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朴尚源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烧酒,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
敌不动。
我不动。
他正襟危坐,也不知道他们要搞出什么妖蛾子。这难道就是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吗?那是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其中绝对还有事。
刑侦部二部首席大快朵颐,一手拧下一个鸡腿就往嘴里送,嘴里叨叨着什么。
“唉,这谁说不是呢?这家伙可是要取消检察院的人呢,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狗愿意跟他,真是不知廉耻。”
“这敌人都冲到家里来了,竟然还有人送刀。”
“哎西……”刑侦部一部首席看了一眼电视,嘴里咒骂。
方木撇撇嘴:“还好这老东西没弄出什么幺蛾子,这要是被他把事情做大,咱们这些老伙计可都失业了。”
说完还有些后怕的顺了顺气。
方木听后没说话,转而用筷子卷起一筷子面条,噗呲,噗呲的吃着。
转眼一碗面条就已经见底,用纸巾擦了擦嘴。
之后看着朴尚源笑道:“小家伙你怎么不吃啊?”
朴尚源虽然看的胃口大开,但他早已经吃了一顿,早就不饿了。
从他踏进这件包厢的那一刻算起,他就已经走入了对方的陷阱。现在听到了对方的口无遮拦,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时,他不该来的。
现在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已经面临到两难的地步。
到底该怎么办?
“嗯……我不太想吃。”
瞬间几人的目光就看向自己。
诧异。
更多的是冷眼旁观。
朴尚源再用自己的行动反抗。
这家伙…有点意思啊。
“不吃啊……没事的。”方木笑着开口,随后话锋一转:“你不愿意吃那就是不给我面子咯?”
听到这,朴尚源放弃抵抗。将一次性筷子掰开,之后夹了一块牛排,放到嘴中牛排在嘴中渐渐化开,很香非常香。
不亏是神叉牛排。
方木冷笑:“就是用电磁炉可真的暴殄天物。”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压力。
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全身。
如果自己再强大一点。
说不定还会有选择的可能。
但是现在他似乎只能妥协。
在秦宪礼面前只是感觉到为难,在怎么样这件案子还是有可能在短时间内侦破的。
朴尚源猜出了来意,要么跟对方合作,要么从检查系统中消失,成为一个普通工薪阶层。
或者说从地球上消失。
半晌,朴尚源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很好吃。”
听到这话,刑事部三部首席嗤笑:“一块牛排就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子,你对电视的那个人怎么看?”
果然。
他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又是逼着自己占队呀。
领导人下台,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拥护过他的簇拥。
这些人会在第一时间里被清除,或者是流放到外地。
那么他们就是属于新上任总统的势力范围。
是个聪明的人都知道要奉承几句话来迎合几人,不过他朴尚源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我现在还不会认输。
“他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太理想了。”
刑侦部部长诧异的看向朴尚源。
方木开口:“没了?”
听到这,朴尚源反倒是不着急了,反而悠闲的灌了一口烧酒。他知道他们在等待下文。
“在位期间他对左翼和右翼基本是上是一视同仁的,无论哪一方违反规则他都会加以处罚,理所当然的,他的做所作为激起了相当一部分左翼人士的反感。”
“他所在的执政党因此分崩离析,进而导致了左翼势力在地方选举和国会选举中惨败。”
因为左翼势力国会选举的惨败,下一任高级领导人毫无疑问是属于右翼势力的。他的敌对势力也会像这位仁义的君主一样吗?
怎么可能?
他们恨不得搞死你。
职场可不是过家家。
太幼稚了。
有的时候太清廉也是一种罪过。
“他空有一腔热血,但缺乏实现理想的能力。似乎谈起他只剩下正直和清廉。”
方木似乎很满意朴尚源的解释,灌了一口烧酒猛的点头:“人生在世嘛,凭什么要为了别人的清廉而委屈自己呢?”
刑侦部一部首席开口:“哼,开什么玩笑……这老东西还有半年就要下台了,下台之后可有他好受的。”
刑侦部部长哪怕是喝了不少烧酒,表情却依然淡定,真不知道是面瘫还是情绪稳定。
他弯下腰从后座下拿起公文包打开,是褐色牛皮纸包裹的卷宗。
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依旧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朴尚源若有所思。
他知道大场面来了。
方木把卷宗拿到手中:“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不咸不淡的回答道,他很清楚这卷宗里面是什么?
绝对是一个重磅炸弹!!!
“啊,是啊……这小家伙还真是聪明……在装傻呢。”刑侦部一部首席点点头,准备再喝一杯。
“我们刑侦部一部就我而言,每个星期都要处理好几百起案件,更不要说别人了,但是这些案件有的东西我们不能碰,有的案件查到中途以为是一条小虾米,竟然是一条巨鳄。”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刑侦部一部首席语速平稳,脑子却转的很快。
半晌又冷不丁的补了一句。
“造化弄人啊……”
“好好好……你不是不知道吗?看看吧。”行政部一部首席停止对朴尚源的戏谑,不过话里话外都是敷衍的意思。
这家伙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出来这卷宗里面是什么?
能当上检察官的大多无一例外都是k国的精英,没有之一。
这么简单的暗示都不明白的话,那还当什么检察官。
去种地吧。
当然曹赫在除外。
刑侦部三部首席摊开双手,大口吃面。
吃了一口炸酱面看着朴尚源:“在咱们检察官这里面呢,有些东西呢你可以不知道,但有些东西想必你一定知道,我们叫你来的意思呢你肯定也知道,就不要再和我们装傻了。”
先是在他们设置的不经意间看到他。
然后又是漫不经心的谈起他。
然后逼着朴尚源评价他。
那么这个卷宗一定就是关于他的。
想到这,朴尚源放在桌下的右拳紧紧一握,攥出啪啪的声响。
凭什么?
凭什么是自己?
凭什么自己不能拒绝?
一而再再而三的紧逼。
朴尚源不是愤怒。
反而又是那深深的无力感。
果然是太弱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