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贪贪的出现,而变得有些竭嘶底里的葛朗台还没有意识到,因为一时的失言,居然让简儿将之前感觉到的种种不对劲一下子串连了起来,把自己的老底给露了。
伸出手,细嫩的指尖轻轻地在贪贪的小脑门上顺着,而被简儿这么一顺毛,贪贪也顾不得跟葛朗台斗气了,圆溜溜的眼儿一眯,露出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就跟吃了仙丹一般。主人,主人在给他顺毛呢,好难得,好舒服……,什么?问它还生不生气了?生气?那是个什么玩意,哪能比得上主人给它顺毛重要!
见贪贪安静了下来,简儿稍稍松了一口气,好了,至少安抚住一个了,至于另一个……,也好办。
“我想入手Z国的物件,只要喜欢,‘钱’绝对不是问题。”简儿在“钱”那最关键的字眼上下了重音。
因为简儿很清楚,对于一个情绪失控的人来说,摆事实讲道理什么的那都是完全没有用的,只有拿他更在意的东西将那位的注意力转移方是正道。而对于这位表现得跟巴尔扎克小说中的吝啬鬼同名,而且在莫方面也极为相似的先生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那还用说吗?
果然,听到简儿重点强调的那个字眼后,葛朗台的耳朵一动,接着小眼一亮,那原本奋力挥舞着的手臂一下子停了下来,钱?!只要喜欢钱绝对不是问题!噢,我伟大的撒旦神,这句话听起来实在太美妙了!
虽说简儿看起来穿着极为朴素,但是对于简儿的给付能力,葛朗台那可从未怀疑过。你丫的没看到带这位来的人是谁吗?要知道那位慷慨的先生在他这里消费全部累虽起来的话那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让这样一位慷慨的先生表示出极为尊敬态度的女士那会是一个穷光蛋吗?
于是,下一秒这位葛朗台先生就再一次上演了大变脸。眉毛一弯,小眼一眯,嘴角向两边扯开,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样:“当然,我最最尊贵的客人,Z国的古董是吗?完全没问题,不管是书画、瓷器还是金石类的古董,我这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对了,就是那十二个动物的脑袋,我这里有也有。相信我,我尊贵的女士,我这里一定会有让你满意的宝贝,你一定会觉得不虚此行的。”其实葛朗台潜在的话意为——咱的东西一定好到让你忍不住将口袋里最后一个钢嘣给掏了来。
十二个动物的脑袋?什么玩意儿,听着还真是让人觉得瘆得慌。
等等,十二,十二,这个数字怎么听着……,不对!简儿的瞳孔猛地一缩,差点没一下子跳起来,她终于反应过来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为什么让人觉得如此耳熟了,十二个动物的脑袋,这家伙说的该不会的是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铜像吧?简儿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自己那“咚咚”的心跳声。
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铜像,又称“圆明园兽首”、“圆明园兽首铜像等”,是原清朝皇家园林圆明园海晏堂前喷水池的一部分。
此组铜像由意大利籍清朝宫廷画家,郎世宁设计,欧洲传教士郎世宁(GiuseppeCastiglione)主持设计,F国人蒋友仁(R.Michel.Benoist,)设计监修,清宫廷匠师制作而成。
该喷水池称为“水力钟”和“十二生肖报时喷泉”,十二生肖形象的十二件兽首人身像以八字形分列在喷水池两旁,南边为子鼠、寅虎、辰龙、午马、申猴、戌狗,北边则为丑牛、卯兔、巳蛇、未羊、酉鸡、亥猪。十二生肖铜像每天会依次轮流喷水,每个时辰,相应的动物口中就会喷水两小时。正午十二时,十二生肖兽首铜像则同时喷水,场面壮观。它也是圆明园内最大的一处欧式园林景观。
不过自1860年,E、F两国联军火烧劫圆明园后至今,十二生肖铜兽首构件流失海外140多年。
而在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铜像中,目前已经回归的有五件:牛首、猴首、虎首、猪首、马首。除猪首外,其他四件铜像的回归均与拍卖有关。
牛、虎、猴三铜首则是在2000年在港岛拍卖会中,保利集团分别以以700万港、1400万、740万港港元投得,现存放在保利旗下北京保利艺术博物馆予公众观赏。
马首铜像则是由国宝工程顾问何鸿燊博士,说到这个大家可能不是很了解,但说到这位于何鸿燊博士另一个称呼——澳门赌王,可能大伙就会有些印象了。而马首正是何赌王抢在拍卖会之前以6910万港币购得马首铜像,并将其捐赠国家。
惟一没有拍卖公司介入、而是以公益方式回归的是猪首铜像,不过也与那位何赌王有关。2003年初,我国抢救流失海外文物专项基金在M国寻访到猪首铜像的下落。经过努力争取,M国收藏家同意将猪首铜像转让给该专项基金。2003年9月,何赌王向该专项基金捐款人民币600余万元将猪首铜像购回。其后转赠保利集团,存放在北京保利艺术博物馆予公众观赏。
至此,圆明园十二件生肖兽首铜像有五件已经回归。
鼠、兔两铜首为F国私人收藏家收藏。并且在2009年2月的时候于F国佳士得拍卖行拍卖,当时的估价为八百万及至一千万欧元,后来为F国奢侈品集团皮诺家族购得,在2013年4月的时候F国奢侈品集团董事长皮诺先生表示,其愿将鼠兔两铜首捐赠回Z国政府。
另外五件龙首、蛇首、羊首、鸡首、狗首铜像一直不知所踪,难成不这位葛朗台先生手中就有这失落的五个铜首?
