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疯了吗？”
云荷赶到宋贤消失的位置上时，果然见此处空间还有些松动，对方果真是去了魔界，而不是使了什么障眼法诓骗于她。
何况以云荷的实力，自觉也没有什么障眼法能瞒过她的眼睛，哪怕对方是同阶的修士。
确认宋贤是去了魔界之后，纵然是云荷也不由默然无语，魔界的情况如何，恐怕这墨川平原上，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因为当年这处魔渊被封印，正是雷泽三家的先祖所为，而那个时候，她也亲身参与其中，参与到将魔物打回魔界的那一战。
那个时候，她还叫做沈云荷。
……
魔界。
宋贤仗着魔渊处的不稳定空间，轻易就穿梭到了空间的另一边。
跟他所预想的差不多，魔渊之所以可以成为人间和魔界的通道，正是由于两界有一片小空间重叠到了一起。
原本阻隔两界的位面壁垒不复存在，个体穿梭空间的几率变得极大，尤其是当空间周期性变得不稳定的时候。
宋贤降临之后，首先检查了一下自身。
分身虽然跨越了位面，但依然可以被神识所操纵，甚至实力的压制效应还有所减缓，从原本的五成左右，恢复到了接近六成的水准。
“也就是说，位面之间是另一套压制算法，与距离无关？”
宋贤有些明白了，这其实是个可以取巧的法子……如果能找到跨界的方法，那宋贤的分身术用处可就大了。
然后他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与他原本所想的不同，魔界原来并非是一片混沌，而是看上去相当正常的环境。
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如果地上能少一些尸骨就更好了。
重叠空间附近随处可见魔物的尸骨，有些血肉还没有被分食干净，招来一些食腐的魔物，眼见宋贤突然出现，很快又散开了去。
不过魔界当中，到处充斥着混杂了魔气的灵气……准确地说，是魔气当中夹杂了些灵气，即便是宋贤在这里，也没法做到正常的吐纳。
因为这些气息吸纳到体内，根本做不到去除魔气的效果，要去只能连灵气也一起去掉。
在这种环境下生长起来的魔物，理所当然受到魔气的严重侵蚀，灵智中带着一种暴虐和杀戮的欲望，要么摧毁别人，要么摧毁自己。
不过眼下这个时候，倒是没有魔物聚集在入口附近。
这里的空间还不够薄弱，仅仅够一些低阶魔物穿梭过去，对高阶魔物无法产生吸引力。
而魔物显然也不像对面的人类一样，知晓这处空间每百年一次的规律——知道这个规律的魔物，恐怕早就入土了。
“要再等个几天，魔渊空间足够稀薄之时，才足以让四阶的魔物降临人间……等下，我还回得去吗？”他突然想起这回事，于是回头检查了一下。
果然见身后的重叠空间极为紧密，所留下的缝隙只余一丝，根本不容许分身返回。
重叠空间和魔界之门这种真正洞开的大门不同，后者是实力越强越容易通过，因为实力强才能支撑得住开启的大门。
而重叠空间却像是将空间撕开一条小缝隙，实力过强的个体无法通行，强行通过只会被空间卡住，除非通过自损境界的方式去穿梭。
“重叠空间两侧的空间强度，差距居然这么大。”宋贤不由微微摇头。
同样的空间裂缝，从位面两侧去看也是截然不同，从人间过来异常容易，可是这边回去却很难。
就好像是一个漏斗的两端，大小也是有所不同。
宋贤眼见四下没什么强力魔物，倒也不着急，他知道随着时间流逝，这处空间越发稀薄，自然就会引来一些实力强大的魔物。
分身开始四下闲逛起来，可惜不是本体在此，无法使用“缩地成寸”神通，否则他对于魔界的探查会容易很多。
……
接连几日的查看下来，宋贤已经对魔界有了一个初步认知。
这里严格来说就是一个正常的世界，但由于天然充斥着魔气的缘故，使得本土物种发生变异，长年累月下来，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以魔气入脑的影响来看，本土物种想要形成族群都不太容易，彼此间见面即是互相厮杀，更不要说文明了。
宋贤也猎杀了不少魔物进行研究，长期自然进化的结果造成，魔物远不是“魔化的动物”这么简单，其内部构造与普通生物已经有了很大区别。
比如魔物的体内特别容易形成能量核心，以能量核或是结晶的方式，替代心脏在身体中的作用，提供大量的能量。
包括魔物的内脏，其实也有很多能量化的趋势，并不只是血肉那么简单。
宋贤怀疑这是由于它们的身体要搬运魔气，血肉内脏一旦受到侵蚀，就容易渐渐失去作用，或者选择被魔气同化，才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这是一代代魔物自然选择的结果。
“时间差不多了，可惜没找到别的人间入口。”宋贤分身又返回到魔渊入口处，开始在附近停留下来。
他本来想试一试，寻找魔界前往其他位面的通道，但这种地方显然并不好找。
他甚至怀疑，魔界根本没有这样的长期通道存在，否则以外界对于魔界生物的吸引力，这处人间只怕早就被魔界生物给挤爆了。
魔界虽然空气中充斥着大量的魔气，但宋贤同时也发现，如果能适应魔气环境，在这里修行简直如同天堂一般。
魔物们的实力之强，也远远超过人间之地，光是入口附近，宋贤已经见到不下上万头四阶魔物，这些魔物哪怕只出去十分之一，也足以将雷泽连同晋国、恒国来回扫荡个几十遍。
上千头四阶魔物汇聚到一起，纵然是宋贤也必须暂避锋芒，因为这些四阶魔物可不都是下品，其中不乏中品甚至上品的魔物，实力非同小可。
不过宋贤此时是分身在此，纵然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他倒是不急着离开，就漂浮在魔渊入口处，看着远处不断有魔物靠近。