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房里,藤昊和刘庆伟趴在床上,后背布满伤口,木箱爆炸后飞出的木屑好多都插进了两人的背部,幸好并没有击中要害。
关文、孙成刚、洛柒三人站在病床前,看着伤痕累累,还在昏迷中的两人,脸上写满了担忧,特别是洛柒,双眼通红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哭过。
“我师父怎么样了?”杨凌云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没事,大夫说没有生命危险,过一会应该就会醒了。”孙成刚安抚住情绪激动的杨凌云。
刚刚杨凌云给藤昊打电话,本来想问候一下,却不想得到了藤昊被炸住院的消息,放下手中工作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不多时,一声微弱的呻吟在藤昊口中传了出来。
“草!真特么疼。”
几人见到藤昊醒了,急忙围上前去,关心其身体现状。
藤昊将遇袭的经过向他们讲述了一遍,同时在心里反思着自己的行为。
可能是自从18岁下山之后,一切都太过顺利,以至于自己有些飘了,心态上不够稳重,常宁明明都已经阴了自己两次,居然还如此的粗心大意,如今重伤也怨不得别人。
强忍着疼痛,微笑着安慰洛柒,表示自己以后一定小心,凡事都将谋而后动。
藤昊醒来后不久,刘庆伟也醒了过来,见两人伤的不重,让洛柒留下照顾,其余人便各自去忙了。
时间匆匆而过,一转眼,两人已经到了出院的日子,其实二人并无大碍,醒了之后就可以下地行走,只不过不能躺着睡觉罢了。
不让出院的原因是怕两人伤口感染,所以大夫强行让他们在医院住了三天,等到伤口完全结痂才放其离开。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同为年轻人,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充满着向往,在藤昊给他讲了几个特别荒诞的恐怖故事之后,刘庆伟好悬就辞职不干,要跟着他去抓鬼。
藤昊当然不能同意,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他们都属于叶公好龙的类型,周欣瑶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
出院的当天晚上,藤昊盘腿坐在店中的钟馗像前,手拿着一个竹筒,仔细的端详。
他已经决定要主动出击,因为常宁实在是不讲武德,就知道搞偷袭,枪和炸药都用过了,神知道他后面还会有什么手段,自己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
打开竹筒,里面缓缓飘出一个半透明的少妇,悬浮在藤昊前方,呆呆的看着远处。
这是从红毛僵尸里面飘出的魂魄,也不知道她还能存有多少生前的记忆,虽然再一次的搜魂可能会对其造成无法修复的损伤,让她再没有投胎的机会,可是为了找到常宁和自己的性命,藤昊也顾不得许多了。
在事关自己的生死面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更何况是一个本身就无关紧要的魂魄,自己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她能不能投胎又有什么关系。
闭目掐诀念咒,藤昊仿佛化身磁石,吸引着空中少妇的鬼魂慢慢的靠向自己,不多时,二人便完全融合。
潮水般的记忆片段在藤昊脑海中涌出,幸好这女子生前执念很重,记忆里储存了不少生前对她而言比较重要的场景。
恍惚间,藤昊进入了这个女人的世界。
那是一个黄昏,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彩,余晖洒落在江面上,也同时洒落在了前方骑车男人的身上。
女人在一个自行车的后座上坐着,手里拿着路边采来的鲜花,嘴里洋溢着甜美开心的笑容,隐约中还能听见其嘴里哼着的歌谣:“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男人骑着车,奋力的向前蹬着。
画面一转,来到了一个胡同口的大宅子门前,男人在门口苦苦哀求,身边散落了一地的礼物,女人被一个老汉拽着,哭的梨花带雨,嘴里也在哀求着什么。
可那老汉不顾两人哀求,死命拽住女人,大骂着跪在门口的男人:“滚,不要再来纠缠我的女儿,你这穷小子怎么可能配得上她。”
说完,大门一关便拽着女人回到了屋里,反手将房门锁住。
夜里,一道黑影借助着夜色翻墙跳了进来,轻轻敲了敲被锁住的房门:“孟曦......”
房间里随即传出一声轻响,女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国志,是你么?”
“是我,孟曦,跟我走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男人在外面轻轻的答道,也不知道在哪来的自信和勇气。
女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跟男人私奔,给家里留了一张纸条,两人小心翼翼的撬开窗户,翻出了墙外。
以后都是一些特别零碎的片段,两人在菜市场摆摊,在天桥下摆摊,在地下通道摆摊,卖的东西也多种多样,衣服、蔬菜、鞋帽、烧烤,虽然辛苦,但无疑孟曦和常国志是幸福的。
画面再变,那是一场迟来的婚礼,男人好像赚到了一些钱,邀请了好多的亲朋好友,女人身穿洁白的婚纱,眼睛充满爱意的看着面前这个单膝跪地的男人,缓缓伸出右手,任凭他把戒指带在自己手上。
“孟曦,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台下哗啦啦的响起一片掌声,女人向台下四处张望,心中隐隐泛起一阵失落,因为她并没有看见自己的父母,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居然没有得到自己最亲的人的祝福。
再次转变画面,女人挺着大肚子,坐在椅子上,此时的她已经弯不下去腰了,一个男人就蹲在自己前方,在给自己洗脚。
摸着男人的头,她知道曾经选择跟男人私奔,是自己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画面轮换,女人躺在病床上,看着眼前那个刚出生还在沉睡的宝宝,她知道,自己终于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因为麻药劲没过,全身不能动弹,此时的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咦~这个孩子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