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人很多,不仅是柳月他们这些刚进来的,秘境里本来的人,还有其他的修士。大家几乎都是三三两两,各走各的,径自看着周围的那些各种珍稀矿脉。间或,还指指点点的。
秘境里的人倒是显得相对单纯一些,柳月进来后,倒是没有急着看那些矿脉,而是看起了这些人,倒是觉得这些人似乎腼腆的很。
男人们的个子挺大的,以金丹修士居多,看起来是挺彪悍的。但是,怎么说呢,表情却显得略为憨厚了一些,和他们彪悍的体形是那么的不搭,人进人出的,他们就是盯着看看,也没有凶神恶煞或者怎样。
那些女人和小孩儿,修为也有炼气或者筑基的,还有些金丹女修,都纷纷挤在路旁,盯着他们这些外来的修士看。那眼睛都紧紧盯着进来的修士的衣服,所带的一些法宝、法器。尤其是女修的衣服和头发上的头饰,那些女原住民恨不得将眼睛拿出来黏在上面了。
柳月清晰的知道,自己进来之后,密密麻麻的视线就要将自己淹没了,并不是什么恶意的,高傲的或者冷漠的。
而是好奇的,腼腆的,甚至有些惧怕艳羡的。
才一会儿,前面就起了纷争。
柳月亲眼看见前面站在路边的一个小孩子,才炼气一层的修为,看到丹鼎派的一个筑基女修走过,许是太过羡慕,太过喜欢。不自觉的伸出小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那女修的裙子上绣着的蝴蝶。结果,被那个女修发现了。逮了个正着。
那女修立刻大发雷霆,那个小女孩儿身边那个和她长的很像的金丹后期的女子,连忙拉开小女孩的手,但是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来,甚至无措的很,也没有走开,就站在原处。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那女修也是个“聪明”的,许是觉得这是个软柿子,立刻横了起来。不顾及在她旁边,不耐烦的拉她的男修,便冷嘲热讽起来。
远远的就听到她数落小女孩儿的声音:“你们这些蛮人,没见过好东西。也不能动手动脚啊。尤其是你,死丫头,我这衣服可是法宝,请的是炼器大师替我炼制的。不过,你大概也不知道炼器大师的地位就是了,我就告诉你,上面的一片花瓣你这辈子都买不起。现在,你摸脏了我的裙子。我就要你这双手如何?”
周围秘境里的金丹修士,筑基修士都围了过来。有那看不下去,看似一个领头的老者,便站了出来开口说话了:“这位姑娘,这也太过分了,小叶子才七岁,不懂事,还是小孩子,如果脏了我们帮你洗洗吧!”
那女修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里,让柳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洗洗?你们也配,我这个是法宝,知道什么是法宝吗?看看你们。”
手指伸出,指着老者的鼻子:“一个个的,知道什么是法宝吗?有这些石头,也不会炼制法宝,给你们都白瞎了,赶紧的将这块地方给我们丹鼎派奉上,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丹鼎派是个大门派,还能给你们一个栖身之地,再敢拿乔,最后这里可就要砸在手里了,我们央央大派,岂会在乎你们这不毛之地,现在愿意和你们买是给你们面子!”
别说柳月这种外来的,就是身着丹鼎派门派服的修士,都面色微红起来,虽然不排除心里有这么想的,但是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有的听不下去的直接走了,颜冰浩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和那女修一起的男修更觉得难堪,不停地拉那女修,那女修骄横的大斥了一声:“干什么你,不想待在这就给我滚。”那男修许是极为的难堪,涨红了脸,掩着面自己走了。
颜冰浩轻斥了一声:“窝囊废!”
那女修还不罢休,继续叫骂道:“老家伙,别在这唧唧歪歪,要不然我就要这死丫头的命,我这可是柳大师亲手制作的,你们知道柳大师是谁吗?算了,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人家是七级炼器大师,柳月柳大师?!虽说不如冷大师,但是怎么说也是当今世上排在前五的了。也只有这样的衣服才勉强配的上我,如今被那死丫头一摸,都废了,我还怎么穿?”
如果说刚才柳月只是气愤,想着让颜冰浩出面去救那小姑娘一命,毕竟这里是丹鼎派的地盘,自己是外来修士,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自己出来出头名不正,言不顺的。
可是,如今这都来诽谤自己了,自己还能忍下,她就跟她姓了!!
