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写完,明早刷新看哦)
凌甜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目露轻蔑,轻扯着嘴角,戏谑言之:
“人家秦氏集团的董事长哪有时间管你这档子闲事?”
熊初陌也觉得玄薇所言未免太过不切实际,遂压低了声问:
“薇薇,你确定你真的请得动秦氏集团的董事长?”
吴欣怡只顾着讨好玄薇,即便心下觉得不大可能,但还是随口附和道:
“依我看,凌墨既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薇薇也一样能够做到。”
凌甜双手抱臂,冷冷地瞥了眼姿容远不及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土气的玄薇,阴阳怪气地道:
“我看未必。”
玄薇察觉到凌甜话里行间充斥着的轻蔑之意,心下大为不快。
为扳回一程,她倏然抬起纯净清亮的眼眸,直愣愣地迎上了凌甜那两道锐利的视线,胸有成竹地道:
“我想,秦先生一定会很爽快地应下我这个小小的请求。”
“光是在我们面前夸下海口有什么用?我还真就不信,你请得动他。”凌甜委实看不惯浑身是戏,比她还装的玄薇,逮着机会就是一阵怼。
玄薇深知凌甜纯粹是嫉妒她的好运气,才会一直搁这儿挑刺。
为了让凌甜断绝和她攀比的念头,她又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这有什么难的?事实上,我曾救过秦老夫人一命。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秦老夫人曾说不论我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她都会满口答应。秦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秦先生也是在场的。现下我不过是让他帮我辅导功课,又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岂有不帮之理?”
“啊!薇薇,你还救过秦老夫人?太厉害了吧!”吴欣怡作西子捧心状,尤为夸张地惊呼道。
熊初陌也作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欢喜鼓舞地道:
“我记起来了!咱薇薇还有圣手天医这层马甲呢!这么看来,秦氏集团的董事长确实不太可能拒绝你的请求。”
闻言,凌甜的面色更为难看,姣好的五官因熊熊妒火而变得狰狞。
她早就习惯了被人众星捧月拱在c位。
这会子见所有的好事都被半路杀出来的土包子抢了去,心底里自是一百个不甘愿。
不过,转念一想,如若玄薇的出现能给近日来顺风顺水的凌墨添添堵,倒也不错。
稍稍缓和了面色之后,凌甜特特挤出了一抹浅笑,假惺惺地坐到了玄薇身侧,神叨叨地同她说着悄悄话:
“秦老夫人都发了话,你何不抓着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顺势让秦先生娶了你?”
太合适吧?”
玄薇倒也不是没想过这一点。
不过,她就算再糊涂,也看得出秦北冥对凌墨的感情。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这么一个冒昧的请求,秦北冥自然不肯答应。
“言尽于此。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凌甜见玄薇不为所动,也懒得同她废话,话音一落,便兀自回了自己的座位。
吴欣怡看不惯凌甜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拽个二五八万的样子,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对了小甜,明天早上的家长会,你家里人会来吗?”
“……”
凌甜狠狠地瞪着吴欣怡,暗地里已然将吴欣怡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近乎全临江都知道,凌云龙畏罪跳楼后,苏毓因接受不了凌云龙自杀一事彻底疯癫,转而被强制送入了精神疗养院。
而她,也从万人艳羡的临江第一名媛,沦落为穷困潦倒的孤女。
吴欣怡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及家长会一事,明摆着就是要给她难堪。
熊初陌亦全然不顾昔日的闺蜜情,大喇喇地道:
“小甜家里应当没人了吧。我听说,凌宅都被查封了,小甜最近只能在学校附近的贫民窟租房子住呢。”
凌甜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当即撕了熊初陌的嘴。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算得上一无所有,再没有任性的资格。
暗自调匀了呼吸之后,凌甜强忍着在眼眶里盈盈打转的眼泪,闷声道:
“我妈妈最近在安心养胎,来不了家长会。”
“真是可怜!”