“几个?”简儿屏住了呼吸,急急问道,老天啊,难不成她今天真的要见到这个国之重器?!
“什么?”葛朗台这说得正欢呢,简儿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他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是说铜首,那铜首你有几个,是什么铜首。”简儿焦急地问道。
“啊,尊贵的女士,您是说那个动物的头吗?”葛朗台眼一亮,没想到他只是随便说说就正好说中了这位的萌点了,感兴趣就好,知道这位应该是那种不差钱的主,只要他们喜欢,那么钱应当绝对不会是问题,他就怕这位不感兴趣。现在一见简儿这还没看呢,居然就已经对他这里的东西产生了兴趣,葛朗台差点没乐得跳起来。这,这实在是太美妙了。
“对,没错,就是你说的那个动物的头。”简儿现在已经没兴趣去纠正这位葛朗台先生那没文化的表述方式了,她现在只关心自己所问的宝贝情况到底如何。
“是的,是那个动物的头。我记得我这里好像还有两个,没错,应该是两个。”葛朗台答道。
“带我去看!”简儿直接下令。
“当然,您这边请。”葛朗台将简儿朝前引去。
“你这里的铜首是哪个生肖,”顿了一下,简儿想到这位葛朗台先生之前那没文化的表达方式,生怕这位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于是很快又换了一个表达的方式,“我是说那个动物的脑袋,是什么动物。”
“这个,那个……”一个简单的问题,让葛朗台脸上一干,摸了摸鼻子却没有说话。
“什么这个那个的?”简儿停下了脚步,怀疑地望了望葛朗台,“难不成你到底收藏了哪个铜道你自己的都不知道?”
简儿这么一说,葛朗台更加尴尬了,话说他还真是不知道。可是现在这话能说吗?于是咳了一下,脸跟着扭曲了一下:“那个,尊贵的女士,您不觉得这个谜底由您自己去掀开比较有成就感吗?”
“那我们快点去看好了。”没有注意到葛朗台说这话里脸上那不怎么对路的表情,简儿倒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么说倒也是。于是简儿更加快了步子,都已经有点小跑的感觉了。
“好的,尊贵的女士,您别急,东西在那儿绝对跑不掉的……”简儿虽说腿不算太长,但是架不住她年轻,腿脚利索啊,这动作一加快,以葛朗台可就有点招架不住了,毕竟这位年纪可不算小了,跟简儿可不能比,“您慢点,慢点。”
“抱歉!”注意到葛朗台的表现,简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住了脚步,“那个,我只是有些心急了。”
“宋,我的朋友,放心吧,那东西不会长腿跑了的。这老吝啬鬼别的本事没有,记性倒还是不错的,只要他说有,那么就一定不会记差,只要你喜欢,那么它就一定会是属于你的。”德拉库拉伯爵道。
“没错,没错。”总算是停下来了,葛朗台抚了抚胸口,喘息着应道,“您放心吧,我只会招待您这一批客人,不会有人跟您抢的。”
“抱歉。”简儿再次道了歉,虽说脸上依旧有些抹不去的焦躁之色,但是脚步却缓了下来,虽说速度比之前走路还快上几分,但是至少葛朗台走着倒是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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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的速度虽说不慢,但是奈何这仓库里堆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且越到后边,那属于易碎品的东西就越多。而这也让简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我说,葛朗台先生,你这就不做一些防护措施?”简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指着地上的一些个明显属于易碎的古董道。虽说那些玩意儿不属于咱Z国,简儿对这些外国货了解也不深,但是光看它那精美的程度,就是用脚指头来想想都知道,那绝对属于珍品级的宝贝,就这么被这位这样随意地话着,简儿看着就心疼。
“防护措施?我做了啊。”葛朗台有些莫名其妙地望了简儿一眼,“您没看到了,那些书籍还有带作。噢,我伟大的撒旦王,我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东西如此的脆弱,对温度、湿度有那么高的要求,老天啊,为了能够保证它们的完好无损(以便他能够卖出一个高价来),我不得不投入更多的钱来养护它们。”
“我不是说那些书、画,而是那边那,你就这样将它们随意丢在架子上就好了吗?”简儿忍不住停住了脚步问道。
“那个直接摆在那就好了,它们没那么脆弱,只是沾了些灰而已,只要一抹,完全就不会影响它们的价值。”葛朗台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您也看到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小老头怎么可能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弄得整齐干净?”
“你不能请别人来帮你打理打理它们吗?”简儿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那不得花钱?”葛朗台脱口而出(简儿觉得自己实在很想拿起榔头给这家伙来那么一下),感觉到简儿的脸色不对,葛朗台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只要这么放着,以这里的环境那还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了,顶会它们会蒙上一些灰,看起来不那么光鲜而已,可是这对它们的伤害绝对不会很大,但是如果让别人进来帮着打扫整理那可就不一定了,那些个毛手毛脚的家伙说不定还会将它们弄坏,那可就太不值了,不是吗?”
“是吗?”简儿用怀疑的眼神望着这位,她怎么觉得这位说的第一句话那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当然!”葛朗台用力挺了挺胸,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不过看着简儿那怀疑的神,心底还是不由得一虚。
“啊,到了,就在这边。”葛朗台突然朝前边一指道,同时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到了,这回这位该转移注意力不再揪着这问题不放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