柳月鼻子都要气歪了!
她什么时候给她炼过器了?就算是自己炼,也不会水平降低这么多。她炼气期就是炼器大师了,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修为高了,逐渐觉得这些东西只要自己知道就好,无需再去证明自己,也就没再去参加考核。
按照考核,她如今八级也是完全能的,但是她疲乏的很,除了自用,和给自己的亲人,朋友炼器,都不知道多久没给外人炼器的了。
而冷谦更不用说了,妥妥的九级炼器大师,最顶级的,更是多年不出手炼器了。
没想到,这女修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勉强”可以配给她炼制衣服?!
柳月知道,从结丹开始,她的名声更盛了许多,以前作为炼器大师,虽然成绩出众,但是毕竟修为还低,那些高阶修士还在持观望之态,毕竟太多的天才被名声捧的太高,结果都夭折在了修仙途中,连金丹都达不到。
而金丹修士,才算是真正的高阶修士。
那边的颜冰浩听到那女修说了这句话,只觉得头皮发麻了,他对柳月还是有些了解的,这还得益于那几年被困在暨城的日子。
这女人终于找到机会出头管闲事了。
而冷谦,默默的放下了揽着柳月的手,嗯,这么精神,看来是彻底没事儿了。他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虽然有些生气阿月被人提了名字,但是尚在可容忍范围内,如果是说阿月不好,那么这女修就没这么幸运了。
不过,阿月想做什么,他一般是不会阻止的。
柳月上前一步,将那个泪汪汪的小女孩儿牵到一边,给她擦擦眼睛,擦擦脸,笑着道:“小姑娘叫小叶子啊?”
那女孩儿还没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惊惶的点点头。她母亲见女孩被柳月牵到一旁,连忙跟了上来,又见柳月修为高,也不怎么敢作声了。
柳月也不在意,她知道他们的那种慌张,前世的时候,自己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住的比较多,那里是民风淳朴的小镇,虽然达不到路不拾遗的程度,但是却也非常的安宁。
三四岁被爸妈接回了家,在一个繁华的都市,那种刚回去时和那个城市的格格不入,以及上学的时候,因为普通话说不好不敢说话的窘态,和心里的难堪她至今都记得,甚至因为自己和别人看起来的不一样,以及别人的话语让她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面对人群。
对于修士来说,当然不会这么脆弱,但是他们是与世隔绝的,是一小群人,见到外面这么多的修士,尤其金丹修士也不少,还有更高层次的,他们肯定会产生微妙的心理,觉得自己这一方是处于弱势的,即使他们还很聪明的知道抓住机会提条件,但是当面对大批的人群,尤其是外来人的时候,看到他们的服饰、法器法宝这些都是他们没有的,他们就会自卑,所以那女修骂他们,并不一定他们是怕那个女修,而是因为她背后的这个在他们眼里如同庞然大物的大门派。一个未知的门派和世界,都让他们惶恐。
柳月找出一朵鲜蓝色的法器小腕花放在小女孩手上,这当然不是她制的,只是自己偶然发现,觉得做工实在精巧,买来当首饰的,至于它的那种可以同时发射七枚银色小针的功能,柳月表示没用过。这是中品法器,也就炼气期的小修士用着还行。
柳月依稀记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出门历练买的,然后就一直遗留至今。
那小孩儿陡然间眼睛就亮了,不过还是不敢说话,只是偷觑了一眼柳月,又偷偷用小手指轻触那朵腕花。柳月看她那样,陡然间心里有了几分怜惜,还是小孩子呢。
小孩子的母亲终于说话了:“多谢……大仙。”柳月噗嗤一声笑了,“我与你修为相当,唤我道友就好。”
那金丹女修一听,并未觉得高兴,更加诺诺道:“这怎么可以,你们和我们不一样的。”
柳月刚想说话,那骄横的丹鼎派女修已经走到了近前,不过她还是有些脑子的。毕竟柳月不是这里面的原住民修士,穿着虽不华丽,但是也能看出是法器法宝类的法衣。柳月的修为对那女修来说又看不出来,于是她抑制了心里的火气,口气不善道:“哪里来的管闲事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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