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样子在慕宏福看来更为可气,他眼睛瞪得老大,一眼不眨的盯着她,将手臂的力气又增加了几分,就朝着慕容雪的脖子上砍去。
锋利的刀锋肖去了慕容雪的一绺黑白相间的头发,并在距离她白皙的脖颈一厘米处停了下来。
慕宏福气急败坏的喊到:“你为何不躲?是觉得我不会杀了你吗?”
“我从未觉得哥哥不会杀了我,就算你把我五马分尸,我也心甘情愿,这是我罪有应得,你早就应该杀了我的,还让我在这世上苟活了十八年,妹妹已经知足了!”
说完她流下了悔恨的泪水,秦瀚玥呼喊慕雅宁的声音一直没有断过,她扭过头冷冷说道:“你放心,吐了那口污血她就没事了,将被子给她盖严实些,出了汗就好了!”
秦瀚玥立马将他身上的那条被子拿下来给慕雅宁也披在身上,用自己身上仅存的一点体温紧紧的抱住她。
慕宏福却没有因为她的好心而感谢她,“你不要以为你救了宁儿的命就能弥补你所犯下的罪行,别忘了因为你害她刚一出生就没了娘!”
这一下说出了慕容雪的痛处,她异常激动地喊叫着:“不用你提醒这些我都记得,一刻都不敢忘,你以为这些年我好过吗?每天夜晚我都不敢闭眼,闭上眼睛全是嫂嫂的模样。”
说到这她已经泣不成声,这就是她为何这十八年来一句话也不说的原因,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封闭起来,来向因她而死的嫂嫂忏悔。
她的这一举动唤醒了慕宏福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手上一下没了力气,刀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这也是他的妹妹啊,就算再怎么怨怎么恨,但他们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他走到慕容雪身边,落下了隐藏在心里多年苦楚的泪水,紧紧抱住她,上一次见面他们都还是洋溢着青春的年轻人,时隔十八年,他们都已经有了白发。
祁开诚也已经看的有些酸楚,但他看了眼周围,众多百姓都围了过来看戏,这可不行,万一再出点事,他可担待不起。
大家都在抒情感慨,为这对苦命的兄妹感到难过的时候,祁开诚不合时宜的与他的属下扯着嗓子喊到:“各位乡亲父老,这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各回各家吧!快点!”
他们再怎么喊着,百姓都无动于衷,他们最大的兴趣就是看戏,来满足他们八卦的心思,今日要是没看到结局他们会寝食难安的。
祁开诚看喊不动,只好去求助秦瀚玥和赵宣,“瀚玥,你们要不先回客栈,这里有些难以控制,我怕再这么聚众会再惹出什么乱子。”
“好,我们这就离开!”秦瀚玥湿着身,体力也有些不支,踉跄的站起身。
赵宣看着不远处还在战战兢兢的贺心思,指着他问道:“祁大人,那他该如何处置?”
“他没有家人来认领吗?”
赵宣摇着头说道:“目前来看还没有!”
这可把祁开诚难住了,“他虽然曾经犯下大错,但是现在他已经神志不清,处决他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那该如何安置他?”
无奈之下他问了围观的百姓:“你们可知他的家在哪?”
“知道,就在前面挂着个贺家的牌匾就是他家!”
祁开诚得知位置让手下的两人架着他给他送回家去。
贺府开门的佣人一看到是自己公子,吃惊的喊着贺老爷:“老爷,夫人,快出来啊,公子他,他疯了!”
贺老爷急匆匆的赶来看到儿子痴傻的模样,一时竟不敢相信,他只知道贺心思是出去抢女人的,但是他每一次都成,今日怎么会成了这般模样。
他大发雷霆的问道这两个对他有些面生的官兵:“你们两个是新来的吗?不知道我与你家大人的关系吗?怎么也不知道帮他!”
话还没说完他就要动手打那两人,他们可不是吃素的,平时的训练不是为了耍帅,他一把抓住贺老爷的手。
一点点的用劲说道:“贺老爷是吧,你的靠山贺大人已经斩首示众了,我好言相劝,你还是收敛着写些,可千万别犯到我们手上,否则你这贺府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这个说辞可真是把贺老爷半条命都吓没了,他连忙从官兵的手中接过了贺心思,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点头哈腰的说到:“小的不敢,还请大人们放小人一条生路!”
他们二人也没再理会贺老爷的巴结,转身走了。
贺夫人也姗姗来迟的赶到门口,看他唯一的儿子竟成了这般熊样子,她怒骂着贺老爷:“你看你的好兄长,他的侄儿造人欺负他就这样给送回来了?他有没有说身什么话!”
“说什么,他也只能在阴曹地府里说了,他死了,被斩首示众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可就算他死了,那咱们思儿也不能被白白欺负成傻子吧,不行,我得去县衙问清楚!”
贺老爷立马拦住她,大喊着:“你是不是想让贺家完啊,现在他死了,谁还能保我们,你现在去万一他们要查我们以前所做之事,那贺家就完了!”
贺夫人急得不知该如何了,急哧白脸的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我们思儿就这样成了傻子也无处喊冤吗?”
“喊冤?这都是他咎由自取,要不是他非要去抢别人的女人,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平时对他万般溺爱,造就了他是宠而娇的性子!”
事到如今,他们也总算知道了自己曾经所犯下的错误,自那以后他们一家上下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而对于曾经有所伤害的人,也开始慢慢在弥补。
等那两位官兵赶回到事发地时,人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因为秦瀚玥他们都走了。
慕容雪把他们请到了自己家中,又给慕雅宁针灸了几次,她缓缓睁开眼睛,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点点的回充。
慕容雪的家很破旧,但很干净,慕宏福里里外外的来回都看了几圈,他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其实他早就原谅他这个不懂事的妹妹了。
可是他竟然没有早一些来寻她,让她在这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他来回的转着看竟然都没有看到另外别的身影,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家中就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