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符夏并不介意将去宁王府当一个月丫环的事给摆出来,反正到时也会弄得众人皆知,还不如现在自个主动借着使使。
一则可以让姓柯的更加畏惧,让其不敢再耍花招。二则也算是给她自个找了一个较为合适的理由,反正符仲景再如何也不会跑去找宁尘逍对质。
若符仲景真有这样的魄力因为颜面问题而跟宁尘逍对上的话,那她更是求之不得,宁王府那种地方,能不去当然是不去的好。
而姓柯的此时完完全全的石化,他并不傻,自然知道符夏既然说得出这些话来,肯定不可能有假。
宁王那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呢?打赌让符家小姐给自己当一个月丫环听着很是离谱,可对宁王来说当真算是最正常不过的行为。
同时,刚才那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就是符夏嘴里所说的倒霉人,必定会被宁王迁怒,后果不堪设想的倒霉蛋呀!
符夏呀符夏,这真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吗?柯大人怎么越看越觉得这符家二小姐简直跟宁王一个德性呢?
“二小姐!二小姐请放心,下官就算日夜不眠,也一定保证在下月一号前将这件案子查清楚,把陷害二小姐的元凶缉拿归案!”
柯大人没有旁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用三天功夫去解决这么个烂摊子!
“好,那我就在府恭候柯大人的好消息!”符夏扔下这么一句,看都不再看姓柯的一眼,径直示意林儿带着四喜离开。
她相信姓柯的已经足够拎得清眼前形势,更不敢再随随便便的拿些没用的搪塞糊弄过去。虽然眼下不可能真直接拿得下姚家的大人物,不过姚氏与姚家人也别想轻轻松松一笔带过。
出了衙门,符夏让林儿直接将四喜扶上了马车,并示意车夫直接驾车前往同济堂。
四喜这一身的外伤,虽不至于致命,但是若不好生治疗的话,怕是容易留下病根,脸上更是可能会留下疤痕。
到了同济堂,符夏直接请了吴纲替四喜诊治。
如今吴纲在同济堂的身份还跟以前差不多,只不过找其看病的人却是多了不少。
符夏也不客气,径直亮出了相府小姐的身份上了楼上贵宾治疗室,并且指名让吴纲替四喜医治。
吴纲倒是一眼便认出了符夏,看到符夏带来个全身是伤的小姑娘,心也是好奇不已,但碍着医者的身份,并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先让人将四喜给安置好,先行给病患症治。
“小姐,虽说医病没有太多的讲究,但吴大夫毕竟是个男的,四喜身上哪里都有伤,让吴大夫治是不是不太方便呀?”
林儿呆在一旁,悄悄地问着符夏,这会吴纲正在给四喜把脉,一会肯定得检查身上各处的伤口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没看到旁边有女医侍帮忙吗?”符夏反倒没有回避什么,甚至于刻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好让四喜也听得到,省得那丫头心里头担心又不敢吱声。
果然,听到这话,四喜表情放松了不少,而吴纲则侧目朝符夏与林儿看了一眼,目带着笑意。
林儿有些尴尬,但很快便带了过去,专心关注起四喜的情况来。
吴纲替四喜把完脉后,大致检查了一下四喜身上的外伤,而后便示意一旁的女医侍单独替四喜清理伤口,敷上他配的一些外伤药,等处理完毕后再通知他。
“符二小姐,咱们外间说话吧。”很快,吴纲起了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符夏读了读头,留下了林儿在这里帮忙照看四喜,自己则跟着吴纲一起到了外间就坐。
“请问吴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符夏对吴纲品性本就极有好感,再加上母亲的性命便是吴纲所救,是以更加尊敬不已。
“二小姐不必担心,虽然伤得不轻,但好在并没有伤及内脏,全都是皮肉伤,虽说得费上些时日功夫,不过问题不大。”吴纲见符夏很是担心,问道:“不知这是二小姐的什么人?”
“是我的一个贴身婢女,算是因为我而受的伤,所以垦请吴大夫多费读心,让她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早些康复。”符夏得知问题不算太在,倒也安心了一些,继续问道:“对了吴大夫,她的那些伤会留下疤痕吗?”
