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庄稼把式,祝兄不必如此...”
邓凡的确不在意别人偷看,这也并非他大度,而是他这五毒桩不同于别的拳法,其神髓并非在于动作,而是在于呼吸和吐气开声,牵连内脏秘脏之法。
若是没有邓凡点破其中玄妙,光照着拳架子,就算练一百年,也只是一门普通的拳法。
“道长大度,在下从小痴迷各种武学,但却苦于没有名师教导。”
“如若道长不弃,不妨在下来陪你练拳如何。”
见邓凡神色真诚,的确没有怪罪的意思,祝云茯反倒更加不好意思了。
这些年他也没少出山遍寻名师,但却始终一无所获,那些真正有本事的,哪一个不是把自家传承看得比命还重要,又如何肯轻传他人。
不说别的,就说他自家的蛊术传承,除了血脉相连的血亲,对于常人,是万万不肯透露半句的。
一般肯于教授拳法者,大多是一些残缺不全之法,外锻体魄倒也可堪一用,但却全无完整体系,真正有真本事者,又大多不缺钱财,又如何肯让自家传承外流。
“既然祝兄有这兴致,那贫道可就却之不恭了!”
听到这话,邓凡却是双眼一亮。
他修行至今,大多数都是靠着冥一等僵尸,自己亲自出手的时候倒是很少,与人交手的经验却是严重不足。
昨日的一场遭遇,若非是靠着‘本源之眼’的超级感知,他还真不一定是这祝云茯的对手,现在有了这种机会,他如何肯放过。
“道长小心了,我这金刀八斩虽然不是什么上乘的刀法,但胜在绵延不绝,刀式一起,如狂风骤雨...”
提起手中的金刀,祝云茯脸色一凝,此时此刻,其脸上的憨厚之色,却是尽去,眼神之中,尽显锐利。
“来吧!”
面对满脸认真的祝云茯,邓凡却是不敢有丝毫轻视。
他身体本源较之常人,本就虚弱许多,虽然修行五毒桩逐渐弥补了不少本源,但真正的锻体法门五行桩,他却是才修行不久。
精元道第一境:【神力境】又分为,开筋、锻骨、淬皮,此境一成,皮膜坚韧如牛,神力自生,一拳一脚,皆有千斤巨力,生撕虎豹,丝毫不在话下,若身披铁甲,冲锋陷阵,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破军斩将,更是视若等闲,其勇力之胜,堪比古之霸王。
如今邓凡只是初入门槛,连开筋膜都无法做到,这祝云茯所炼的刀法虽然也只有外锻之功,而且残缺不全,但其却刀术纯熟,身强力状。
面对他,邓凡自然是不敢大意。
“噗!噗!噗!”
见邓凡摆好拳架子,祝云茯也也客套,一步跨出,金刀刺破空气,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当头劈下。
长刀罩顶,邓凡瞳孔剧缩,身如灵鹤,飘忽不定,尽力躲避长刀刁钻的角度。
正如祝云茯所说,他的刀法,就在于一个连绵不绝,刀法一经展开,水泼不进,其速如风,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在刀幕笼罩之下,邓凡一时之间,不仅毫无还手之力,只有躲闪之功,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他周身灵觉也被其提升到了一个极致,身形左冲右突,但却始终逃脱不了刀幕的笼罩。
这种情况下,邓凡索性放弃了反击的打算,一心一意躲闪了起来,度过最初的手忙脚乱,反倒让他逐渐适应的祝云茯的刀法,躲闪之间,反倒变得游刃有余。
“呼...”
祝云茯虽然身强体壮,但一口气息,总归是有尽头,待其气息用尽,刀式自然也随之停下。
“嘭!”
抓住这个机会,邓凡主动出击,身如狸猫,重重一拳,击在其腹部。
“多谢道长手下留情...”
生受了邓凡一拳,祝云茯也只是踉跄后退了几步,满脸苦笑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在他看来,这确是邓凡手下留情的接过,否则以这位邓道长的本事,怎么可能破不开他的刀幕。
这一场交锋,说是他陪邓凡练拳,倒不如说是这位邓道长在陪他练刀,想到这里,祝云茯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发自内心的感激。
“祝兄弟太客气了!”
对于祝云茯的误会邓凡却也懒得解释。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昨日只是靠着本源之眼,否则他如何能够破掉这祝云茯的刀幕。
而且经此一战,他也算是看出这祝云茯的刀法缺陷了,其式看似凶猛,连绵不绝,但人力却有穷尽之时,一口内息散去,刀式自然难以为继。
在邓凡看来,只要能够撑过这祝云茯第一波刀式,那他的刀法就会不攻自破,但说起来简单,真正能够撑过其第一波刀式,却觉不容易。
若非‘本源之眼’复苏之后,邓凡灵觉早已超出了普通人的范围,以他现在的修为,是绝对无法避过第一波刀幕的。
......
“道长,请跟我来...”
“我这一支虽只是白苗支脉,但却善于育虫炼蛊,以蛊为药,治病救人,以蛊为毒,斗法防身。”
二人休息了一阵,用过朝食,祝云茯带着邓凡来到了祝家寨的后山,一处悬崖峭壁上。
相比于昨天,此时祝云茯,却是少了几分虚伪,多了几分真诚。
一路跟在祝云茯身后,走进位于悬崖下的石洞中。
只见一块块犹如蜂巢一般的黑褐色巢穴,遍布石洞四周,整个石洞,也被分割为一块块小型洞穴,从墙壁上的痕迹来看,分别就是人工开凿而成。
“那是赤蚁,专门守护这育虫洞的蛊虫,此蛊虽然普遍,毒性也不算强烈,但却分为火蚁和飞蚁,胜在数量庞大,不惧普通火焰灼烧。”
见邓凡一脸好奇之色,祝云茯却是主动担当起了解说员的工作。
若是一般情况下,以祝云茯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如此殷勤的,虽然苗人天性野蛮,骨子里崇尚弱肉强食,崇拜强者。
但拥有左道异术护身的祝云茯,还真没把邓凡的拳法放在心上。
真正令他折服的,却是今日清晨,邓凡那番‘宽宏’的气度。
不仅不怪他看其练拳,反倒放下身段,陪他练习刀法,如此情操,正是让他既羞又愧。
就是不知邓凡若是知道他被祝云茯打上了‘宽宏’的标签,心里会作何感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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