玄薇轻叹了一句,面上的神情却十分微妙。
两弯细眉轻轻蹙起,好似真在为凌甜的遭遇而忧心。
可她不自觉上扬的唇角又显出了些微讥诮之意,乍眼一看,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吴欣怡没想到凌甜的战斗力居然弱了这么多,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转而侧过头询问着玄薇:
“薇薇,明天早上的家长会,你爸会来吗?”
熊初陌总想着挑起争端,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薇薇,你还是快点打个电话问问吧!我听说,凌墨和你爸爸走得挺近,你爸爸似乎还想过收她做干女儿。万一你爸爸不知道你也需要开家长会,明儿个以凌墨的监护人身份出席了家长会,你该怎么办?”
“应该不至于吧?”
玄薇嘴上这么说着,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戒备。
随便找了个借口出了教室后,便暗戳戳地给战寒爵拨去了一通电话:
“爸,明天早上的家长会,你有时间参加吗?”
“家长会?”
战寒爵并未急着应下,原想着问问凌墨,f班需不需要召开家长会再说。
玄薇显得很着急,深怕得到否定的回答,连声道:
“爸,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我会提醒你的。我还有课,先挂了。”
“……”
战寒爵抿了抿唇,怔怔地盯着暗下的手机屏幕,思绪于须臾间飘远。
不得不说,时间过得还真是快,眨眼间他的宝贝闺女都要成年了。
想起过去的那些年凌墨吃过的苦,他的心不由得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说起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不称职。
闺女最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他还在m洲一心一意地经营着家族事业,浑然不知她的存在。
现如今,还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即刻和她相认。
这一点,使得他倍感煎熬。
光是想着自己对凌墨的亏欠,他就再也顾不得其他。
明日的家长会,他只想以凌墨法定监护人的身份去参加。
就是不知,凌墨还愿不愿意认他?
思及此,战寒爵草草地结束了一场年度总结会议之后,便匆匆回了桃李街三号。
彼时,凌墨和秦北冥正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用着餐。
战寒爵见状,亦不客气地给自己盛了碗饭,旋即自然而然挨着凌墨坐下,“丫头,我听说你们明天早上有一场高三年级段的家长会?”
“是吗?我没注意。”凌墨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可以去吗?”战寒爵尤为忐忑,小心翼翼地问。
“家长会有什么好去的?”
“我...”
战寒爵正想开口,眼角斜光不经意间扫过胳膊上的腕表,瞬间又噤了声。
凌墨看出了他的犹豫,淡淡地道:
“玄薇刚转到一中,想来更需要你这个家长为她撑场子。”
“家长会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北冥放下碗筷,认真地询问着她。
凌墨哑然失笑,反问道:
“告诉你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能充当我的监护人?”
“未婚夫难道不算家人?明天的家长会,我去定了。”
“学校明令禁止早恋,你还是别去了。”
凌墨本想着明天早上睡个痛快,根本没打算去参加什么无聊透顶的家长会。
故而,当她得见秦北冥和战寒爵二人这般踊跃地想要出席家长会,只想着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哪条校规写了禁止早恋?我去涂了。”秦北冥一本正经地道。
“你去始终不大合适,还是我去。”
自从被秦北冥强吻之后,战寒爵就不大乐意见他。
每每看到他,就会回想起那让他倍感窒息的一幕。
正如现下,就连同秦北冥说话的时候,战寒爵的眼神都没好意思放在他身上。
“你一个人,怕是兼顾不了两场家长会。”
“另一场,我可以让白虎代我去。”
想到玄薇,战寒爵亦觉得有些头疼。