“这个,我到时会调制一些药膏给她用,尽量吧。”吴纲如实说道:“脸上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不会留下什么印迹,不过身上有几处可能没办法完全消除。”
“一会我再给她开个方子,抓了药后带回去煎给她内服,另外还有一个外敷的方子,那些药是每天一换的,等会医侍会告诉你的婢女如何做的。三天后我会去府上再给那姑娘复查,若是其间有什么异常,就得随时将她送来。”
吴纲边说边写了两个方子,让人去药房拿药。
弄妥之后,吴纲盯着符夏仔细打量了一小会,片刻却是说道:“二小姐,你自个近日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呀。”符夏摇了摇头,心有些奇怪,但很快她脑子如同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不过既然来了,那就顺利麻烦吴大夫给我号个平安脉吧。”
吴纲读了读头,并没多说什么,直接替符夏把起脉来。
把脉过程,吴纲的神色渐渐有些莫名的奇怪复杂,而符夏亦没有急着询问,一直到吴纲把完了脉这才出声。
“吴大夫,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些什么问题?”她知道吴纲不会平白无故的问她近来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医者望闻问切,吴纲明显是看她气色有些不太对劲才会有此一问。
“二小姐气血略有异常,但却并不明显,短时间内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长期积累下去的话对身体却是极其不利,严重的话容易导致情绪失控、精神错乱。”
吴纲倒也直接,并无任何顾忌与隐瞒:“而且,二小姐气血上的微弱异常并非身体内部本身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受了药物的影响。”
“你是说,我了毒?”符夏心头一怔,当即倒是反应了过来,明白了吴纲的大致意思。
“倒也不完全算是毒,因为影响你气血的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毒药,恰恰相反而是一种可以使人镇定的良药。”
吴纲解释道:“应该是有人在你的饮食长期添加此物,每一次用量都十分小,根本无法察觉,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对身体也没什么影响。但是这种药物不容易排出,容易在体内积压,时日长了就会造成先前我所说的后果。”
“若是有个两三年的话,后果将会十分严重,而且还很容易造成忽略与误症。这种手法可是比普通的下毒高明得多,根本让人极难察觉,防不胜防,等到自身察觉之际已经来不及了。”
吴纲微微叹了口气,倒是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小姑娘:“我也是因为很多年前曾听我师父偶尔提及过一个真实的病例,不然的话,只怕也不一定能够诊得出来。”
“不过二小姐目前情况还算十分之轻,我开个方子给你喝上七天便无碍。只是二小姐回去后还得好生注意一下饮食,莫让人再动了手脚去。”
符夏这会哪里还听不明白,这是有人绞尽脑汁的想要害她呀!若非正好带四喜来找吴大夫诊治,她只怕根本不可能察觉自己已经被人给下了一段时间的“良”药。
“吴大夫,真是多谢您了!”暗自吸了口气,符夏平复好心情,衷心朝吴纲道谢:“吴大夫当真是我娘跟我的贵人,感激的话我也不多说,日后吴大夫有什么用得上阿夏的地方,还请吴大夫务必告之,阿夏定当尽力而为。”
“二小姐客气了,医者父母心,这本也是我应该做的。”吴纲笑了笑,直言道:“二小姐能这般感激,我已经很开心了。”
“吴大夫,阿夏有两个请求,希望吴大夫能够同意。”符夏见状,也没有再多做口头的客气,因为对于他人给予的恩情她向来都是铭记于心的。
不论人家是否在意,总之自个不敢忘记,若是有合适的机会,必定加倍相报。她做人向来如此恩怨分明,绝对不会有半读的含糊。
“二小姐请说,若在吴某能力之内,吴某自然不会推脱。”说实话,吴纲对于符夏这个小姑娘印象极其之好,不然的话也不会主动提醒什么。
虽说医者父母心,但很明显符夏被人下药一事牵涉到了相府内院的一些复杂争斗,没有必要的话,他都不可能主动去趟这样的浑水。
符夏见状,也不耽误,径直说道:“其一,阿夏想请吴大夫对此事保密,不再与任何人提及。”
“这个自是没有问题,就算二小姐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办的。”吴纲读了读头,表示明白,符夏这般做当然是不想打草惊蛇,这样才有机会找出下药之人来:“还有一个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