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诺和江遇入藏必须走318国道川藏线,这是一条沿路都是美景的路线。
七月的西藏要比想象中冷一点,得穿长袖,林花诺看着外面的景色,指着远处的雪山道:“那里在下雪吗?”
“大概吧。”江遇也是第一次开车走川藏线。
从盛京出来已经快半个月了,这也是江遇和林花诺最轻松的半个月,他们仿佛把烦恼都丢在了盛京,从盛京出来以后,他们谁都没有提那些事情。
他们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享受着浪漫的二人世界。
他们一路向西,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的终点要去哪里,但是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在旅程中幸福的样子。
进了西藏以后,林花诺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高原反应,好在江遇订的是供氧酒店,林花诺睡了一觉以后精神就好了很多。
他们最后的目的地是纳木错,那里仿佛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林花诺睡得脸颊红扑扑的,江遇端了杯温水给她喝,“还难受吗?”
林花诺摇了摇头,脑袋虽然还有点晕乎乎的,但是这也在告诉她,他们真的到西藏了。
“像做梦。”林花诺说道。
江遇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林花诺装模作样地往后仰了一下脑袋,江遇被她逗笑了,道:“还觉得在做梦吗?”
“像的呀。”林花诺摆正脑袋,说道。
或许这样带着林花诺出来旅游,对她的病有好处,林花诺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开朗,很多事情也能独立完成,哪怕是做错了事,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感到着急或者不安。
这一切的底气都是江遇给她的,因为知道江遇在身边,所以林花诺不再害怕任何事,江遇一直都站在她转头就能看得见的地方。
“我去洗澡,那边给你热了牛奶,一会儿记得喝了。”江遇揉了揉林花诺的发顶,拿了睡衣就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的响起,林花诺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地板上铺了羊毛毯,踩上去很舒服。
林花诺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速写本,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翻着看。
从旅行开始的第一天,她几乎每天都会用速写本记录一点事情,用缅因猫和垂耳兔来代替江遇和她。
她的速写本上已经很久没有毫无意义的涂黑内容,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填充在了她的世界里。
林花诺开始画今天的故事。
江遇洗澡很快就出来了,林花诺还在桌上认真画着画,似乎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直到江遇的手机响了。
林花诺的笔尖顿了一下,她稍稍能听到一些电话里的声音,电话那边的人说了“江家、堂叔、公司”这样的词。
林花诺转头,看到江遇的脸色果然变得很冷。
“我和你说过九月之前不要动,如今这样,也是你咎由自取。”江遇声音清清冷冷,他坐到床边,一边对江夷道,“既然受伤了,就好好躺着,也算给你个教训。”
江夷那边被江遇的态度惹怒了,不知和江遇说了什么,江遇眉眼间也沉着怒气。
林花诺盖上速写本,走到床边,站在江遇的面前。
江遇看向林花诺,没想到林花诺直接扶着他的肩膀,坐到他腿上,把他往后推。
江遇没反抗,顺势倒在床上,电话里江夷的声音还在继续,江遇似乎想要再和江夷说什么,却被林花诺吻住。
林花诺不想她和江遇的时间里被其他人打扰,江遇一直很累,她知道的,好不容易江遇才可以轻松一下,她才不想江遇的注意力又回到那些事情上去。
林花诺吻了一下江遇,然后伸手去点了手机屏幕上的挂断,江夷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遇有些错愕地看向林花诺,大概是没想到林花诺会这么做。
林花诺坐在他的小腹上,江遇被压在下面,也暂时没有翻身的打算,就让林花诺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怎么突然这么生气?”江遇明知故问,却还是和林花诺装着糊涂。
林花诺抿着唇,长发落在脸庞,一双眼睛漂亮得勾人。
江遇扶着她的腰,哑着声道:“我可没和女孩子打电话,清白得很。”
林花诺呼吸重了几分,道:“你知道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
但那是他们都不想挑破的纸。
江遇盯着林花诺看了几秒,有一些无奈地道:“别生气。”
光影交错,林花诺慢慢俯下身,唇瓣有些颤抖地贴在江遇的喉结上,然后在江遇的耳边道:“我想……你再多爱我一点。”
江遇心脏猛跳了几下,四目相对,两人的眼底好像都燃着一团火,呼吸变得急促。
“我不知道怎么阻止你……我只是,只是很担心你。”
我很希望你可以选择我,选择和我一起平凡普通的活下去,但是那样对你又不公平。
所以我能做的只有祈求你能再爱我一点,说不定有一天,你就能原谅这个世界。
林花诺心里想了很多天真又傻傻的想法,想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太自私了,便小声“嗷”的一声,埋在江遇的颈窝里。
江遇自然是不知道林花诺心里有那么多想法,他翻身压着林花诺,亲吻她的唇瓣。
“小花,张嘴。”
声音撩人,林花诺微微张开唇,承受他缱绻的吻,舌尖扫过她的唇齿,缠着她不放。
呼吸交织在一起,心跳仿佛也在这一刻同步,鹿眼里蒙上一层水光。
明明还没有去纳木错看星空,林花诺却觉得眼前已是满天星辰。
“江遇,我们可以做到最后吗?”
江遇的呼吸声很重,气息灼热地贴在林花诺的肌肤上,“小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林花诺眼角溢出水光,她勾着江遇的脖子,嘴唇因被吻得充血而变得颜色艳丽,她说:“我在说……我爱你。”
江遇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林花诺等了一会儿,她在等着江遇回应她。
但是她却看到江遇眼眶湿润,两滴眼泪从他眼里滴下来,像从银河落下的繁星,落在她的脸上,然后慢慢滑落到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