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以为他要带她去餐厅吃饭,正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他很快又道:“你自己去吃。”
带她来医院看病还可以,但没必要再陪她一起吃饭。
司意,“?!”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才用一种很悲痛的声音委婉地提醒他,“裴总,我刚才回来的路上什么都被偷了,连家门口都回不去的那种。”
于是司意又狠狠地被某人用嫌弃的眼神扫了一圈。
“你是出门没带脑子吗?”
司意扁了扁嘴,忍不住卖惨道:“毕竟我只是一个可怜无辜又弱小的小女孩。”
“要点脸?”裴轻的眉骨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裴总,我说的都是实话。”
公交车上那么多人,差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只顾着站稳了,没想到小偷还有空间动刀子,这谁顶得住啊?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牢牢地抱紧某人的大腿,绝不松手。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可怜,她的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声。
场面一度尴尬。
裴轻最后还是带她去了餐厅,因为他也没吃。
一顿饭下来,男人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冷着一张脸,仿佛跟她吃饭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司意倒是不管他,他越不开心,她倒觉得越舒服。
就是她脚上的那双鞋跟她身上的裙子有些不搭,迎来了服务生怪异地打量的目光。
走出餐厅,司意心满意足地吐出了一口气。
裴轻没看她,直接上了车后座,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面无表情的眉眼里隐约藏着几分疲惫。
夜渐渐地深了,路上的行人也比原来少了许多,如墨的天空包裹着皎洁的月色,星星点点的闪烁,晚风微凉,如果旁边是对的人的话,一切都显得很完美。
司机似乎察觉到了裴轻的不悦,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司意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再打扰裴轻,而是问了前面的司机一声。
“司机叔叔你好,请问我可以借你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吗?”
风铃草才是那间公寓的主人,所以必须要她打电话跟物业说,物业才会让司意进小区,顺便给她开门。
司机偷偷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裴轻的脸色,见他毫无反应,才把手机递给了司意。
“谢谢。”
男人闭着眸子靠在座椅上,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淡漠得一尊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像。
司意脸对着窗外,压低了声音。
风铃草似乎在应付饭局,那边的声音吵闹极了。
“小草,我是司意,我今天倒霉得门卡钥匙和手机都被偷了,你帮我跟物业说一声。”
风铃草虽然有些惊讶司意居然也会犯这种错误,但还是爽快地应下了,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司意把手机还给了司机,又看了一眼裴轻,见他仍是没有什么反应,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她竟然有些担心会打扰到他,毕竟无论他怎样毒舌,今天也确确实实是帮了她很多。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小心翼翼的目光,忽然睁开了眼,“既然这么缺钱,为什么不找你这位朋友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