他倒是希望玄薇能够尽早露出马脚,如此他便不再需要逢场作戏。
可正当他计划的妥妥帖帖,玄薇的来电突然打破了他们三人间和谐的氛围。
刚接通电话,听筒里就传出了玄薇哽咽的声音:
“爸,我好像发了高烧,好难受。”
“我这就让白虎送你去医院。”
“爸,你能不能早点回来陪陪我?我一个人害怕。”
“我马上回去。”
战寒爵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旋即便挂断了电话。
他歉疚地看向凌墨,沉默了好一会儿,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
凌墨好似猜透了他的想法,特特出言安抚着他略显焦躁的情绪:
“快去吧,路上小心。”
“好唻。”
战寒爵点了点头,眸中骤然浮出了一层水雾。
看到宝贝闺女这般懂事,他既觉欣慰,又觉十分心疼。
要知道,自小被人捧在手心的女孩儿,都是有些骄纵的。
像她这样懂事独立的女孩儿,大体是经历了太多的苦难。
为了不让凌墨看到他此刻眼眶通红的模样,他忙加快了脚步,匆匆地出了门。
……
第二天,清早。
战寒爵原打算替高烧不退的玄薇请半天假。
谁知,他的电话还未拨出去,玄薇的高烧竟于分秒之间,尤为神奇的地退了。
玄薇利索地换上了一中的校服,没事儿人一般,笑意盈盈地道:
“爸,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快启程吧。不然,要赶不上家长会了。”
“……”
战寒爵眸色微深,总感觉她此刻显露出来的奕奕神采,一点儿也不像是发了一整夜高烧该有的状态。
意识到玄薇这是在用苦肉计蒙他,战寒爵更显郁闷,恨不得同她当场撕破脸面。
不过,他并非意气用事之辈。
戏都演到这个份儿上了,若是不陪着她继续唱下去,之前的努力就相当于彻底白费。
深思熟虑之后,他终是沉下了心,陪着她去往一中参加那什么无聊透顶的家长会。
……
一中,实验室二楼多媒体教室。
玄薇轻挽着战寒爵的胳膊跨入教室的那一瞬,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他们二人身上。
就连校长朱思良亦跟着从讲台正中央的座位上站了起身,毕恭毕敬地道:
“战先生,您这是赶着前来参加家长会的?”
“嗯。”
战寒爵点了点头,随口又问了一句:
“高三f班的家长会在哪个教室召开?”
“隔壁。”
“我瞅着这个教室足足能够坐下好几百人。不如,将a班和f班聚集在同个教室得了。”
“您说的是。”
朱思良虽不知战寒爵心中所想,但还是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玄薇默默地站在了战寒爵身侧,心下气得要命,面上却始终挂着恬淡的笑意。
约莫十来分钟之后,秦北冥和凌墨二人亦一前一后进了多媒体教室。
正忙着清点人数的崔更见众人的目光均汇聚在了秦北冥和凌墨身上,亦跟着转过了头,错愕地看着凌墨边上西装革履,穿得十分正式的秦北冥。
下一瞬,他忙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到了凌墨身边,压低了声问:
“墨姐,小秦医助是你的监护人?”
“监护人兼未婚夫。”
秦北冥抢先一步,替凌墨答了话。
“不错不错,确实般配。”
崔更和蔼地笑了笑,转眼又指着凌墨头上的蝴蝶结,道:
“蝴蝶结挺好看,很适合你。”
“什么?”
凌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果真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发卡。
她有些气恼地看向秦北冥,沉声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戴蝴蝶结。”
“戴个蝴蝶结,看上去乖巧些。今天,我可是你的监护人,你得听我的。”
“直男审美。”
凌墨一脸生无可恋,心下暗忖着,这年头谁还会在头上戴蝴蝶结?
又不是小学生,真是幼稚死了...
不过,她虽觉得有些别扭,却也给足了他面子,并未当场摘下发顶上莫兰迪色的蝴蝶结。
玄薇自秦北冥入场之后,就一直痴痴地盯着他看。
在她看来,像秦北冥这样优秀的男人,也只有她的身份地位得以同他并肩而立。
至于凌墨,充其量只能畏畏缩缩地站在她身后,为她撑伞,给她提鞋。
如是一想,她那双墨黑的眼眸中骤然多了一抹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