,这少年的所作所为是何究竟,于是松开手,微笑着一派优雅。
“你们可以走了。”
“哎——?”一左一右两个女人愣住了,对这样的发展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说,你们可以离开了。”不见情绪,一字一句,咬合轻浅,却铿然有声。
两个女人的意识好像骤然得到了什么指令,接着所有来自于自我的情绪都被抹灭消弭,下一刻她们再没有多言,听话服从自行离去,等到她们再次能够自主,这时的回忆早已不见踪影,宛若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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