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她会把他得罪到一个她自己也无法想象的地步。
她不想那么刻意。
虽然现在看来她更像是刻意的。
司意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呼吸有些急促,落在身侧的双拳也慢慢地握了起来。
“你看上去不太高兴,但似乎是你得罪了我。如果你不想离职了就出去,我现在不是很想看见你。”裴轻的眸色偏冷,温温凉凉地看着她,樱花般的薄唇微微抿起,情绪显露。
明明她在别人那里是七窍玲珑,可在他这里,却总是喜欢忤逆他。
好一会儿,她才再次抬起了眸子,清晰而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还是想要辞职,对不起,裴总。”
“我原以为你还算聪明,如今看来却是蠢钝如猪。”他毫不客气地嘲讽着她,语气轻蔑至极。
侮辱性的词汇毫不留情地砸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被惹怒到这个地步,或者是说,他曾经被激怒燃起的那些怒气不是直接针对她,所以她没有觉得这么恐怖。
哪怕是上次他被算计,她也未曾感觉到这么清晰直白扑面而来的怒意。
让人心悸。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司意闭了闭眼,手指紧紧地合在一起,又骤然失力地松开,整个人都好像迷失了方向。
司意回去写了一封正式的辞职信发到他邮箱里,也没管他什么反应,便真的离开了公司。
短短一个星期内,裴氏就起诉了她。
司允德时刻掌握着她的动态,还以为她是真的和裴轻闹翻了,气得立刻打电话来破口大骂。
这一切司意统统都面不改色地接受了。
她想以最快最稳妥的方式嫁给裴轻,只能走这条路。
半个月后。
裴轻再也一次被自家爷爷逼着去相亲回想起老爷子当时的那一套重复了起码百遍的说辞,裴轻只觉得头都要炸了,索性摆了摆手,乖乖地接受安排。
反正他人是来了,看不看得上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
更过分的时候,他连招呼都不跟女方打一声,找服务员结了帐直接找陈矽尘喝酒去了。
这一次他本来还想随便敷衍一下差不多了,却在看到女人熟悉的背影后嘴角慢慢地扯开了一抹嗜血的微笑。
要说深刻,其实也没有那么深刻,不过是有过一段时间的上下级关系。
但是光是一个静心打扮过的背影,他却又准确无误地认出了她。
裴轻慢慢地走了过去,平静却冰冷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唇边的笑意刺眼,“我还以为司小姐任性离职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呢。”
司意抿了一口果汁,精致的脸上端着一抹大方得体的微笑,行为举止中多了几分他在公司或者是学校里从来都没看见过的小女人味。
“好像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可是上天大概觉得我们有缘,硬是要我来找您。”
“找我?”他玩味地看着她,一只手习惯性地敲着桌面,“怎么?特地把我相亲对象换了想来求我撤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